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謀已定的論欽陵召開了軍事會議。軍帳內,坐著了數十位吐蕃軍官,他隱藏了實力,此次征伐安西,他共集結軍隊四十萬,二十萬埋伏於通往邏娑的山川要道,自己領軍二十萬,隱瞞了十萬,他真正的目的野心絕不是一個安西,這正是他的狡猾之處,思維縝密,務為完全。軍事極權的奴隸國家的特點再一次顯露,亦兵亦農,蠻勇悍戰。他可以一次集結軍隊幾十萬人,那些裹攜入軍的平民奴隸,經過幾次戰陣就熬煉成了老卒,這個國家,他所有的行為都是為了軍事,為了戰爭,他存在的價值都是以軍事侵略,掠奪為目的,對大唐,他張開了他的鐵嘴鋼牙,他要在他龐大的身軀上撕下一塊血肉。論欽陵平靜的看著眼前黑壓壓的軍官,靜默著。一個瘦臉軍官忍耐不住,“元帥,唐廷已經發兵,若我們不能盡快拿下龜茲,到時他們裏應外合,以唐軍的戰陣實力,我們很難取勝。”論欽陵低著頭,連看都不看他一眼,他冷笑笑,終於抬起了頭,“你這樣的資質是怎麼坐上將軍之位的?你隻知道唐軍已經出兵了,可你知道此次他出軍多少,何人領軍,他的用兵特點是什麼,他的軍事進軍路線,軍事目的是什麼這些你都探明了嗎。”他繼續低下頭。“元帥,我……”不用說了,降為士兵,到先鋒營衝鋒陷陣,為接下來奪取龜茲出力吧。”他一揮手。不等這個軍官反應過來,帳外的兩個士兵已經把他從帥帳中拖了出去。一個普通人用功二十年取得的官位成就隻因為一句話就被剝奪的幹幹淨淨。軍帳內,所有的將軍汗水涔涔而下。“好,現在可以好好的議議兵了。”論欽陵抬起了頭。他沒有什麼與將軍計議戰局的習慣,也沒有這個耐心,他隻管下達命令,在他看來‘難知如陰,動如雷震’是一個將軍必須具備的素質。“他對著一個身邊一個將軍說道:“你部將士全部換上繳獲的唐軍將士的鎧甲等候本帥的命令。”他看著軍帳內的所有將軍接著說。“先鋒營今日傍晚發動進攻,進攻一定要猛烈,要讓我部將士舍生忘死,讓龜殼子裏的唐軍膽戰心驚,其餘將軍,各自回部,整訓軍馬,等候我的軍令。”遵命。”黑壓壓的軍官站起來應聲。龜茲城內,連日的拚殺讓唐軍將士疲憊不堪,論欽陵憑借兵力優勢對他們發動了連續三天三夜的車輪戰,許多年輕體弱的唐軍士兵此時已經被累的虛脫,昏死過去,可他們日盼夜盼的援軍遲遲不來,士兵們躺在戰壕內,直挺挺的看著風沙彌漫的黑黃的天空。他們知道如果戰敗被俘虜的後果,相比被俘虜,他們寧願戰死,他們的神經緊繃著,雙手緊緊握著戰刀。“蕃軍進攻了。”不知哪個士兵大喊了一句。所有士兵迅速趴上戰壕,緊張的看著前方。羊馬城的士兵首當其衝。說是羊馬城,其實不過是真正城池的外部附庸營寨而已。身在羊馬牆上的士兵,手握盾牌,舉著鋒銳的唐刀死死的盯著前方。作為安西四大軍鎮之首,這裏的每一個士兵都可以說久經沙場,身經百戰,什麼大場麵都可以說見過了,可眼前的景象,饒是他們也不禁受到了震顫。站在寨牆上遠遠望去,吐蕃軍隊煙塵連綿,一眼望不到盡頭,前幾日的進攻他們還隻是出動數量有限的軍隊,可現在他們出動了鋪天蓋地的軍隊。唐軍士兵瞪大了雙眼看著眼前的如蝗蟲般蓋滿了整個大地的吐蕃軍隊。在一個軍官的示意下,唐軍吹響了集結的號角,殘存的近乎所有的唐軍軍隊向西城向羊馬城集合。論欽陵端坐在大帳內聽著前方送來的軍報。“元帥,唐軍已經全部向西城集結了。”一個斥候傳令兵向他報告。他緩緩的睜開了雙眼,“好,看來假扮唐軍這一招根本用不上了,對方的將軍怕了,好啊,命令前線的軍隊,馬上分兵向東城集結,發動進攻。告訴他們,一定要快,用輕騎,同時告訴西城的將軍,一定要讓士兵們舍生忘死,不能有一絲怯懦,後退者,一律殺無赦。”遵命。斥候應聲而去。西城羊馬城外,一場慘烈的搏殺在進行著。其實吐蕃軍真正進攻的士兵並沒有多少,大多是預備隊和負責督戰的士兵。督戰士兵手中是閃亮的狼牙棒,镔鐵長刀。在有進無生的督戰隊逼迫下,手舉彎刀,身不披鎧的吐蕃士兵像瘋了一般像唐軍發動的進攻。木質寨牆外,沒有登上寨牆的士兵用手中的兵器拚命的砍著寨牆,木質寨牆的外層,馬上被砍爛。牆頭上的唐軍也拿著銼手斧,長刀拚命接敵。唐軍的兵器畢竟是精良的,是吐穀渾的軍備根本不能比的,他們的武器都極為鋒銳,隻要砍上一刀,刺上一槍蕃軍士兵就從長梯上掉了下來,這也是他們輕兵搏戰,沒有披鎧甲的緣故。重城上唐軍士兵則急速的施放著弩箭,箭如飛蝗,唐軍強勁的弓弩把許多蕃軍士兵牢牢的釘在了地上。隨著時間的推移,羊馬牆外,蕃軍遺屍累累。蕃軍士兵發現,他們已經不需要長梯了,戰死的缺手斷腳的蕃軍屍體層層疊疊,已經堆砌的與高近兩丈的羊馬牆一樣高了。此時,蕃軍也放棄了鑿城,士兵們直接踩踏著屍體登上寨牆與唐軍搏戰。由於人數太多,略顯擁擠的寨牆上是疾速的刀劈斧砍,血肉橫飛。戰爭,已經進行到了最後的關頭,攻防雙方都已經到了極限。甚至說唐軍更占一些優勢一些,因為他們沉重的鎧甲與反複疊打,千錘百煉的鋒銳唐刀,眼看著唐軍就要把一次如此打的進攻打下去了。正當唐軍暗自慶幸,就要把蕃軍打下去之時,他們的身後,大批的吐蕃軍隊出現了。戰局就像論欽陵所設計好的一樣,吐蕃軍輕易的登上了東城,殺盡幾個殘存的負責守城的唐軍。但最令人不寒而栗的是他們並沒有發動急著發動進攻,他們隱蔽在唐軍的身後,冷靜的看著敵我雙方搏戰。這是因為此次在西城負責進攻多為征發的新兵,銳卒不多,對於接下來即將進行的大戰來說,這些新兵必須得到鍛煉,嚐一嚐刀頭舔血的滋味,經過此次戰陣交鋒,必然新人熬成老卒。這也是論欽陵特意交代的。終於,當戰爭進行的差不多的時候,已在東城登上來的精銳蕃軍發動了進攻,他們井然有序的列成散兵戰陣,揮動著狼牙棒,流星錘,長刀,闊劍向殘存的唐軍背後發動了突襲。看到身後的蕃軍,還算列成戰陣的唐軍迅速崩潰了,隻不過舉著兵器各自為戰,想要逃生。但論欽陵是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的,他對唐軍俘虜從來不感興趣,他向來的原則就是斬盡殺絕,一個不留。所以,在蕃軍出發前,他已經交代了蕃軍將領,告訴了他們他的態度。所以現在,是蕃軍的屠宰時間。作為一個脫離了野蠻進入了奴隸文明時代的吐蕃來說,蕃軍也是有著自己的戰陣條法的。肉搏廝殺中,在接近敵手時,他們向唐軍投擲了鋪天蓋地的狼頭銅柄鐵錘,在鋒勁的鐵錘的砸擊下,唐軍士兵盡皆破臉損麵,斷肢碎腑。在如此三輪鐵錘的砸擊下,殘存的唐軍還沒等與蕃軍接戰就被全部砸斃。戰事結束,大唐安西四鎮全部落入吐蕃之手,吐蕃,狠狠的從大唐身上撕下一塊血肉來。富庶的大唐城鎮,他的牛馬,庶民,糧草,銀錢,軍械全部落入吐蕃之手,極大的補充了吐蕃的損失。但論欽陵沒有時間陶醉,因為真正可怕的敵手,那五萬精銳唐軍鐵甲已經在奔向邏娑的路上了。他很明白,薛仁貴用的是‘圍魏救趙’這並不怎麼高明的一招,“看來薛仁貴也是浪得虛名。”他心裏想到。但他還是馬上集合軍隊,催動軍隊向他埋伏的大非川進發了。自從得到薛仁貴領軍的情報他就仔細研究了薛仁貴的軍陣戰法,在他看來,此君是一個極善於使用突擊奔襲的將軍,戰陣交鋒也極為靈活,可他並不沒有什麼運籌帷幄,統籌全局的能力。對於可能出現的唐軍使用的‘圍魏救趙’這一招,他早有準備。所有,他帶來攻伐西域的不過二十萬大軍,還有二十萬軍隊他藏匿在了大非川,戰法他也早和埋伏的將領說定,就等著唐軍的出現上鉤。在論欽陵眼中,在那裏,他要給薛仁貴致命一擊,讓他知道知道自己的厲害。青海河西道,邏娑道大總管薛仁貴正在召開唐軍的軍事會議,同論欽陵一樣,他也是討厭這些虛文的會議的。無奈,這次同他共同領軍的是左衛大將軍郭待封,還有一個軍階極高的番將阿史那道真,在事實上,郭待封是與他平級的,又是關隴豪族,開國名將之後,還在與突厥的交戰中立過戰功;而自己,不過是沒落貴族之後,又毫無根基背景。在他看來,此次‘二聖’如此安排,一定程度上是讓他與郭待封相互拉扯,互相製約的。這讓他極為擔憂,可是沒有辦法,隻有硬著頭皮接下這個燙手的山芋。說是軍事會議,可沒有一個人發言,因為薛仁貴獨特的戰法,唐軍一日夜間奔馳了兩百多裏,所有的人都疲憊不堪,怨氣十足。如此戰法,所有的人都認為薛仁貴是瘋了,可隻有薛仁貴自己明白,這麼做是對的,根據已探明的軍情,此次攻伐西域,論欽陵所帶大軍為二十餘萬,雖然唐軍悍戰,但畢竟雙方兵力差別懸殊。如果對方是二十幾多萬軍隊,那麼對於一個人口隻有幾百萬的國家來說這已經是他的大半兵力,那麼他的國都必然空虛,所以唐軍想要贏隻有一個辦法,必須在論欽陵拿下安西四鎮回師國都之前攻下邏娑,隻要邏娑一攻陷,蕃王一抓獲,那麼論欽陵的大軍必然土崩瓦解。安西四鎮自然還是會被大唐收複,這一條用兵策略,他是用定了。眼下,在這軍事會議上,他看著不過奔馳兩百多裏就死氣沉沉的手下,就氣不打一處來,他剛想向部下解釋說明情況,希望得到他們的諒解,重振他們的士氣,不了此時一直端坐閉目養神的副將郭待封卻發言了,“大帥,在下聽說過你的戰法手段,可如此不體恤軍士,如此的奔馳疾速,等不到我們攻到邏娑,在下恐怕軍隊就會發生嘩變啊。退一萬步講,如此用兵,即使人不累馬也累了,如果把馬都累死了,大帥拿什麼進攻,總不會是用人這條腿去對付敵方的四隻馬蹄吧。在下出征前,皇後送給在下兩句話‘既破我斧,又缺我戕。周公東征,四國是皇’元帥可能不知道,我解釋給元帥聽……”“郭將軍,我薛仁貴還不至於無知到這種程度,這說的是周公東征,三監之亂。”薛仁貴直勾勾的看著郭待封。“不想元帥知道,那皇後什麼意思就不必我多言了吧,皇後的意思是讓我們充分發揮我們的所長,長槍大戟,戰陣交鋒。似元帥這般自殺式的狂奔衝鋒,將來在皇後麵前,在下可當真不好說。”就在這時,斥候進來向薛仁貴稟告軍情,薛仁貴得知,論欽陵已拿下龜茲,情況已經相當緊急了,形勢的變化讓他變得焦躁異常,他已經沒有耐心再和郭待封這樣的人糾纏下去。“郭將軍,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令尊郭孝通元帥是以用騎兵見長吧,當年正是他向太宗皇帝建議,用騎兵狂奔虎牢,這才一戰滅兩雄,取得了洛陽虎牢之戰的勝利,令尊如果泉下有知,知道將軍這麼快就把自己家傳擅長的東西忘得一幹二淨恐怕會很生氣吧;再說郭將軍也恐怕理解錯了皇後的用意,皇後這兩句《詩經》是告訴我們必須馬不停蹄,野蠻狂暴的向敵方進攻,再進攻,不管付出多大代價,就像詩中所說,就是砍缺了斧頭也要戰,也要拚命向前突擊。列位知道嗎,就在剛才送來的軍報顯示,論欽陵已經拿下了安西四鎮,大家可以看看,他的動作有多快,敵方可是真正馬不停蹄不給我們一點機會的。傳令下去,這是我大唐同吐蕃的第一戰,此戰,許勝不許敗,必須屠戮殺伐,攻陷邏娑。這個軍議也沒有必要再開下去,大軍按照原定計劃,疾速向前,凡是敢於偷懶脫隊,不能跟上軍隊進軍速度的,一律就地處死,斬殺。列位,建功立業的時機到了,本帥不必再說什麼,奮力向前吧。”說完,他帶好鐵盔,出帳跨上戰馬,軍帳內,郭待封的臉麵極為陰慘。他不想這個平級的的地位低賤的薛仁貴竟然敢對自己如此,同他如此講話是因為尊重他元帥的身份,若在平日,對這種賤民出身,粗俗不堪的一介武夫他是根本不屑於搭理的。可今天當著眾人的麵,他竟然如此羞辱自己,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這一次,他把薛仁貴這個名字印在了心裏。就在這次軍事會議之後,身為副總管的郭待封職權發生了轉變,他被分配了新任務—監押糧草緇重。從另一個方麵來說,他被薛仁貴變相剝奪了軍權。薛仁貴是不管這些的,他必須率領軍隊拚命向前,就在此時,他的斥候向他報告,河口地區發現數量足有五萬人的軍隊,而且隨軍牛羊極多,足足有上萬頭。很顯然,他們對唐軍的到來沒有什麼防備。薛仁貴感覺機會來了,他親自驅馳戰馬同斥候一同觀察吐蕃的軍勢。藏匿在山頭嶺後的薛仁貴發現吐蕃軍隊紮營完全不成章法,軍士散漫,這樣的軍隊在自己一衝擊之下必然土崩魚爛,“到底是蠻人。”他心裏想著。薛仁貴沒有多做考慮,他馬上回去集結軍隊向吐蕃發動了進攻。廣袤的雪域高原上,大軍奔馳,黃沙漫天。就在軍隊即將奔馳到吐蕃營地時,令人意想不到的情況出現了,吐蕃軍隊軍伍森嚴,列陣迎敵。此時的薛仁貴才感覺到情況不是那麼簡單了,可箭已在弦上,此時隻有向前突擊才有勝機,如果此時敢後退一步,就會瞬間被吐蕃大軍剿殺。他來不及多想,便催動軍馬,向吐蕃發動了進攻,高原大地上,人潮洶湧,人喊馬嘶,殺聲震天。結局是可想而知的,野戰爭鋒,唐軍是沒有對手的,可令薛仁貴感到奇怪的是這樣一隻大軍,竟然沒有重騎兵及重裝步兵,都是一些輕騎及藤甲步兵。但就是這麼一支同唐軍實力懸殊的軍隊,他的戰鬥力也是遠遠超出薛仁貴意料的。許多吐蕃士兵被唐軍砍了數刀,血浸征甲,仍是拚命進攻,根本不知道死亡是怎麼一回事,更加奇怪的是他們看唐軍的眼神,就仿佛是看到了仇敵魔鬼。雙方鬥到酣處,彎刀砍卷的吐蕃士兵竟然用起了牙齒拳頭,自然這對唐軍沒什麼用處,唐軍用百煉成鋒的唐刀、陌刀肆意砍卷著他們,有的用嘴用牙齒的吐蕃士兵被唐軍揮刀直接砍掉下巴,戰場上,血肉橫飛,屍骨狼藉。不到兩個時辰,吐蕃五萬大軍都喂了唐軍的陌刀,唐刀,長柯巨斧。鮮血沾滿了唐軍的武器。薛仁貴看著眼前這一切,此戰最令他感到欣喜的是奪得上萬頭牛羊戰馬,有了這近萬頭牛羊作為軍食,又有繳獲的戰馬作為步兵的腳力,薛仁貴有了新的作戰方案。他要拋棄緇重兵,帶領全部的作戰軍隊直接向吐蕃國都邏娑突擊,有了這樣的突擊速度,自己勝利的把握必然更大些;但此戰也讓薛仁貴看到了吐蕃軍的殺心戰力,吐蕃軍隊是絕對不會投降後退的,在接下來的進軍途中,自己必須小心謹慎,不能一味野蠻衝鋒,盡量避開蕃軍,因為一旦被他們纏上,那麼就會浪費己方寶貴的時間,為論欽陵爭得了一份勝算。於是他下達了新的軍令,“命郭待封在大非嶺上安營紮寨,設險拒要,停止前進;同時命令己方軍事斥候,必須探查大軍方圓五十裏的山川土地,保持與大軍五十裏的行軍距離,有任何軍情及時通報。在下達了這個軍令以後,薛仁貴帶領軍隊繼續前進。大非嶺上,聽到新的軍事指令的郭待封簡直氣瘋了,自己好歹也是統領萬軍的副將,剝奪了軍權也就算了,現在竟然要求自己在這光禿禿的大非嶺上安營紮寨,而自己身邊,隻有兩萬農夫緇重兵,他薛仁貴帶走了所有的主力精銳五萬人。一旦碰上吐蕃戰騎,這些甚至連人都沒有殺過的農夫們還不夠他們喂刀的。不行,他必須帶領軍隊向前,緊跟大軍才有生路,這種形勢,他根本不用考慮就向軍隊下達了指令,戰場上的形勢更微妙了。這種情況正是論欽陵所期待的,他緊緊的指導著戰局,因為那五萬老弱是他放的,在這五萬軍隊的作用下,薛仁貴終於入彀了,薛仁貴放棄了糧草緇重,不到一萬頭牛羊又怎麼能夠五萬大軍的用度,而且其中還有帶有瘟疫的病牛病羊。而且在這五萬軍隊的作用下,薛仁貴放慢了進軍的腳步,開始謹慎小心了,他哂笑著,一場好戲就要上演了。此時薛仁貴正帶領軍隊向吐蕃縱深猛攻著,狂飆的大軍甚至攻陷了吐蕃軍事重鎮險要烏海堡。在光禿禿的高原上有了一處立足之地。可越往裏縱插自己軍隊出現的問題就越多,有些士兵們根本適應不了高原的氣候條件,時有墜馬病倒者,他隻好把病倒的軍健送入烏海城修養,由於士兵這種疾病加他謹慎的態度,大大拖慢了自己的進軍腳步;更令他可憂的是由於速度的變慢,糧食越來越不夠吃了,五萬精壯士兵每日對牛羊的消耗甚巨,如果不能迅速結束戰事,那麼,不用殺伐,自己的大軍也會被活活餓死。不能再猶豫了,此時必須硬下心腸,丟下那些患病的兵士,繼續向邏娑進軍,於是,他又下達了新的軍事指令,“全軍不顧一切突襲邏娑城,敢有遲疑議論者,斬。”於是,狂飆的大軍又開始前進了。就在薛仁貴帶大軍向前進攻的同時,論欽陵也開始行動了。自從河口的戰事結局一結束,這場戰事的最終結局就注定了,他仿佛看到了雪域高原上屍積如山的唐軍,聞到他們腥爛的氣味。在薛仁貴前方是的烏海,是二十萬以逸待勞的精銳蕃軍,而這隻有兩萬軍的不知死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