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她不同意蛋清把眼睛捐出去,但是雲彩不忍心連他最後的一個請求都拒絕,最後還是跑了出去,等到手術結束才回來,回來的時候,雲彩靠在門框上,眼淚比五月的梅雨還要泛濫,但是那哭聲是哀怨的,確實無聲的,是心疼的,卻不是嫉妒的。
雲彩不是個窮凶惡極之人,但是她絕對苑夢溪應該承受和蛋清一樣的痛苦。甚至雲寧願先毀了自己,讓苑夢溪萬劫不複。她曾經就想過,如果苑夢溪殺了自己,就可以一輩子都痛苦的呆在監獄裏懺悔了。她不想讓苑夢溪直接死掉,她想她一輩子活在陰影裏,一輩子在黑暗的地方生不如死。
回到蘇夏這邊,她正鎮定的問警察為什麼要找夢溪。
警察說,“我們在淩晨二點的時候接到了報案,一個叫雲彩的女子在酒吧附近遭到了意外,但是我們同時接到舉報,說是看到苑夢溪和受害者當時在爭執,還企圖殺害受害者。”
蘇夏已經有些開始慌亂,但是她還是盡力微笑的說道,“這不可能,我們昨天晚上一直都呆在這裏,哪也沒去過。”
“但是我們已經找到了目擊者,而且也找到了殺人用的刀子,受害者現在正在醫院搶救,我們也在調查,現在先請苑夢溪小姐和我們回去一趟。”
夢溪一直躲在廚房的,背部緊緊地貼著牆壁,她緊張的眼淚劈裏啪啦的砸在地上。當看到警察的那一瞬間,她慌亂的喊道,“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我!”
“夢溪。”蘇夏試圖想要製止她,但是為時已晚,她隻是走過去抱緊了夢溪。芳離也滿含淚水的過來,三個人緊緊地抱在了一起。
當警察把手銬帶到夢溪的手上的時候,夢溪痛苦的瞬間跪在地上,這是她害怕的事情,她不想去監獄裏,她看過很多監獄裏的事情,覺得那就是一座和精神病院一樣恐懼的地方。
蘇夏和芳離在夢溪被帶走之後,都傻傻的坐在沙發上,蘇夏腦海裏一直在回想警察說過的話,“雲彩在搶救,那就是沒死,隻要她沒事,夢溪或許會沒事的。”蘇夏激動地說道,演女警盯著前方一動不動。
“是啊,我打給我爸爸!”芳離高興地直拍大腿,立刻撥通了沈梓賀的電話。
沈梓賀說,如果不是故意殺人,被害人又沒有死亡,那麼爭得被害人的原諒,可是用賠償的方式減輕罪責。
這樣的說法,讓蘇夏和芳離一時間覺得找到了出路,但是她們很快又陰鬱了下來,雲彩怎麼可能願意放過夢溪呢?
當蘇夏和芳離去看夢溪的時候,芳離和蘇夏最先看到的不是夢溪哀傷難過的活著蒼白的麵孔,讓她們震驚的是,他們竟然看到了杜若——那個當時不聲不響離開她們的人。
“杜若,你怎麼在這裏?”芳離的眼中都是淚水,但是看到杜若的時候還啊是覺得有那麼點驚喜,但是很快她就會意識到杜若的出現時多麼大的驚嚇。
杜若沒有和芳離和蘇夏打招呼,她踩著很細的高跟鞋走到警察的麵前,“警察同誌,這是我妹妹的診斷書,她雖然脫離了生命危險,但是至今昏迷不醒。她的身體遭到了很大的損傷,醫生說需要長時間的住院觀察和後續的手術。”
芳離本來是跑過去看看杜若是來幹什麼的,沒想到她手裏拿著的是雲彩的病例,“雲彩是你妹妹,你開什麼玩笑?”芳離搶過杜若手裏的診斷書,生氣的問道。
“哼,難怪都喜歡搶人家的男朋友。”蘇夏談了一口氣,似乎知道了什麼,在她看來,杜若出現了,就證明一定有一係列的陰謀,或許從很早杜若就出現了,隻是一直在暗處擺布著他們而已。蘇夏的腦海裏掠過很多的事件,什麼目擊證人啊,就是杜若吧,舉報的也是吧,還有夢溪收到的照片。
杜若奪過診斷書在芳離和蘇夏麵前晃著,“那不重要,可是我妹妹現在受傷躺在床上。警察同誌,我們不缺錢,一定要讓罪犯得到應有的懲罰。那個苑夢溪和我妹妹一直有過結,所以才會下手想要殺害我妹妹,我們絕不同意私了,你們不能放過她。”杜若擺明了態度,然後就踩著高跟鞋走出了警察局,那種神情,那種冷漠,讓芳離最為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