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她抬起頭,眼睛中已經沒有了淚光:“我等著你回來。對我而言,這世上隻有兩種地方:有你的地方,無論怎樣都好;沒有你的地方,怎樣生活都無所謂了。”
一次一次的,我被這名女子的告白震驚,我的心早就不再平靜了。隻是,如果有人這樣愛我,我真的會愛上這個女人的。但是,生命即將燃盡的我還能如何。也許大娘說的對,我們需要時間,也許經過時間的沉澱,對我們都好。我回得來自然好,也許到時我們的心裏就有了答案。但是如果我無法回來了,那麼總有一天,芊尋會忘了傷,忘了愛,擁有自己的幸福。所以,分別勢在必行。
天亮了,我被娘送到到門口,一個時辰前才和我分開的芊尋為我親自置辦的一切,竟有兩大箱,裏麵有“茉問”、她親手做的糕點、衣物等等,能想到的都想到了。再見到芊尋時,她披著朝露,臉色被映的有些紅蘊,但是實際上是蒼白的。她交給我那塊紫玉蝴蝶,說:“從我出生起她就陪著我,你一直不肯要,今天,一定要帶著,就像我在你身邊一樣。”她聲音很低。我看著她再看看蝴蝶,想起了好多事。同時我注意到了我的右手,手心手背的疤痕變成兩個紅色,宛如胎記。
情蠱,等待。。。。。
我握著紫蝶,望著芊尋,心中默默道著珍重。
突然,宋帥不知從哪裏跳出來,對芊尋說,“嫂子,放心啦。我會保護好曹大哥的,一定把他好好的帶回來。”她出現的還真是時候,阻止了分別時悲情氣氛的蔓延。
而且她也太誇張了,居然準備三大馬車的行李。你以為去環遊世界嗎我心裏這樣問,什麼氣氛都沒了。最後,經過商談對峙,我們留下了兩輛馬車,一架裝東西,一架我們乘坐,當然,裝物的那輛我們一半一半,我可不想丟下芊尋的心意,宋帥也是死不放鬆。才滿載而出。
到了車上坐好,娘來到窗前叮嚀了幾句,芊尋卻沒有再跟過來,隻是遠遠的望著我,這一刻,我才又有舍不得的感覺,我要走了。馬車漸行漸遠了,在她們的樣子模糊之前,宋帥一把攔住我,“曹大哥,放心,我們很快就會回來的。”說是如此,但是誰知道呢?然後,她開始和我談天說地。我知道,遠行使她很興奮,但我和芊尋和娘的離愁使她不得不喋喋不休的轉移我的精神。總之,我沒有再回頭看。
其實,我永遠也不知道,背後的芊尋是以怎樣的眼神看著我離開的,我永遠也看不到她對我的深深的凝望,那望眼欲穿的期盼,那痛徹心扉會呼吸的痛楚她都自己承受著。
直到多年以後,我送她離開時。那種疼,才深刻的被我理解。。。。。。
出了京城,借著月色馬車仍在行駛,在一個湖邊,我們決定休息一下,明日再行。在睡覺前,我拿出了兩樣東西,一件事芊尋的紫玉蝴蝶,對著月光,像是看到了芊尋溫婉的臉。好久之後,我才把她放回懷中,會再見的,我對自己發誓。
另一件則是娘給我的荷包,她說這個可以讓我更好的了解謙月。我想了想就打開了,裏麵有一顆球型的紅色檀香,一取出來,便奇香撲鼻。還有一張紙上麵寫著用法,原來是曼珠沙華的結晶之物,她又名:地獄花,帶有一種奇特的香味。相傳可以讓黃泉路上的人聞到便想起前世的一切,就算喝了孟婆湯過往也依然會清晰再現,真的這樣神奇嗎?
我點燃了她,隻是聞到了一襲又一襲的香,但是身體卻不那麼聽話了,漸漸的我的意識模糊了,我倒在地上。逐漸看到遠處一個白色身影向我接近,越來越近了。終於,我看到了,我瞪大了眼,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站在我麵前的不是別人,正是,和我同生同心的曹謙月。此時她一身白衣,沒有梳發髻。我的意識在恢複,但是身體卻重的要命,動不了,該死,我有話要對她說。可是,怎樣也不行,而她卻以轉身要離開。我拚了命的轉過來趴在地上,大喊:“謙月,你別走,你走了,芊尋怎麼辦,她沒有你怎麼活得下去,快回去,回到她身邊,我求求你。。。。。。”我不管她回來後我會如何,消失也好,死也好,至少她和芊尋可以在一起了,我希望她們幸福。
我努力向她爬去,好重好重,根本動不了。但是她終於停了下來,慢慢轉過身,說:“想看看,我和芊尋的故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