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麼煩心事嗎?”
她沒轉過身來,隻留給了我一張充滿憂愁的側臉,“有。”
我身體一顫。邱子羽從來不會真正地向任何人透露自己的負麵情緒,包括我和爸媽,一直以來看到的都是她的精神滿滿,麵對什麼事都樂觀開朗。隻此一次,她的內心向我打開了一扇小小的窗戶,想來,這件“煩心事”絕不簡單。
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腦海中一直回想著邱子羽的那些話。
“邱楓。”這一聲很柔弱,要不是我對自己的名字十分敏感絕不會注意到。
轉身卻看到冼亦正向我微笑著,他的手中還拿著一本未合上的書。
“你不會走路也在看書吧?”我開了句玩笑。
“嗯。”
“呃……趕緊改掉這壞習慣吧,很危險的!”
“嗯。”
如冼亦這樣的性格,或許別人會認為很難相處,他的話很少,有時候又會說一些大家都聽不太懂的內容,不過對我來說,他是做知心朋友的不二人選。
“邱楓。”
“嗯?怎麼了?”
“你有很多煩惱,是嗎?”
震驚!冼亦難道會讀心術嗎?我臉上也沒表現出任何愁緒,他到底是怎麼看出來的?
“既然是煩惱,那麼就是選擇的問題了。作出不讓自己後悔的抉擇,用心中的天平衡量所有選項的重量。”
“冼亦你……”前後聽到兩個人說類似的話,我仿佛從冼亦身上看到了邱子羽的影子。
……
直到這裏,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腦海中零零散散的記憶。我們的故事,這個小城市中某個角落的故事,隨意地拚接起我們那段不成熟的青春。
然而這些,隻是故事的開始,一個不成形的起點。
我能記得起的就隻有這些片段。或許,我花了更久的時間察覺到白薏的痛苦,帶她走出那個鳥籠;或許,我花了更久的時間與羅俊暢談交流,讓我們之間能討論工作以外的事;或許,我花了更久的時間注意到未星夢這個默默無聞的女仆,去嚐試打開她的心扉。曾經,確實為能融入到這個世界付出努力過,結局卻讓自己有些悔恨。
白薏的未來、未星夢的創傷、羅俊的矛盾、古希的心意、邱子羽的煩惱、冼亦的秘密、歐陽沐沐的真麵目,還有室友常致遠和王同同的瑣碎雜事,以及我的充滿酸甜苦辣的過往,這一切的一切都將敘寫一段不平凡的人生故事。也許類似它們的故事每時每刻都在這個世界的某處上演,它們的特色卻是隻屬於這個小城市的、隻屬於我們這幾個徘徊在親情、愛情和友情的混沌體邊緣的男女。
越陷越深的我,記憶已開始模糊。不想要別人痛苦,就必須讓自己承受更多痛苦。
故事的後續,我將作為一位**困難抉擇的當局者繼續尋找那片失落的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