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蘋應了聲,連忙拉著如意一起往長公主身邊走去。
華辰錦也跟了過去,與如意挨邊兒地站著。
那些貴女們的目光便又朝他看過來,餘光掃視到如意時,不約而同地“噫”了一聲。
如意少在貴婦圈裏走動,先前雖是跟在方夫人身邊,與幾位夫人小姐見了禮,但並無深交,因此對這些人並不熟悉。
此時她被這麼多雙眼睛盯著,不是不尷尬的。
方夫人急忙站出來替她解圍,嘴裏佯裝嗔怪地說道:“如意,快到姨母這裏來。你也真是的,到貴人家裏做客,怎麼能到處亂跑?”一邊說,一邊對四周眾人賠笑。
如意心裏別扭,但也明白此時非任性的時候,隻得站起來對長公主行禮,又給四周的貴婦們行禮,然後淡然一笑,緩步走到方夫人身邊坐下。
她的這番表現,不卑不亢,恰到好處。
長公主雖然嘴裏沒說什麼,心裏其實也有些驚訝。這丫頭,小門小戶的出身,也難得這樣的識大體。假以時日調\教一番,也許會很不錯。
這不過是一段很小的插曲,待她坐下後,眾人的視線很快又移到今天的男主角身上。
華辰錦身在萬花叢中,非常的不自在。他幾次想要站起來離開,都被長公主的眼色止住,邊上的青蘋也投給他稍安務躁的表情。因此,他也隻得耐著性子陪著大夥兒一起欣賞貴女們的才藝。
如意此刻更是如坐針氈,因為很快就要輪到她獻藝了。可憐她從小不學無術,琴棋書畫沒有一樣拿得出手。倒不是方家故意縱容她,而是她自己總會想出法子來氣走教她六藝的師傅。
方夫人因為想著以後反正她也是自家的兒媳婦,不會這些也沒什麼關係,因此也不強求。可此刻的情形,讓她後悔不迭。
青蘋比她們都鎮定,因為她早已有了其他的安排。
華辰錦也有些擔憂地望著對麵的如意。
他們雖然認識的時間不長,但他就是覺得,這丫頭肯定什麼都不會,呆會兒肯定會出醜。唉,母親也真是的,好端端地弄這勞什子的賞花宴幹啥?
然而就在這時,府裏的管家忽然匆匆地跑來,附在長公主耳邊低語了幾句。長公主立馬臉色大變,問道:“現在人到哪了?”
管家回道:“老爺的書房裏。”
“快,快帶本宮過去!”長公主說著就已站起了身。
“鳳陽,不用了,朕自己過來了。”隨著這聲如洪鍾般的聲音,一位錦服男子背著手信步往這邊走來,他身後還跟了兩個勁裝打扮的漢子。
不肖說,是大奕朝錦曦帝到了。
在場的多是官宦之家的女眷,大多數都有幸目睹過龍顏,聞言急忙起身,躬身請安。
皇帝揮著手笑道:“平身!朕來得突然,希望沒有打擾到各位的雅興!各位繼續!”
很快,管家在長公主身邊安排了座位。皇帝就勢坐了,青蘋自覺地站到他身後,一邊問候一邊給他捶背。
皇帝不時拍拍她的手背,笑著說話兒,態度可親至極。
眾人雖然早知道這長平郡主很受、寵,但一直都是聽說,沒有親見。這會兒親眼看到了,心裏少不得又是一番感慨。
所謂君恩如海,也不過如此。豔羨之餘,也是有些嫉妒的。
皇帝一來,現場的氣氛自然不如先前那般隨意了。然而姑娘們的表演卻更加的賣力。她們都懷了同樣的心思,如果不能取悅於長公主和辰錦公子,有幸被皇帝看中也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啊。為妃為嬪,獨掌一宮主位,多麼光耀門楣的事情。
長公主滿心的疑惑,她不知道皇帝這趟出宮到底為的是啥?她可不認為皇帝真的是特意來參加她的賞花宴的。
想到這裏,她不由往青蘋看去。
青蘋此時正在跟皇帝說話,接觸到她探究的目光,不由微微一笑,道:“母親,您可別這樣看著我,這事兒不是我告訴皇上的。”
皇上也笑道:“軒兒說的,跟你說的又有何區別?左右你兩個都是一個鼻孔出氣的!”
青蘋爭辯道:“皇上,那怎麼能一樣,他是他,我是我!”
長公主就算想生氣,也生不起來,隻得笑道:“臭丫頭,又沒說你什麼,幹嗎把責任往軒兒身上推?”
“本來就是嘛。”青蘋嘴裏嘀咕著,雙手麻利地給皇帝按摩肩膀。
一旁的華辰錦終於忍不住了,走到皇帝跟前跪下道:“皇帝舅舅,錦兒有事求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