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君竹蘇醒(1 / 3)

雖然現在遠赴波斯,但是,他沒有放棄積蓄自己的力量。因為,他一直以來都知道,男人想要保護自己的女人,就必須變得強大,變得無所(炫)畏(書)懼(網)。他需要力量,為了得到力量,他寧可和魔鬼簽訂契約。

“道遠,我有個事,可以跟你商量一下麼?”慕白仔細打量著道遠的臉色,有些不痛快的慢吞吞的說。

“好啊,好兄弟不用客氣。”道遠收起冷酷的表情,笑眯眯的看著他道。

“我想請你,那個,找到罪魁禍首的時候,能不能通知我一下。”慕白道。

“哦?”道遠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然後不著痕跡的笑道:“當然沒問題。你放心,等我抓到那些混蛋,一定會通知你。”

“多謝你了,道遠。”

“和我客氣什麼!”道遠笑道。

慕白也不由得笑一笑,隻是笑容之中夾雜了幾分苦澀。希望他的懷疑不要成真!

送慕白去休息,道遠坐在君竹的床前,輕輕的撫摸著她慘白的睡顏。慕白的話一直都盤旋在他的耳邊,腦海裏不斷的將一些片段集合在一起。

竹兒是在哪裏受傷的?竹兒為什麼會受傷?竹兒受傷後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慕白可以一眼認出這種絕毒?為什麼他可以知道如何解毒?為什麼他要說見一見罪魁禍首?為什麼?為什麼……

一個個地片段串聯起來。似乎正在敘說了某一件事情。可是。這些線索太零散。讓他根本無從插手。咚咚咚地敲門聲打斷了他地思路。小梅端著一碗熱氣騰騰地良藥走了進來。

“公子。藥已經煎好了。”

“好。放在這裏吧。我自己喂竹兒吃就行了。”道遠淡然一笑。溫和道。

小梅臉色微微一紅。道:“公子。時候不早了。您也該用膳了。大夥都吃完了。幾位長老也吃過了。您要在何處用餐?”

“等等……”道遠突然一愣。似乎從小梅地話裏找到了一點靈光線索。

“公子。您怎麼了?要不要找慕公子瞧瞧?”小梅擔憂地目光看過來。問道。

“我沒事,你去把無極長老叫來。”道遠說完,又撲了一句,“不要讓其他人知道。”

小梅一愣,然後道:“小梅明白。”

道遠扶著君竹坐起來,然後自己坐在她身後,將她抱在懷裏,仔細的給她圍上白色絹布,小心翼翼的用小湯匙喂君竹吃藥,每喂一口,都會仔仔細細毫不耐煩的用絲絹擦掉君竹嘴角溢出的藥汁。這樣麻煩的事情,在道遠的手裏做出來,卻是異常的熟稔,就好像他早就做過了千百次,而且做的甘之如飴一樣。

無極進來的時候,道遠正好喂完了藥。無極識相的走過來接過道遠手中的空碗。道遠則仔細的為君竹擦幹淨嘴角之後,再小心的將她平放在床上,讓她繼續休息。

道遠坐在君竹的床邊,毫不避諱的在無極的麵前,握著君竹的手。

“公子,您找我。”無極斂目低首道。

“無極長老請坐,我有點事想要請教你,又不想讓別人知道,所以隻好讓小梅去請你,委屈你了。”道遠對什麼人說話的時候,都是帶著溫柔的笑意。但是,心細的人才會發現,道遠的笑容就好像是模子裏刻出來的一樣,雖然在笑,雖然很溫柔,可是他的眼底深處是冷的,他臉上的笑就像是一種保護色,根本不能表達他的真心,僅僅是讓人產生迷惑,認為他好欺負而已。

“謝公子賜座。”無極坐下來,行為舉止不亢不卑,端的是一派長老的氣勢。

道遠微微頷首,笑道:“無極長老,麻煩你給我細細講一遍慕白此行的經過好嗎?”溫柔的話,去透著另一股冰冷的寒意。無極驀地全身一震,再看向道遠的目光已經多了一次欽佩。

教主看上的男人,果然不一般!

無極立刻細細向道遠到處自己一路上的所見所聞,不但如此,無極還十分細心的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具屬下通過神醫的一些舉止和言談分析,他的那位師兄子言應該是一個關鍵人。根據慕白所言,他自己就有些懷疑【七彩斑斕】是不是他的師兄子言送出去的。而且,他的那個叫小草的師侄隻是聽到慕白去問子言有沒有將【七彩斑斕】送人,卻已經為我們準備好了藥引……”

“此次一行,慕白似乎是想去證實什麼,或許因為有你跟隨而去,所以他也沒有說太多的事情,就先回來了。”道遠細細分析道:“子言出外,不在【百花穀】,還認識了一個神秘人,或許他有將【七彩斑斕】送與那個神秘人,而那個神秘人又將【七彩斑斕】轉手到美索的手中……這樣推測可行,但是中間卻有很多問題。據慕白所言,【七彩斑斕】是世間難求的絕頂毒藥,這等毒藥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送與一個城主用的。這其中,或許還有其他我們不為人知的謎團。”

“公子放心,無極已經安排下去,一定會查出美索背後的指使人。另外,我們這一路上並不是特別安全,似乎已經有人知道教主歸來,正在蠢蠢欲動的策劃一些事故。無極已經將此事密報朝廷,相信不久之後,就會有援兵來支援我們。”

“嗯,這些事就勞你多費心了。”道遠客客氣氣的以晚輩的身份行禮說話,讓無極受用不少。

“公子客氣了。保護教主安危是我等的使命。時候不早,公子早些休息吧,無極先行告退。”

“無極長老慢走。”道遠親自送無極出門,然後四下瞧瞧,沒有人出現之後,才悄悄退回到君竹的船艙裏。

再晚些時候,小梅來了,送了點夜宵,然後道:“公子早些休息吧,今夜小梅來守著小姐。”

“不用了,這些天你也怪累的。今晚上我給竹兒守夜,你去休息吧。”

小梅淡淡笑著,應下來,離開了君竹的房間。出了艙門,碰上睡意朦朧的慕白,小梅咳嗽了一聲,道:“小梅見過慕公子,夜已深沉,慕公子還未休息啊?”

“哦,我剛才睡著了,睡到一半有些餓,打算去找些吃的來。”慕白雙頰紅暈,眼角還透著剛剛睡醒的迷茫。

“原來如此,慕公子請回房,小梅去為慕公子取些點心夜宵來用。”

“麻煩小姐了。”

小梅一笑,道:“我隻是個丫鬟,何以稱的小姐,慕公子可不要亂了稱呼。”說完,小梅也沒給慕白解釋的機會,人就已經遠去了。

慕白歎口氣,搖搖頭,回到自己個兒的房間。不一會兒,小梅去而複返,端來了幾樣點心還有一碗湯圓。

“這是什麼?”慕白指著碗裏圓圓胖胖的糯米湯圓問。

“哦,這是湯圓,龍日帝國的特產美食,小姐最喜歡吃的。”小梅笑道。

“龍日帝國?!”慕白愣了一下。

小梅方知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以她的聰慧也知道現在解釋就等於掩飾,於是她什麼多沒有說,而是介紹起其他的點心來,“這個香酥味道的烤餅,還有這個甜味的,慕公子請用。時候不早,小梅先告退了。餐具明天早上,小梅再來取。”

“哎,小梅小姐……”慕白的聲音被小梅決定的掛在門內。

小梅地後背靠在門上。心裏砰砰跳。這下有些糟糕。看來下來要離這個男人遠點。不然早晚壞事。

——

清晨。天際依然黑暗。星辰和月亮依照恒古地約定。漸漸從發白地天邊褪去。一縷照耀天地地曙光。慢慢地從海天一色之中升起。波浪拍打著船舷。發出低沉地哀鳴。似乎像在演奏清晨地號角。

船艙裏。還在沉睡中地君竹突然動了動手指。然後。不靈活地細長手指又動了幾下。沉睡在她床前地道遠似乎什麼都沒有發覺。依然將頭顱埋在床邊。任由黑發自然地垂在君竹地手指尖。

過了一會兒。細長彎曲地睫毛動了動。君竹蒼白地額眉間出現了一絲地表情。眼睛像是沉重地幕布。費了好大地勁兒才努力睜開。迷蒙地雙眼。懵懂地睜著。過了一會兒。才有了焦距。君竹躺了一會兒。暈倒前地記憶如潮水一般湧進腦海裏。

中毒。暈倒。然後沉睡……醒來。君竹已經大約知道發生了些什麼。微微地掙紮一下身子。手指碰觸到比絲綢還要光滑地發絲。扭頭。不無意外地看到沉睡中道遠疲憊地睡顏。

君竹伸手來,慢慢撫摸著道遠的發絲和臉頰,心中暗暗想著,為了救他,這個男人又付出了多少的辛苦和代價!一生得他愛護,一生有他相伴,她還求什麼呢!

睡夢中,道遠發覺有人在摸他的臉,猛然睜開眼睛,就看到君竹正在含笑望著她。頓時,這個堅強如鐵的男子,眼眶濕潤了。

“竹兒,你終於醒了。”這一句話,勝過了千言萬語。

君竹什麼都沒有說,眼角含著淚,撲入了道遠的懷抱。緊緊的抱著失而複得的寶貝,道遠覺得自己空虛的心扉頓時就被填滿了。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就這麼抱著,任由溫馨的氣氛緊緊地環繞著他們。

這個時候,根本不需要說千言萬語,這個時候什麼話都不用說,他們就能明白彼此的心意。經曆了生死磨難,那些廢話根本抵不上一個擁抱。

良久之後,兩個人才依依不舍的放開,君竹慘白的小臉已經羞得通紅,不好意思的別這頭,不敢看道遠。道遠這會兒膽子倒是比以前大多了,癡癡的笑著,趁著君竹害羞分心的時候,將一個吻印在她柔軟的唇瓣間。

君竹的臉頓時羞的更紅了,隨手拿起床上的枕頭丟給道遠,嬌嘖道:“討厭。”

道遠也不惱,癡癡的笑道:“竹兒,你害羞的樣子,真是漂亮極了。”

“哼,色狼。”君竹羞紅了臉,背過身去不理他。卻不料剛剛蘇醒的身子實在是乏力的很,這一激動腦際一暈,整個人歪了下來。

道遠也顧不得再逗弄她了,立刻衝過來抱住她,焦急道:“竹兒,竹兒,你沒事吧?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啊?真是嚇死我了……”

“沒事,我隻是太累了,頭有些頭暈。”君竹虛弱的說完,又想到自己正窩在道遠的懷裏,有些害羞的想要離去,但是又眷戀這種溫暖寬闊的感覺。算了,就趁著生病,好好地放肆一會兒吧。

道遠對於君竹的“放肆”十分喜歡,他和君竹因為太熟悉了,所以一開始難免會有一些矜持。現在君竹肯全心全意的接受他,他可比什麼都開心。一張長滿了胡茬的臉上,笑的像朵花。

“你這個呆子,問來問去的,自己不是會醫的。”君竹心神穩定了,又開始念叨起道遠來。

道遠聽著君竹的嘮叨,甘之如飴。這樣的感覺才是幸福的,他寧願天天聽著君竹的嘮叨。沒想到道遠以後為了聽到君竹的嘮叨,裝模作樣天天大錯不犯小錯不斷。君竹倒是不明白了,為什麼自個兒既精明又細心的道遠哥哥突然變得笨笨呆呆了。不過道遠可不會傻到告訴她為什麼,這樣的小秘密,被他一直保留在心底,直到被君竹意外發現的那一天。

“我這不是擔心你,一時忘了嗎。”道遠不緊不慢的說著,手上卻已經十分麻利的搭上君竹的脈搏。

“哼,我就睡了這麼會兒,你就學會貧嘴了。”君竹撅著小嘴道。

道遠輕輕的在紅豔豔的小嘴上麵啄了一下,好笑的看著君竹落荒而逃的樣子,道:“我可是為了救你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啊,你怎麼可以這麼說你的道遠哥哥呢?我可是會傷心的。”

“哼,越說越貧嘴!說,我昏睡的這段時間,是不是有人把你帶壞了?”君竹瞪著一雙眼溜溜的大眼,氣鼓鼓的模樣可愛死了。道遠難得看到竹兒有這麼生動的表情,當然不肯輕易放過。

“哪有啊,我整天忙著救你,連覺都沒睡,你看看我的黑眼圈,嗯,還有這胡茬子。”道遠得了便宜還賣乖,一一列舉起證據來。

君竹眼睛滴溜溜轉,評估著道遠話裏的可能性。

“竹兒啊,難道你不信你的道遠哥哥嗎?要不要我發誓啊?”道遠祭出無敵絕招,他知道每次使用這招,竹兒什麼事都肯答應。

“不要!”君竹心裏的那個悔啊,她怎麼覺得一覺醒來就被道遠給吃的死死的了?!難道她昏迷的這段時間,真的發生了什麼特別的事情?

“好了,竹兒,相信道遠哥哥,道遠哥哥一生一世都是……愛你的。”趁著這大好的氣氛,道遠終於不惜再次告白。這樣甜蜜的話,道遠不常說,每一次說,都有驚人的效果。

這不是,君竹早已經收起疑惑的情緒,小臉羞紅的埋首到道遠的胸膛裏去了嗎。

“竹兒啊,我是沒有改變的,也不會改變的。隻不過,我怎麼覺得你一醒來,人就變得活潑多了呢?以前你可是從來都不會跟我說些體己的話的。以前我們雖然心中都有對方,可是,卻好像中間存在距離一樣,相愛卻有禮生疏,現在我看你可是活躍多了,更像是十六歲小女孩的樣子了。”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反正見到你,聽到那些話,就這樣自然反應了。不過,道遠哥哥,你不喜歡我的轉變嗎?”君竹小心翼翼的問。

“怎麼會呢,我高興都來不及呢。”道遠確定的回答給君竹吃了一劑定心丸。

道遠卻又蹙眉道:“我隻是有些擔心,你的轉變會不會對你的身體不利,這樣,我先去問問慕白,是不是【七彩斑斕】的毒素還沒有徹底清除,留了禍根了。”

“慕白是誰?”君竹疑惑的問。

“就是神醫慕白啊。為了救你。我們特地去【芳草苑】請來地。他可是波斯帝國最為有名地神醫。”道遠又把去【芳草苑】地情形詳細說了一遍。而後又說起了如何如何救治君竹地過程。以及到今天終於清醒過來。已經過了七天了。

“哦。這麼說來。這位慕白神醫地身上秘密挺多啊。”君竹聽完道遠地敘述之後。感歎道。

“這些事情讓我來操心就行了。你才剛醒過來。一定要好好休養身體。”道遠關切道。

“好啊。這一回兒我就不插手了。全憑借道遠哥哥做主。”君竹笑言。

“你這個小丫頭。好好休息一會兒。我去讓小梅給你做些清淡地東西吃。”道遠扶著君竹躺下。又仔細地為她掖好被角。

“哼。當我是小孩子啊。”君竹小孩子一樣地撅著小嘴。不滿地嘀咕。道遠看了覺得好笑地緊。卻又不敢笑出來。明明就是個孩子地模樣。孩子地表情。還說不要當她是小孩子。竹兒現在真是太好玩了。不行。他帶趕快去找慕白來看看。竹兒這個樣子。不會是因為中了毒造成智力退化了吧?!

打開門,正看到小梅端著手盆走過來,“公子早,小梅伺候您洗漱。”

“不用了,我回房間弄就行了,竹兒醒了,你去伺候洗漱,然後弄點清淡的補品給她吃。”

“小姐醒了嗎?”小梅臉上立刻露出驚喜的樣子,也顧不得和道遠再見禮,端著手盆就衝進了君竹的房間裏。

道遠好笑的看著小梅偶爾露出來小女孩樣子,不由得感歎,或許是龍日的世俗讓她們太壓抑了,不得不收斂起單純快樂的心,做出世俗希望的端莊無為的樣子吧。

——

咚咚咚的敲門聲響起,慕白整理好房間,打開門,就看到一臉焦急的道遠。

“道遠?一大早的,怎麼來看我?”慕白驚詫道。

“竹兒醒了,快跟我去看看。”道遠急切的說。

“哦,好。”拿起藥箱,慕白就趕快跟上道遠急速的腳步離去。

“慕白,竹兒醒來之後,人就變得不太一樣了,你快跟我看看,會不會是【七彩斑斕】的餘毒未清。”一邊趕去君竹的房間,道遠一邊跟慕白說著君竹醒來之後的一些情況。

“哦,哪裏變了?”慕白的神情出現了一絲鬆動,【七彩斑斕】的確是他和子言不遺餘力研製出來的,但是,他們從來都沒有在人類的身上試驗過,當初做出來,頃刻之間就令做實驗的小白鼠斃命之後,他們就知道此毒太過霸道,因此從來都不敢拿出來用,還被兩個人一起約定,將它封存。

這回兒教主中毒,算是第一次嚐試【七彩斑斕】的人,所以他根本也不知道【七彩斑斕】用在人的身上,究竟會出現何種副作用。這種未知的毒性,就算是解了毒,不小心留下後患也是很正常的。現在懊悔千不該萬不該研製出【七彩斑斕】已經沒有任何作用了,這會兒隻是希望教主大人不要留下任何後遺症就好了。

道遠和慕白急急忙忙趕來君竹的房間,小梅正在伺候君竹用早膳。知道慕白要來,小梅早就伺候君竹洗漱完畢,還給她換了一身幹淨衣服。君竹毒性剛解,胃口不是很好,隻是簡單的喝了一點湯,就不想再吃,道遠進來的時候,小梅正在發愁怎麼勸君竹吃東西。

“公子,您可來了,快勸勸小姐多吃點東西,我怎麼喂她,她都不吃,真是急死我了。”小梅淒苦的模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君竹欺負她了呢。

“竹兒,你又不好好聽話。”道遠從小梅的手中接過湯碗,偎依著君竹坐在床邊,寵溺的責備道。

“我不要吃嘛,肚子不餓,為什麼要吃東西?而且我剛才已經吃過了啊,大病初愈吃太多不好。我也是學過醫的,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君竹對著道遠調皮的扮鬼臉道。

“你啊,真是要氣死我了。”道遠道:“罷了,隻要你把這碗湯都喝了,我就不勸你吃其他東西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