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夢的女孩
每一個女孩都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夢,夢想著有一天自己會是那個公主。而在愛的路上,那些快樂傷心,那些百轉千回,終會或多或少讓我們了解到一些東西。
——引子
Part.1學長,能給我簽個名嗎?
“學長,能給我簽個名嗎?”靜謐潔白的雪地裏,我低著頭,屏住呼吸,心跳奔跑,雙臂伸得直直地握著天藍色的護腕,鼓起全身勇氣。
第一次遇到辰汐是在體育館前。
“喂,你到哪了?還過不過來了?快點啊,再不到就進不來了。他這次說所有人都必須到,不然就取消名額。你到底來不來了呀!”
“嗯,就到了,就到了,我已經在路上了,你再等一下。……你到門口接我吧,我兩分鍾以後就到!”
從科協辦公室出來,我還沒來得及緩口氣就掛上電話,馬不停蹄的往體育館跑去。
大一下半期中旬,一年一度的CUBA如期而至。身邊的朋友都摩拳擦掌地報了拉拉隊。
豬頭,我大學認識的第一個朋友兼舍友,也是。
一開始我就毫不猶豫的拒絕了豬頭邀我一起報名的提議。首先,我並不是很熱衷籃球;其次,更不想擠破腦袋參加選拔(報名的人肯定很多,我是這樣想的)。
可是生活就像夏天多變的天氣,總是出人意料。
現實是,因為人員不足,拉拉隊負責人讓參加甄選的人員回去找足夠的人來填補隊列的空缺。於是我們宿舍傾巢而出,我自然也是雞犬升天。於是便有了開場那一幕。
我到體育館的時候已經上氣不接下氣了。
“喂,快點,快點,你現在到哪了啊?”
“我已經到體育館前麵了,你出來了嗎?”我喘著粗氣,雙手拄著膝蓋,眾裏尋他千百度地朝體育館正門張望豬頭的身影。“我看到你了,掛了。”
我掐掉電話,直起身子望了望被台階擁簇著的體育館,深呼吸一口氣,繼續跑。
因為一直隻想著進體育館的事,沒有注意到台階前排成一列的十來個人。我身高168cm,不清楚他們的身高,但都是我仰視的高度。齊刷刷的穿著白色運動服。
我沒來得及多想,集中注意力要從第三個人與第四個之間的罅隙衝過去。因為他倆之間的間距在那一堵人牆裏是最寬,又在我的正前方。
誰知第三個人突然轉過身來跟第四個人說話,於是我把路線往右挪了一點,趕巧那個人也看到了迎麵衝來的我,嚇了一跳,往右邊退了回去。眼看就要撞上了,不過幸好我初中的時候家離學校遠,每天為了不遲到,在人群裏跑步穿梭以及應對突發情況,對我來說簡直是家常便飯。
看第三個人往回退了過來,我連忙往左抽回了身,一個箭步從有點手足無措的兩人中穿了過去。
我本想為自己的莽撞道歉的,可是跑著的雙腿已經把我拉上好幾級台階。我躊躇著還是沒有回頭,直接朝滿臉焦色的豬頭衝去。直到豬頭像拽拖把一樣拉著我進了體育館,我才開始有緩口氣的時間。我一邊走一邊轉頭看玻璃牆外的那些人。
“那些人是CUBA的吧?”我目不轉睛地望著體育館外麵問豬頭。
豬頭無暇顧及地轉頭看了一眼外麵正在說笑的高個子們,應了句“應該是吧”,又火急火燎地拖著我往體院館場內走。
我記得我跑過去的時候,那個三號戲說了一句“這是什麼?假動作啊!”,然後笑了起來。
這一次,我並沒有看見辰汐,隻是,我可以肯定他當時就在那一列人當中。也不知道,他笑了嗎?
Part.2愛一個人會愛到塵微裏然後開出花來
“辰汐,加油!”
“看到沒,看到沒,六號辰汐誒,好帥啊!”
辰汐是我們學校籃球隊的主力隊員。第一天進體育館的時候(我們是拉拉隊,提前入場),豬頭她們就在掛滿牆壁的海報裏找最帥的隊員,一眼就看到了辰汐。後來比賽才知道,原來他還是主力。
每次主場的時候,都能聽到拉拉隊裏小聲為辰汐加油的聲音,觀眾席上也不時有人大喊辰汐的名字。
辰汐就是這樣的一個人,走在路上,會有女生激動的跳起來;出現在球場上,會有很多人堵著簽名合照。這,應該就是所謂的校園明星了吧。
每次我們的主場,大家都這樣在一場場激情裏放肆的呐喊。不知從什麼時候,我也開始在心裏默念起辰汐的名字來。
宿舍裏的桑雨認識CUBA二隊的隊員,托著她的關係,在大家的一片嬉鬧聲中迎來了辰汐的QQ號。
那一年,我大一。辰汐大三。
我們學校的CUBA隊,隻要年齡不出線,都會被學校續讀研究生才放他們走。
桑雨發短信給我的那天晚上,我正坐在去往南京看熊貓的火車上。我回簡訊說“好的,我馬上就加他”,然後注視著手機屏幕上那列數字好幾秒,然後微笑了一下,從背包裏拿出耳機,插進手機,戴上耳機,把手機放進包裏。
我在南京逗留了三天,跟好友熊貓提起了辰汐的事。
“洛小洛,你是不是喜歡上他了?我會吃醋的”熊貓啜了一口咖啡,撅著嘴說。
我叫隋洛,朋友和長輩們都叫我小洛,隻有熊貓一直叫我洛小洛,而且隻肯這麼叫。用她的話來說是,“我是你最重要,最特別的知己,所以我的稱呼也要很特別。”
“說什麼呢,七年了,你還不了解我嗎?”臉飛上一道紅暈。“即使在他身邊,我也從不會想著成為他身邊的什麼人,太遙遠。我是那種搞不清楚狀況,每天做著公主夢的小女生嗎?我隻是希望有一天我能聽他傾訴煩惱就夠了。”
“看來你是真的喜歡上他了!嗯,嗯,一定是的。”熊貓抱著咖啡信誓旦旦的打量著我。在熊貓銳利的目光下,我往藤椅裏縮了縮。“你都不像你了。”
“我不像我就是喜歡他了嗎?什麼歪理啊。而且我哪裏不像我了?”我扯著自己的衣服瞅一遍。
“就是傳說中的喜歡啊,喜歡。當你喜歡上一個人的時候,你就會變成另外一個人。張愛玲說‘愛一個人會愛到塵微裏然後開出花來’,說的不就是你嗎?”熊貓越說越離譜。
“掰,你就繼續掰吧。”我悠閑地端起桌上的咖啡喝起來,藏在杯子裏的臉上卻別有心事。
“隋洛啊,隋洛,你知道流星是什麼嗎?流星就是星星拉的便便,你即使隻是天空裏隨便落下的一顆流星,也比地裏的鑽石強。”
“……你這是誇我,還是損我啊?”我哭笑不得地說。
熊貓意味深長的拍了拍我的肩膀。一副“自己一邊想去吧”的表情。
“你總是很有主見,獨立,倔強,堅韌又要強。現在怎麼一點氣場都沒了。你最喜歡的麥兜不是有一句話嗎,‘前世扭斷脖子的回眸,才換來今生的相遇。’所以不要錯過了。”
“哎,你什麼時候成了文學女青年了呃?別說我了,你那些桃花呢?”
“別提那些了,早pass了。最近我好像喜歡我們班一個上海的,怎麼樣?我要是接受他的話,你是不是給我把辰汐追到手啊?”
“什麼跟什麼啊!”我足足的給了熊貓一個白眼,卻早已心猿意馬。
Part.3如果流浪貓知道我的心思,你會不會認得我?
不記得是哪個黃昏了,總之,我的好友列表裏有了辰汐的名字。
宿舍的很多都是在拿到號當天加的辰汐,有幾個沒加的,後來沒有寫備注都被拒絕了。發出申請的時候我斟酌再三,在備注裏打上了“辰汐”兩個字。
一天過去了,兩天過去了,還是杳無音訊。
我原本已經灰心了,卻在第三天收到了係統消息,“ChX同意你的好友請求。”
不記得看到這條消息時自己的心情了,隻知道我對著電腦屏幕傻笑著自言自語不知在呢喃些什麼。辰汐發過來的好友請求裏的備注是“誰啊?”
第一次上線遇到,是辰汐先說的話,看到狀態欄右角的頭像不停地閃爍著的時候,心裏既緊張又激動。
我該說什麼好呢?要用什麼語氣說?太隨意會不會被覺得輕佻,太鄭重又讓人覺得做作。回複他得快一點才行,否則就會顯得不尊重他吧?
“你是?”他問。
“嗯……你的球迷?”忐忑的打上。
“啊?”
“嗬嗬。”小心翼翼的發出。
即使隻是一次小小的聊天,對我來說卻像是莫大的煎熬,無時無刻不在斟詞酌句。想,這樣說,好不好。而當每一個你沉默的時刻,我的心都感覺沉入幽深孤獨的穀底。有時候真的不喜歡這樣的自己,如此前顧後忌的自己。
從跟辰汐聊天的那天開始,我給自己定了個小規矩不讓自己看起來太隨便。我主動說十次,至少該換他說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