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東子(1 / 2)

接到那個電話是圓圓生產那天,我當時進手術室沒帶手機,等到西子生下來後,我才看到那個未接電話,打過去是個清冷的女聲,我聽了一遍,而後不可置信地問她,“什麼?!”

聽著她又重複了一遍,那個時候我扭頭回去透過大玻璃窗子看著圓圓逗西子的恬淡笑臉,心裏一痛,又扭過頭來,答應她,“好。我明天就過去。”

第二日,我跟圓圓說,要跟老板去出差,很快就回。

想是臉色不好的原因,圓圓還寬慰我,“沒什麼,你去吧。”

我心裏一痛,如果她知道我此去是幹什麼的,還會這樣笑著寬慰我嗎?

飛到成都的時候是中午11點,我顧不得吃飯,直接去了醫院。

打電話給我的那個醫生是個清秀的女子,風姿卓越,麵目清冷。

淡淡的掃了我一眼,拿了那本報告給我。

我皺著眉看了兩眼,那些專業術語我不懂,於是坦白地說,“看不懂。隻是怎麼會?”

那女子皺了皺眉,歎息似的輕輕舒了口氣,“不是什麼大病。甚至其實算不得病。從一開始我就是他的主治醫師,說了他沒什麼大毛病,少受刺激即可。可是他後來又捂著心口說痛,痛得不行的樣子來看。那樣子讓我看了也於心不忍,於是又反反複複的查,甚至找我們主任來看過,都查不出原因。後來便象映了什麼似的,他的心髒情況越來越不好,好好的一顆心髒,情況越來越糟,我們從未見過這種情況,便做了特殊案例作觀察,他定期來檢查。”

她說著歎了口氣,扶了扶眼鏡框,“一直到他出車禍,就是昨天,好好地在路上開車,突然就撞上了護欄。送到這裏來搶救剛好被我看見是他。沒有搶救過來,我查了一下原因,不知道為什麼他開車的時候突然出現心悸,而後心髒衰竭。原本該是不會出現的情況……”

她頓了頓接著說了下去,“到最後的時候,他看見我的時候讓我幫忙打電話給你,我打了電話,但是你沒接。而後他沒等到……”

“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錯了,一定是錯了。醫生你不知道,他看起來瘦弱,其實強壯的很,可以在標準泳池裏隨隨便便遊一個來回的人。我從來沒贏過他一次,他這樣的人怎麼會?一定是錯了。”

那醫生神色哀婉的看了我一眼,站起身來,“你跟我來。”

我見到了長佑,過了這麼久後我終於又見到了他。

我曾經無數次想過,如果讓我逮到他,一定狠狠地朝著他鼻子上打一拳,讓他再丟下圓圓就跑。

可是如今,當我再見到他的時候,他蒙著白色的單子,臉上不見一絲血色,眉目緊皺,似乎死前承受了極大的痛苦。灰白的臉色,與白被單映襯,昭示著自己已然消失在世界上的事實,就那麼安靜的躺在那裏。

怎麼會這樣?

我捂住臉不能自製的發出嗚咽聲。

那醫生看了不忍,拉我出去,我死死的攥著被單不肯鬆開,他是我的兄弟,我的兄弟,我不能讓他就這樣躺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