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家的晚餐桌上。
“管家，二少爺怎麼還沒回來。”杜大太太一邊喝著湯一邊問。
“
回太太，下人說二少爺去聽戲了。”管家站在一旁彎著腰低著頭回答。
“
哦，哪家戲子？剛從國外回來沒幾天，就到天天跑外麵去，晚飯還不回來吃？”
“
呃·····”管家看看坐著對麵吃飯的大少爺，又看了一眼大少奶奶。支支吾吾的不曉得要不要說。
坐著吃飯的人半天沒聽到回答都抬頭看著杜管家
。
“是哪家戲子啊，杜管家半天不肯說？”三姨太太用手帕輕擦嘴角，慢笑道。
“是，是月明樓。”
在場的人聽了，皆變了臉色。杜子笙一愣，接著又吃起了他的飯。不知道他心裏想的是什麼。大少奶奶神情尷尬，她望了一眼旁邊的杜子笙，想要說些什麼，又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三姨太太聽了滿臉是笑。
“
又是這個女人。這女人怎麼這麼不要臉，勾引完我大兒子，又開始勾引我小兒子。”大太太。略顯肥胖的臉上滿是怒氣。
“戲子就是戲子，跟□□有什麼兩樣。”
“
媽，不關蔓枝的事，你不可以這麼說她。”杜子笙連忙說道。
“
喲！太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三姨太滿臉諷刺的笑道“你自己沒本事管好你兒子就怪別人。人家誰強迫你兒子去找人家。”誰都知道三姨太當年也是一個戲子，嫁入杜家後，受了不少杜太太的氣。現在她的兒子流連於明月樓，怎麼她也要冷嘲熱諷一番。
“你們，你們。哼····”杜太太氣得話的說不出來，大口的喘著粗氣。旁邊的少奶奶連忙起來幫她拍背，勸慰道：“媽，小心點，不生氣，二弟不一定是去聽曹小姐的戲。”
“杜管家，你帶人去把二少爺找回來。”過了好一會，杜太太才吩咐旁邊的管家。
“是。”
此時的月明樓上。
杜鸞生和一群以前的朋友正在聽戲。可唱戲的不是曹蔓枝。
“二少爺，我可找到你了，太太叫你趕緊回去。”杜管家走到心不在焉的杜鸞鳴身邊低聲說。
“哦，可有事？”他頭也不回的問，兩隻眼睛盯著前方出場的地方。他多希望看到曹蔓枝的身影。
"太太聽說你在這裏，很是不高興。"管家已是滿頭大汗。
“
為什麼？”杜鸞鳴終於轉過頭來來了一眼這個正著急的可憐杜管家。
“
二少爺，你就回去吧。”苦著張臉的杜管家低聲央求著：“太太這會在氣頭上呢。”
此時杜鸞鳴打發下人去詢問曹蔓枝情況的人來回話。“翠花姑娘說曹小姐今天身子不適，現正睡著覺了。”
“
要不要緊？可有看醫生？”杜鸞鳴滿眼的擔心。
“應該是沒事。杜少爺還是改天來看曹小姐吧。”
“
二少爺，我們先回去，明天再來看曹小姐吧。”杜管家聽了趕緊向杜鸞鳴建議。
“
也好。”杜鸞鳴想了想，今晚怕是見不到曹蔓枝了：”叫她保重好身體，好好休息，我改天再來看往她。
“ “是。”
月明樓上曹蔓枝的閨閣裏。
“小姐，杜二少爺走了。”曹蔓枝身邊的丫鬟翠花說道。
曹蔓枝沒有說活，她正倚著床頭看著一本說。神情恬靜從容，一派悠閑模樣。翠花半天沒聽見曹蔓枝回答又忍不住問："小姐為何今天晚上不唱，可是因為杜二少爺？"
"他是杜府的人，我不想惹是生非。"曹蔓枝回到，眼睛依舊看著書。
“那他以後來見小姐怎麼辦？”
“
不會。他今天回去，怕是以後杜家人也不許他來月明樓。好了，翠花，我真該睡了。”曹蔓枝放下書，看著翠花說。
“是。”
是夜。
曹蔓枝躺在床上，她想到杜鸞鳴，又想到杜子笙。然後又畫麵定格在一張臉上，那張總是溫和而笑的臉，有著歲月的滄桑的痕跡。他終年穿著灰色長衫，總是一派素淨的樣子。然後眼淚忍不住的落下。師傅師傅你在哪？為何不要蔓枝了？她在心底大聲的問。
夜月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