話音未落,臉上已是挨了一巴掌,秦尚服氣的直抖,指著三人怒道:
“你也知道是自作主張,這香料荷包是要送到各宮各處,主子娘娘跟前的,如今宮裏三位娘娘身懷龍種,哪個敢有一絲怠慢?若是出了一點點兒差池,尚服局上上下下還能有活路麼?”
三人受責,哪還敢再去辯駁?隻把滿肚子的話咽下,不住磕頭請罪罷了。
曲尚宮握著秦尚服的手不覺一鬆,眉頭微蹙,自責道:
“妹妹想得周到,倒是當姐姐的大意了,好了好了,你也別氣壞了身子,這原是我的不是,差點害了妹妹。”
秦尚服忙道:
“哪裏能怪到姐姐呢,姐姐原是一番好意,隻怪妹妹年輕福薄,手底下竟沒一個肯為我分勞的,若是妹妹身邊有像晴眉這樣能為姐姐上下打點的聰慧人兒,也不必整日勞心勞力,還得不到一句好話……”
說著,已經是悲上心頭,竟嚶嚶哭了起來。
跪在地上的三人更是心驚,不住道:
“尚服大人莫要氣壞了身子,原是奴婢們不懂事,這就自去領罪,隻望尚服大人保重身體……”
曲尚宮更是忙不迭安慰,眼色一遞,身後一個穿翠綠衫子的圓臉宮女忙上前一福,勸慰道:
“尚服大人這樣抬舉,晴眉可不敢擔,人都說秦尚服最會調理人兒,手底下出來的一個賽一個得伶俐,就說舒雅姐姐,可是連貴妃娘娘都讚過的,開口討要,尚服大人都不肯給的,今日舒雅姐姐忙暈了頭,做錯了事,尚服大人且想想往日的情分,饒了她們這一遭吧。”
說著,向跪在地上的舒雅使了使眼色,舒雅忙連連認錯。
秦尚服不理,隻將臉埋在帕子裏啜泣,眾人早已經被驚的目瞪口呆,隻拿眼在幾人麵前巡晙,尷尬無比。
那晴眉被眾人看的臉上發燒,自是知道如今騎虎難下,一咬牙,索性跟著跪在舒雅旁邊,磕頭道:
“尚服大人誇奴婢聰慧,奴婢便厚顏受了,若尚服大人不棄,願服侍大人左右。”
“當真?”
秦尚服的聲音從帕子裏傳來,哪裏還有一點兒尚服局掌事的威嚴?卻是像個害羞不敢抬頭的孩子般,晴眉聽到這妖媚的聲音,卻是臉色一白,不敢看向曲尚宮,隻垂首道:
“若尚服大人不棄,奴婢喜不自勝。”
秦尚服帕子一甩,白玉般的臉上還帶著點點淚珠,卻露出孩童般天真雀躍的笑顏來,拉著曲尚宮的衣袖搖了搖,笑道:
“我若要了晴眉,姐姐可舍得?”
曲尚宮忙用帕子替她試了試淚痕,戲虐道:“哭得跟要不到糖吃的孩子似的,我若不給,怕這尚宮局不都被大水給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