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竹這兩天過得並不好。前兩天還給她送飯的老女人突然在兩天前消失了,接下來的兩天的時間裏,都沒有人再來看過她。就更不用提有人會給她送吃的喝的東西了。
連續兩天不吃不喝,普通人根本受不了。而且這裏還是條件艱苦的大沙漠,雖然是居住在可以隔絕陽光的石屋子裏,但是沒有水的補充依然讓人受不了。
雖然說君竹已經掌握了自然之力的一點點端倪,但是她現在的武功畢竟被封,在為解開封鎖的經脈之前,她的身體強度隻不過幣普通人強那麼一點點而已。這還是在自然之力的改造之下完成的,若是她不是幸好窺探到一點自然之力的秘密,現在她的身體強度,就和普通的女子沒有兩樣。如果是那樣的話,以一個女子的孱弱之軀,在不吃不喝的情況下堅持兩天那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還好,君竹連續兩日堅持以無狀態的打坐和睡眠來控製自己的身體需要,即便是如此,她現在也是餓得頭暈眼花,咽喉幹咳的幾乎可以冒火,身體也孱弱的不能堅持她的行走。她隻能以最省力氣的姿勢半躺著,以維持她現在低下的身體狀態。
她還不知道自己要多久才能在這間石屋子裏麵出去,而且她也不太清楚布斯西斯買下他到底是為了什麼,更不知道布斯西斯將會對他作出什麼樣的安排。她現在,丟自己地未來充滿了迷茫,現在她地腦子裏很亂,饑餓更是耗費了她絕大部分的心力,讓她的腦子更加混亂的如同一鍋漿糊。
奧利瓦到來的時候,君竹正在半躺在冰冷的石頭地麵上半合著眼睛假寐。她需要用睡覺來分擔身體對能量的消耗。
這個時候,石屋地門就被打開了。沉重的石屋的房門被開啟的聲音讓君繡從假寐中清醒過來。其實,早在奧利瓦接近這間石屋地時候,君竹就已經現了他的腳步聲。但是,君繡並沒有表現出一些異常。她以一個普通人地感覺,繼續維持著半睡的姿勢。
奧利瓦進來就看到君竹一個人躺在空蕩蕩的石屋地麵上正在睡覺?!奧利瓦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他的心情可想而知。布斯西斯花了大價錢買下來的奴隸竟然什麼都不幹,躺在這裏舒舒服服地睡大覺,他作為奴隸主一方的,絕對不會感到滿意。
兩天來沒有食物沒有飲水,又見不到陽光,讓君竹地臉色十分的蒼白。石屋子裏麵光線灰暗,隻有一個小窗口有太陽地光芒照射進來。君繡就在一縷陽光的旁邊躺著。奧利瓦來了之後,君繡就“自動自”地清醒過來,她吃力的半撐起身子,看了一眼門口處的開口,什麼話都沒有說,隻是有些呆傻的怔怔的看著門口的人而已。
奧利瓦本來是一肚子火要。臉色也是十分地難看。他怒氣衝衝地踏進石屋。走到君繡地麵前。大聲地訓斥道:“你這個該死地奴隸。懶惰地奴隸……”
因為一開始距離比較遠。光線幽暗。所以奧利瓦沒有看清君竹地模樣。走地進來才現。這個奴隸地臉色蒼白地嚇人。她看起來似乎十分地孱弱。像是生了重病。似乎一不小心就會暈倒似地。
這可把奧利瓦給嚇了一跳。布斯西斯買奴隸回來肯定是要使用地。可不是用來養病地。這個奴隸前幾天因為太忙沒有時間安置她。就先把她關到這間石屋子裏。也省得到處亂跑。可是。他明明記得剛開始關進來地時候。這個奴隸地臉色似乎很正常地。怎麼幾天不見。就變成這樣了呢?
“喂。你有沒有事啊?死了沒有?”奧利瓦踢了踢君竹地小腿。語氣不怎麼好地問道。
君竹看起頭來。撩了撩眼皮子看了奧利瓦一眼。然後就勢坐著。用細不可聞地很小聲很小聲地聲音說:“有沒有吃地?我很餓……”
“吃地?!你他媽地沒吃飯嗎?竟然還喊餓?!”奧利瓦很生氣。大聲斥責道:“我花錢買下你。是為了養你地嗎?你這個廢物。光吃不做。還敢喊餓!我沒有給你飯吃嗎?!蠢材!”
君繡臉上浮現出一絲薄怒。暗道,你本來就是沒有讓人給我飯吃,還說得這麼冠冕堂皇幹什麼!
“我已經兩天沒有吃東西也沒有喝過一口水了。”君竹繼續很小聲的,不緊不慢的說道:“您把我關進來之後,隻有第一天有一個女人給我送過一張餅,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人給我送過吃的。我已經
有吃一點東西,喝一點水了,咳咳……我快要餓死了……”說了這麼多的話,君竹感到喉嚨都要冒煙了。模樣更見萎靡,人也有氣無力的躺了下去。
“什麼?!你說什麼?!竟然沒有人給你送飯?!,那些混蛋都瘋了了!誰給她們那麼大的膽子,竟敢玩忽職守。混蛋……”奧利瓦罵了兩句,微微低下頭看了一眼君竹的模樣,又踢了踢她的小腿,道:“喂,你死了沒有?不想死的話,想吃東西就跟我走。”
奧利瓦也不管君竹能不能爬起來,就徑自往石屋子外麵走。
君竹還不想死。她還有很多事沒有做,還有很多人沒有見到。她還有親人,還有道遠哥哥在等著她,所以她還要繼續活下去。因此,她需要努力從地上爬起來,即使渾身無力,雙腿打顫,身上冒虛汗,她也要站起來,走出這間石屋子。
懷著堅定不移的信念,君竹終於扶著牆壁站了起來。
雙腿還是虛打顫,身上僅有的衣衫已經被汗水浸濕。但是,君繡卻著實鬆了一口氣。
不敢讓奧利瓦久等,她深吸一口氣,盡自己最大的努力,用自己目前最快的速度,扶著牆壁,向著石屋子外麵走去。
奧利瓦還不想布斯西斯剛買下的奴隸就被餓死,這樣的消息若是傳出去了,對他們的奴隸販賣團來說絕對不是好消息。為此,奧利瓦不得不耐著性子,收斂一下高等人的心態,接著欣賞沙漠景色的時間,順帶的等待一下那個動作緩慢的笨蛋奴隸。
君繡沒有讓奧利瓦失望,他僅僅等待了一小會兒,君竹就略帶蹣跚的出現的在石屋子的門口。
“混蛋,還在等什麼,快點過來。”奧利瓦對於不熟悉的人,特別是不值得他用心的人,態度一般都很惡劣。能讓他用好態度對待的除了布斯西斯,就應該算是他的一些手下學子們了。
“是。”君繡應著,步子的確快了一點。多走幾步,熟悉了之後,果然步伐就快多了。隻不過,這樣卻更加的耗費體力,這樣君繡本來就無數不多的力氣,頃刻間就消失了一半。
這時候,整個宅子裏幾乎是一個人影都沒有。當然這裏麵要去除奧利瓦和君竹。
本來,布斯西斯的這棟宅子就很空閑。因為布斯西斯不常在這裏居住,所以這裏幾乎就沒有什麼仆人。唯一的仆人就是一位十分年長的老,卻也在不久之前去世了。老人家和布斯西斯的感情比較好,而且那位老人在孟菲斯小鎮已經很久了,給布斯西斯看宅子也看了二三十年,算的是和布斯西斯交情深厚。所以,當老人家死去之後,布斯西斯也沒有再為這棟宅子尋找專職的仆人和管家。
雖然布斯西斯手下奴隸幾百甚至幾千,但是,布斯西斯是一個很難信任別人的人。因此,不能夠讓他信任的人,他就願意將他們帶到自己的這棟宅子裏來。就連長期合作的美女傭兵團的成員,還有奧利瓦的那些少年人們都不能到布斯西斯的宅子裏麵。
真正在這所宅子裏麵居住的隻有布斯西斯和奧利瓦,能夠經常來這所宅子的還有一個美女傭兵團的領迪亞娜了。所以說,奧利瓦直接將君繡帶到這所宅子裏麵來,是不是特別經過了布斯西斯的授意了呢?
看著君竹不死不活的慢吞吞的樣子,奧利瓦的耐心也快用光了。他現在也算是負傷人員好不好,身體受傷,又餓肚子,哪裏會有什麼好耐性好脾氣。
“喂,你快點,我還沒有吃早餐,現在肚子餓得很,你要是繼續這樣慢吞吞的走,我的耐性就要用光了。”奧利瓦道。
“是,先生,我……會盡力的。”君繡虛弱的擦一下額頭上的汗跡,太陽的溫度似乎越來越熱了,她體內的水分似乎都被蒸了,越來越渴了。
奧利瓦和君竹又走了一段時間,這個時候距離主樓還有一段距離,奧利瓦看看君竹那樣半死不活的樣子,心中就鬱悶不已。要不是他不會做飯,還用得找這麻煩的去找一個奴隸來。真是氣死他了,為了吃一頓飯,還真是麻煩。
奧利瓦看著君繡走到他那裏還有一段距離,就揚聲道:“你快點走,我去找點東西。”
“是,先生。”君繡低著頭,盡量的避免太陽照射到身體,搖搖晃晃的走著。
奧利瓦離開得快,回來的也很快。他回來的時候帶回了一個皮囊,將皮囊交給君竹,道:“看看你這個半死不活的樣子,諾,拿著,快點喝吧。我和布斯西斯還沒有吃飯,還等著你做飯給我們吃,你現在要是死了,我們就要餓肚子了……”
君竹根本沒空聽奧利瓦絮絮叨叨的在說些什麼。她接過皮囊就知道這是旅途用的水囊。這裏麵肯定有水。現這個訊息之後,君繡就立刻打開了水囊的木塞,仰頭猛灌。
痛快的喝足了水分之後,君繡的精神明顯好轉了很多。
“快點走吧。”奧利瓦也沒有從君繡的手中搶回水囊,看都沒看君繡一眼,徑自走在前麵。
君竹有了一些精神之後,這才開始在意起麵前的男子來。奧利瓦的年紀看起來並不是很大,看起來大約但三四十歲的樣子,模樣中等,身材福,偶爾才能從狹長的微微翹起的眼角看出一絲商人的奸詐。
君繡心中微微思量著,布斯西斯將自己帶來的含義。聽奧利瓦的意思,似乎是要叫她去準備食物,難道這所大宅子裏麵就連一個傭人或廚子都沒有嗎?
君竹還在尋思的功夫,奧利瓦已經將她帶進了主樓。主樓看起來不是十分的漂亮,在沙漠這個地漂亮一點用都沒有,實用和堅固才是要之選。
主樓不外乎就具備了實用和堅固這兩個重要地條件。完全是石頭砌成的房子,絕對的十分安全又堅固。君繡跟隨奧利瓦的腳步一起踏進主樓。奧利瓦將君繡帶到一樓地一間房間裏,對她說:“諾,這就是你工作的地方,立刻做點吃的給我們,媽的,快要餓死我了……”
君竹大眼敲了一下房間,還沒有看清楚,就瞅見奧利瓦打算離去,立刻趕緊走了兩步,道:“請問,先生,我做好的飯菜送到哪裏去?”
“哦。”奧利瓦顯然是也忘記了這個問題。微微愣了一下。頭也不回地繼續邊走邊說道:“送到二樓最左邊地房間。”
“是。先生。”君繡卑微地行駛著一個奴隸地職責。送走了奧利瓦。她立刻挺直了脊背。走進這間看上去像是廚房地間。
這間廚房看起來簡直就是擺設。到處幹幹靜靜地。就像是從來沒有人在這裏開過火做過飯一樣。君繡看到地並沒有什麼錯。這間廚房確切來說。自從建立之初到現在就嫌少有人會用到它。這所宅子除了常駐地奧利瓦和布斯西斯會經常來之外。就很少再有人來了。
布斯西斯一般不會在宅子裏吃東西。因為這裏沒有廚子。他和奧利瓦又不會做東西。所以他一般都是在法亞夫人地小店吃點東西。而奧利瓦則會隨便找個小飯店吃點東西。或跟隨傭兵們或隨行地少年人們以前隨便吃點就算了。因此這所宅子裏地廚房就如同是虛設地一般。根本沒有用武之地。
不過。現在君繡出現了。這所廚房暫時也就可以揮一下自己地真正用處。不再隻是一個擺設。君繡雖然曾經地位尊崇。位置最高地時候也曾做到皇妃、威武王之類地職位(詳情見《婢女丞相》)。但是那都是曾經地事情。再曾經地時候。她也是食不果腹。甚至經常餓肚子。還曾經淪為青樓出關地婢女。吃過苦地君繡。自然練就了一手地好廚藝。可是。她地廚藝好歸好。但是她卻不會做波斯菜啊!這可怎麼辦呢?
君竹想來想去還是決定做點自己拿手地中原美食。再怎麼說昔日龍日帝國也號稱美食之邦。再加上物以稀為貴。沒有吃過地東西應該更有吸引力。所以君繡就隨手炒了幾個材料簡單地小菜(收材料限製。廚房有地材料都是一般地。可以長久儲存地普通蔬菜。),又老了幾張麵餅,準備好了,拿一個托盤依次放上去,接著就循著奧利瓦曾經留下的地址上了二樓。
二樓的窗子還尚未打開,所以樓道間顯得十分的昏暗。二樓的房間就像是旅店的客房一樣,一間一間的並排著。二樓最左邊的一間正是距離樓梯最近的一間。
這一間房目前是奧利瓦暫時居住的房間。因為奧利瓦比較胖,而且他又比較懶,不喜歡運動,所以他就將自己的房間選在了二樓最靠近樓梯的一間,這樣比較方便他上下。布斯西斯的房間在三樓,三樓是專門為主人準備的比較舒服豪華的房間。但是昨天晚上奧利瓦拖著布斯西斯回來的時候實在是沒有
往樓上走了,所以就把布斯西斯拖到了自己的房間扔在一張躺椅上就此了事。
君竹上了二樓就看了半敞著門的最左邊的房間,隱約的還有聲音從裏麵傳出來。君繡靠近了聽了一下,聽到他們正在談論最近這次奴隸交易的事情,她沒有細聽,以她的身份現在還不能做一些比較過分的事情,她選擇了按部就班,十分老實的做著自己的本分工作。
對於自己來說,目前的任務很簡單,那就是暫時的依靠目前的便利條件先活下去。而布斯西斯買下自己,無非是因為自己所具有的價值。因此,她知道布斯西斯目前不會賣了她,當然也不會無緣無故的害死她。價值是與一個人的能力有關係的。相信,過不了多久,布斯西斯就會給她安排一些可以體現自己價值的任務,這也是他鑒定一下自己是不是浪費了金幣的一個重要步驟吧。
君竹敲了敲門,道:“先生,您要的食物送來了。”
“進來吧。”說話的不是奧利瓦的聲音,君繡聽的出來,這個深沉的聲音是布斯西斯的。
“是的,先生。”君繡小心的推開門,端著托盤走進去。
奧利瓦的房間算不上亂,比起一般的單身男人的房間來說,他的房間顯得幹淨多了。奧利瓦和布斯西斯正坐在小客廳的地毯上,兩個人圍著一張桌子有一下每一下的喝著大麥酒,當然,這些大麥酒是布斯西斯的存貨。在沒有東西吃的情況下,布斯西斯的心情很不好,於是他希望可以借助大麥酒來緩解一下不良的情緒。不過,看著自己寶貴的大麥酒越來越少的現狀,更是讓的心情愈的不愉快起來。而君竹就在這個時候帶著食物來到了房間。
君竹端著簡單的餐點進屋,看了一眼布斯西斯和奧利瓦,這個時候她不太清楚自己愛怎麼做。說實話,她沒有做過這樣的仆人,她還不太會伺候別人。
還好,這個時候,奧利瓦說話了,“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點講食物送上來。”
“哦,是的,先生。”君繡趕快走過去,然後將食物一樣一樣的擺在桌子上麵,接著退了一邊,隨時準備離開。
布斯西斯看著桌子上麵沒有見過的食物,不太確定的伸手隨便碰了碰其中的一盤精致的菜肴,不確定的道:“這是些什麼食物?你確定可以吃嗎?”
君竹愣一下道,直言道:“這是中原大陸的美食,是海的另一麵的美食。”
“中原大陸?!”
“海的另一麵?!”布斯西斯和奧利瓦同時出一聲驚呼!他們是詫異的!確切的說,他們的確聽說過關於中原大陸的傳說。傳說在海的另一麵還有一個國家,那是一個非常強大的國家,那裏有傳說中才有的美食,有芳香的茶葉和香料,有精致的絲綢和瓷器,還有數不盡的金銀珠寶……
“你怎麼會做中原大陸的食物?”沉思間,布斯西斯突然問。
“跟別人學的。”君繡隨口說道,“先生請先嚐一嚐餐點,看看合不合胃口。”
奧利瓦大笑著伸出手指,“哈哈,我早就想品嚐一下傳說中中原大陸的美食了。沒想到我去聖京都沒有吃到的美食,竟然會在孟菲斯小鎮這個鬧不拉屎的鬼地方吃到。”
“廢話少說,吃還堵不住你的嘴。”布斯西斯說話的功夫就已經率先動手,直衝著桌上的幾點小菜而去。
“喂,布斯西斯,你等等我……可惡,全都給你吃了……”
“喂,奧利瓦,這道菜我還沒有來得及吃,你搶什麼啊搶……”
“我哪裏有槍,明明是你自己在搶好不好……”
“這個是我的,不準搶……”
“胡說,這個明明是我先拿到的,快點把盤子給我……”
“混蛋,竟然敢在我的盤子裏搶美食……”
“喂,這是我的,布斯西斯,放手……”
“,這菜實在是太好吃了,奧利瓦,你快點給我放手,那是我的盤子……”
……
布斯西斯和奧利瓦,這兩個奴隸販賣界的大佬,竟然為了幾碟小菜大打出手。君繡看著混亂不堪,大打出手,風卷殘雲……激烈的如同戰爭一般的場麵,目瞪口呆之餘,有些詫異道,不就是一點小菜嗎,至於搶成這樣嗎?
兩個男人風卷殘雲一般將小桌上麵的食物消滅的一幹二淨。吃飽喝足的兩個家夥一點形象都沒有的,以自己最舒服的姿勢或躺或靠的斜倚在地毯坐墊之上。舒舒服服的摸著自個兒飽餐一頓的肚子,布斯西斯和奧利瓦這才一邊喝著大麥酒,一邊打量起了君繡來。
“你到底是什麼人?”布斯西斯問。
“先生,您在說什麼?”君竹很平靜的惑道。
布斯西斯笑一笑,“不要跟我繞圈子,直接說吧,你到底是什麼人?”
“先生,我不明白您在說什麼。”
“不明白?!”布斯西斯一笑,對奧利瓦道:“奧利瓦,你來告訴她,她該明白什麼。”
奧利瓦胖乎乎的臉上浮現出一絲了然的笑意,道:“君竹小姐,相信這個名字您應該很熟悉吧。”
君竹驀地一愣,她的名字,為什麼布斯西斯和奧利瓦會知道?!
“君竹小姐,你或許很想知道當初您是怎麼樣到大薩哈沙漠來的吧。或,您同樣十分希望了解是誰將您交到我的手中的?”布斯西斯道。
君竹微微一愣。心中不由得想起一些不願意想起地回憶。遇難。遇襲。海上地救援。十九少爺。費盧茲。雷恩……沉默了一小會兒。君繡驀地抬起頭。眼睛裏散著一種久違地充滿了鬥誌精神地目光。
“布斯西斯先生。請問。我可以和您詳細地談一談嗎?”君竹道。
“當然可以。”布斯西斯笑道:“君繡小姐。您應該還記得。我曾經專門找過您。那是在奴隸交易之前。您當時並沒有將自己地一些情況透露給我。所以。後期地時候。再完成您地交易地時候。您讓我白白浪費了一些不應該浪費地金錢。所以……”
“布斯西斯先生。您是希望我可以做出一些響應地賠償嗎?”君竹嫣然一笑。“您是否明白我現在地處境。我現在地身份似乎是您地奴隸吧。您認為我現在有能力支付地起一些賠償嗎?”
布斯西斯道:“或許別人不可以。但是。我相信您一定可以。”布斯西斯似乎從一開始就沒有將君竹地身份定義在奴隸之上。這似乎也從他一開始地通過與君竹地言談中使用敬語這一點做出了體現。
奧利瓦並沒有說話。他真是在一邊靜靜地聽著。當布斯西斯需要他出麵地時候。他就會開口說話。他和布斯西斯相識多年。長年地深入了解。讓他們達成了驚人地默契。就算是一個眼色一個手勢他們都可以從對方那裏解讀到明確地信息。
“我很感謝布斯西斯的別樣稱讚,我很高興能在變成奴隸地身份之後,還能聽到這樣令人感到奇異的讚賞。”君繡淡笑著,不亢不卑的挺直脊背站在那裏,如同風中屹立的堅韌青竹。
“哦,真是抱歉,君竹小姐,說了這麼久,竟然忘了請您坐下來。”布斯西斯站起來,有些歉意地說。
奧利瓦則跟隨著布斯西斯的舉動一起站了起來,將一處比較幹淨的坐墊拿過來,放在君繡的麵前不遠處,道:“君竹小姐,請坐。”
君竹也沒有客氣,落落大方的欠欠身,行了一個四大長老曾經教過的貴族禮節,端然坐了下來。
君竹地做的貴族禮節很飄逸,舉止尊貴,一動一靜中處處盡顯凜然貴氣。布斯西斯地眼神隨著君繡的貴族禮節而悄然轉變。奧利瓦看到了布斯西斯變得深邃地眼眸,有些驚詫。難道有什麼事情,讓布斯西斯變得這麼謹慎起來?
布斯西斯能不謹慎嗎?他以外的從君竹所行地貴族禮中現了一絲驚人的秘密。
這到底是什麼秘密呢?布斯西斯現在還不能確定。但是,君竹所行的那套標準有規範的,一動一靜中盡顯尊貴氣質的不同於其他貴族禮節的禮節讓他意外的覺得似曾相識。
布斯西斯雖然出身並不是很高貴,但是他曾經卻認識很多貴族圈的人,特別是他最為熟悉的底比斯的母親。曾經,底比斯的母親也曾帶布斯西斯一起去參加過一些宴會,這其中也偶爾會出現一些比較大型的尊貴的人所舉辦的宴會。他還曾經記得,好像有那麼一次,參加一個宴會的時候,曾經見過一個人行過這樣的貴族禮節。
他當時似乎還有些奇怪,為什麼這個人所行的貴族禮節和其他貴族的不太一樣。同樣是貴族禮,那個人行的禮節隻不過是稍稍有些改變,但是卻帶給人驚人的變化
種……類似於皇室的十分尊崇的氣勢。
當時,很多人對那個人回禮,神情之間十分的恭敬。而他似乎也曾經因為這事覺得奇怪而詢問過底比斯的母親,當時底比斯的母親怎麼說的,似乎是那個人的身份十分高貴,高貴的有些過分……
現在,時隔十幾年,當他再次見到這一套似曾像是的貴族禮節的時候,震驚之餘,卻又想起了底比斯的母親來。不管怎麼說,凡事能行這樣的貴族禮的人,她的出身一定不凡。看來,自己這次或許在意料之外捕捉到了一條大魚啦。
“君竹小姐,我可以告訴您關於當初您和您的朋友是如何來到大薩哈沙漠,又是如何被帶到這裏來的……”布斯西斯的話還未說完,卻意外的被君竹所阻攔。
“很抱歉,布斯西斯先生。我不是有意要打斷您的講話,但是,我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需要問您,希望您可以給我一個答複。”君繡的神情之中流露出一絲的迫切和焦急,這都是因為布斯西斯剛才話裏,似乎無意識的透露出他知道費盧茲等人的消息的意思。
“哦,您當然可以提問,如果是我知道的,我一定會回答您。”布斯西斯也有意的透露出我賣給你消息,你也要拿出相應的回報來報答的訊息。
“真的十分感謝您,布斯西斯先生,我不會忘記您的恩德的。”君繡這話也算是給了布斯西斯一個滿意的答複。
“那真是太好了,您請提問吧。”
這就是交易,無聲無息之中做出的交易。拿出同等價值的東西來交換吧,來交換你所需要知道的訊息。
“聽您剛才話裏的意思,您似乎知道我的夥伴的事情,您是否知道他們現在的下落?”君竹迫切的想要知道費盧茲和雷恩,以及四色他們的安危。
對於費盧茲,君繡的心中隱隱的存在一絲愧疚的心思。如果當時不是她硬要前往魔鬼海峽探查雷恩的魔鬼海盜團的事情的話,他們後來也不會遇到海嘯,更不會被迫流落荒島,自然也不會經曆後來的災難,進而不小心被陷害,被帶到大薩哈沙漠,相繼分離。所以說,君竹的心中一直都認為,是因為自己的緣故才害的費盧茲需要經曆這些災難的,所以她的心中一直對費盧茲存在著一絲的愧疚。她當然希望可以盡快的找到費盧茲,畢竟,對於其他人來說,除了道遠哥哥之外,她在波斯接觸最多的人,一起共同經曆生死磨難的人就隻有費盧茲了。
能否一起共同經曆過生死,曆經過磨難,君竹對費盧茲自然是多了一份信任。所以,當她從布斯西斯的嘴中聽到有可能知道費盧茲下落的消息之後,才會如此的激動。
“哦,”布斯西斯似乎早就猜到了君竹會問這個問題,其實這也是他早就計好的一個橋段。布斯西斯想要獲得更多的利益,先就要知道君繡所具備的價值。而想要知道所具備的價值,就要拿出對方感興趣的東西才可以。在他看來,一起和君繡落難的那些夥伴,似乎就是最好的籌碼。“當然可以,您想知道您的夥伴的消息,其實這正是我想對您透露的,您不用擔心,竟然問吧,知道是我知道的,一定會告訴您的。”
“我想知道和我一起被帶到大薩哈沙漠的一共有多少人,他們分別是誰?”君繡問。
布斯西斯也沒有遲,直接回答道:“你們一起來的大約有十幾個人,其中女士隻有兩位,其中一位就是您君竹小姐,另一位就是和您一起被帶到孟菲斯小鎮來的外來人,至於她的名字,我不是很清楚。不過,據我觀察,您似乎和那位女士比較熟悉,我曾經看到過你們坐在一起聊天。”
“哦。”君繡心中大概明白,布斯西斯說的那位女士,大約就是阿雅提了。她曾經和阿雅提一起聊天,大約了解了一些對方的事情,所以她現在已經可以大概的猜測到阿雅提的身份了。
“其他的人呢?那些男人呢?”
“其他的人都是男士,他們一共有十幾位。具體有多少人我現在也不記得了,但是他們後來都被分開處理,所以……我不太清楚君竹小姐想要知道誰的事情,因為我不清楚他們的名字,因此這中間可以能會出現一些錯誤……”
君繡一愣,突然道:“布斯西斯先生,您有紙和筆嗎?”
“哦,有,您稍等。”布斯西斯一愣,隨即明白君繡的意思。奧利瓦則立刻去自己的房間附設的小書房取來了紙和筆。君竹道聲謝,就勢將紙撲在自己麵前的地毯上,接著就提筆作畫。
她的動作飄逸和迅速,筆鋒揮舞間,一條條細致的線條端然印記紙上。很快的,寥寥幾筆下去,一個活生生的人物塑像就躍然紙上,眉目之間更是傳神到位,如同真人一般。
君繡畫完一張之後,並沒有停歇。接著又抽出一張宣紙,再次畫了起來。君繡白瑩玉手輕輕揮舞之間,一連三張神采各異的男子肖像,就繪製完成。看那三個男子,模樣神情各不相同,各有各的特色,各有各的風采,難的是繪畫之人竟然可以再短短時間之內,利用寥寥幾筆線條,就將一個人的形象和氣質躍然紙上。其繪畫功底,自然可見一般。
“布斯西斯先生,您可見過這三位先生嗎?”君竹將三個男人的肖像依次展示給布斯西斯和奧利瓦看。
布斯西斯端詳了幾張畫一眼之後,神情之中有些猶豫,有些不確定。
“我很抱歉,君竹小姐。我可能是見過他們,但是,很抱歉,我的記憶有些混亂,所以我想不起他們的臉了。因為經手的奴隸實在太多,而且時間又過去了這麼久,我當時也沒有仔細觀察過他們的模樣,所以,有些遺憾,我並不能給您一個十分明確的答複。”
“沒關係。”君繡有些失望,有些遺憾的道:“雖然如此,我還是很感謝布斯西斯先生,還有奧利瓦先生,很謝謝你們。”
布斯西斯微微頷,道:“不過,雖然我們已經記不得這些人的模樣,但是他們大約的下落或許我們還能找到。”
布斯西斯突然在君竹遺憾之後,又冒出了一個希望。
“真地嗎?!”突如其來地希望。著實令君竹興奮了一下。但是。她隻是興奮了一下而已。她害怕。這會是第二次地失望。一次。兩次地失望。或許她還可以接受。但是如果短短地一會兒時間裏。讓她連續接觸數次失望地話。她有可能會崩潰掉地。
“是地。”布斯西斯解釋道:“因為當初君繡小姐地這一隊人是一起到達地。也是同時給安排出去地。對於銷售出去地奴隸我們是會登記地。包括奴隸地數量。以及賣出去地銷售地區和場所等等。我們都有專門地人記錄下來。這也是我們管理方式之一。所以。隻要我們回到牙買提北城去查一下檔案。應該就可以知道君繡小姐地朋友們地大體下落。”
“哦。那真是太感謝您了。不知道。您是否將他們和我一起帶到孟菲斯小鎮來了呢?”君竹又問。她是設想過有沒有這個可能。既然阿雅提也被帶來了。那麼費盧茲等人。應該也有被帶來才對。
布斯西斯突然不笑了。正色道:“君竹小姐。我能夠請問您一個問題。”
“哦。當然可以。您請問吧。”
“君竹小姐。您曾經是不是有一些比較麻煩地敵人?”
“哦,布斯西斯先生,您這是什麼意思?”
“哦,君竹小姐請不要誤會。事情是這樣地。因為有很多事情雖然我很想告訴您,但是鑒於我們目前的合作形式,所以……您看,您是不是該多透露一點關於您的事情,這樣才方便我們更加契合的合作。”
“哦,”君竹恍然大悟一樣的哦了一聲,道:“不知道布斯西斯先生想要知道關於我的什麼事情。嗬嗬,”君繡嬌笑一聲,道:“其實,我隻是一個很平人,或許在不經意間得罪了某個有權勢的貴族這也是說不定地。我很想知道,布斯西斯先生,您為什麼一直以來都對我十分的關照,是不是您早就知道了我地一些事情呢?”
“哦,我想可能君竹小姐有所誤會了。”布斯西斯做出憨厚的笑容,可惜,一點都不像那麼回事。“事實上,我並不清楚關於君竹小姐地任何的事情。隻不過,當初將您帶到我這裏來的人來出來的條件實在是太誘人了,所以,我才會好奇的猜測,或許君繡小姐的背景很不一般呢。不然的話,也不會被人特別的對待吧。”
“哦,這麼說的話,布斯西斯先生一直以來都會對我進行試探了?那麼,您又觀察到了什麼事情了呢?”君竹微微有些不悅的說著,她將自己的不高興明顯的表現了出來,這是做給布
看的。
“哦,請不要生氣君竹小姐,我並沒有任何的惡意。”布斯西斯連忙道歉,雖然看起來誠意十足,但是心底裏卻並不是那麼回事吧。
“那麼,是否可以請布斯西斯先生,講一下您的目的和出點到底是為了什麼嗎?”
“我很抱歉君竹小姐。可能我的有些作為讓您產生了一下……嗯……不必要的誤會。請您請我解釋。”通過剛才的一些比較深入的談話,布斯西斯越來越肯定君竹的出身絕對的不簡單。而且憑借當時跟隨君繡一起來的那些人,還有那個十九少爺的態度,都可以說明,這個君繡小姐的出身和背景絕對的非比尋常。
對待這樣一個擁有不可想象的身份背景的人物,布斯西斯此刻的內心不是惶恐的,而是興奮地。是的,他很興奮。他似乎已經可以遇見自己美好的未來,已經數不清的金幣和無數的大麥酒,甚至滿地都是比大麥酒更加高級的美酒,啊,當然還有醇香美味的葡萄酒。
為了將來無數的金幣,無數的大麥酒,無數的葡萄酒……布斯西斯已經決定要更加好的對待君竹。當然,也不能做的太過分。對一個未知的合作夥伴也有可能是對手的人,一定要時刻保持警惕,還有必要的疏遠和客氣。
“我從來沒有對您有過任何不敬的想法,您完全可以放心,我和我的屬下對您都是相當的保護,我們不但不會讓您收到傷害,還會為您提供更加便利舒適的環境。”
“您的意思是不是需要我提供一些響應的【報答】?”君竹意有所指道。直接說好了,想要什麼吧。如果不想要什麼的話,根本用不著這麼麻煩。
“您真是太客氣了。”布斯西斯虛偽的笑著,“不過,當然您若是可以稍稍提供一些幫助的話,那自然是最好不過的事情。”
君竹卻給了布斯西斯一個無奈的表情,道:“真是抱歉,布斯西斯先生。我很想告訴您,我的確很想幫助您,請您相信我絕對的真心。隻不過現在,誠如您所看到的,我一無所有。如果您想得到我背後的勢力的一些幫助的話,我隻能很抱歉的告訴您,我現在隻是一個平凡的人,我沒有任何的勢力和背景可以依靠。所以,如果您是抱有這有想法的話,那麼您可能真的要失望了。我已經將我的現狀告訴了您,所以請您重新思量一下我們合作的事情。當然,如果您認為我已經沒有絲毫的利用價值,可以隨時銷毀的話,能不能破例將我丟在孟菲斯小鎮,讓我自己自生自滅。”
“這個……君竹小姐,您的回答實在是令我太過驚訝了。”布斯西斯似乎暫時也沒有繼續交談下去的心思。聽到君繡身後並沒有可以依靠的背景之後,務實的布斯西斯不得不重新考慮的所幻想的無數的金錢和美酒的事情。
奧利瓦突然道:“不如這樣吧,君竹小姐。我想您現在一定還沒有進餐。想必您現在一定非常的不舒服,如果不介意的話,您或許可以先去吃點東西,過一會兒,我們再詳細談談,您看怎麼樣?”
過一會兒還要談?!君竹很敏銳的捕捉到了奧利瓦話裏隱藏的含義。難道他沒有聽得出來,我隻是孤家寡人,並沒有可以依靠的勢力或背景嗎?如果他們真的想找一個大勢力依靠的話,或想找一個大便宜占的話,可能真的要失望了。
“奧利瓦先生,您似乎並沒有聽清楚我剛才所說的話……”
君竹的話還沒有說話,就被奧利瓦意外打斷。
“很抱歉打斷您的言君竹小姐。您剛才所說的事情我已經完全明白了。您的意思是說,您【現在】並沒有可以依靠的勢力或背景,隻有一個人對不對?”奧利瓦利用語氣的停頓,若有似無的故意點出了【現在】兩個字。但是君繡的心思有些亂,所以她並沒有聽出奧利瓦正在跟她探討文字遊戲。
“是的,我很高興您已經明白我的意思了。”君竹點點頭,確定了自己說過的話。
“那就好了。您不必太在意。我想您應該去吃點東西,一會兒我們再來交談吧。”奧利瓦這話說得有些不太客氣,但是君竹因為對方已經知道了自己孤家寡人,沒有可利用價值的身份,所以才會對自己不客氣,因為也沒有太在意。
如果她知道此刻奧利瓦之所說出這麼不太客氣的話,是因為心裏比較著急,語氣上就沒有太在意,並不是因為君竹身後背景有無的話,她一定不會這麼痛快的離開吧。
“那好吧,我先走了,兩位先生請繼續吧。”
“君繡小姐慢走。”奧利瓦這次倒是很客氣將君繡親自送到門口。
君繡離去之後,布斯西斯和奧利瓦坐到一塊,打算商量一點事情的架勢。
“奧利瓦,你剛才那是什麼意思?為什麼突然讓那個女的離開,你沒有聽到她剛才說的話嗎,她對我們而言,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布斯西斯慵懶的斜靠在坐墊上,左手端著酒杯,左手還在無聊的在桌麵上敲敲打打。
“你真笨啊,布斯西斯。”奧利瓦給了布斯西斯一個【你很白癡】的眼神兒,挑起桌麵的盤子裏的一根青菜葉送進嘴巴裏,砸吧砸吧嘴道:“你還真是錯看了你,你說你怎麼這麼笨呢,虧我還一直拿起當夥伴看,現在才現你還真是一點腦子都沒有。”
“喂,布斯西斯,好歹我們算朋友吧,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呢。”布斯西斯狀似委屈的辯解著,不過看他那毫不在意的神情就知道,他這隻是隨便的玩笑話而已。
“似乎我們還算不上朋友吧。”奧利瓦有意無意的冒出一句之後,就開始轉移話題。“我說你很笨吧。你難道沒有聽得出來她剛才是怎麼說的嗎?”
“怎麼說的?!不就是那麼說的嗎,這有什麼奇怪。”布斯西斯十分愜意的喝著美酒,似乎根本就沒有把君繡剛才地話語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