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七人禦行這種惡鬼……”聽完空的描述，四月一日暫時陷入沉吟，“如果想要除掉它還真有些難度。”
一旁喝的東倒西歪的摩可拿蹦了過來：“詛咒不能轉移到別家嗎？”
“啊啊，話是這麼說，讓仇恨一直存留也隻能形成糟糕的循環死結呐。”店主伸出手指，溫柔地刮了刮它的頭。
空打著嗬欠：“那你已經想好對策了？”
“暫且隻能拜托某個家夥——實力倒是還夠的陰陽師——來淨化它們，嘖，正好他還欠我一份人情。”四月一日點點頭。
“那麼座敷童小姐支付的代價不會不夠嗎？”像是想起了什麼，左之助忽然發問。
四月一日倒是無所謂地笑笑：“以前也有代價不夠的情況……所以我再幫她墊付剩餘的部分就好。畢竟我也不是救世主，隻是個生意人。”
少女伸過手，拉住了店主：“那樣你會受傷吧？我在曾祖母留下的日記有看到。”
“這次不會太嚴重……等等，日記？”
“唔，有一百多年了吧。當時曾祖父母兩人寫下很多關於君尋先生的事，就像害怕我們陪在你身邊，你會因為陌生而寂寞似的。”
在那個瞬間，他們看見店主臉上某種奇異的神色轉瞬而逝。
“難怪……”青年自言自語著什麼，“這麼多年，才發現你們祖孫一代代的相似其實是必然。”
空凝睇著四月一日：“還沒回答我呢，君尋先生會受傷嗎？”
“也不是什麼嚴重的事……就不用想什麼幫我分擔代價之類的。”他揉揉少女柔軟的黑發。
“咦，什麼時候被您發現的？”不知不覺間，在仿若長輩的語氣下，少女卻換成了敬語。
四月一日拾起煙管，深深吸了一口，良久，才看著天花板，聲音輕的像一縷煙：“你的弟弟之前也說過這種話啊。”
又是相對無言。
秋日的陽光透過門縫，落在室內。空抬頭看男人，淺光照得他的笑容有些微微透明，那是一種類似湖水或者琉璃的清澈。眉目清秀，線條柔和，微笑著，是被時光遺忘在某段年歲的純白少年。因為被時間忘記，所以他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無不帶著寂寞，就仿佛素淨紙麵上永不凋謝的美人圖，他的容顏不會老去，但他本身會隨著紙張泛黃而變得滄桑，直到最後碎裂。
摩可拿蹦到了四月一日的懷裏，耳朵動了動：“對了，那個被惡鬼纏上的孩子叫什麼名字來著？”
“唔，沒有注意……姓三井吧好像。也真夠倒黴的，明明被座敷童祝福過了。”空托腮打了個嗬欠，“那麼我先回去了，明天見。”
“好好睡一覺吧，小空。”
周一的早晨空決定翹課尾隨一個人。
“唔，這樣行為雖然很像某些超級STK的癡女（注一），不過……”她一邊咕噥著，一邊跟蹤前麵渾身纏繞著黑色靈氣的長發少年，“這個靈氣，特別像是七人眾打下的標記呢。”
身邊暫時隱形的武士表示了認同。
“所以，讓我好好看看傳說中惡靈的模樣吧！”
相樂左之助不由歎了一口氣，今天五月七日格外開朗，也不知道是不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大概還是對那天晚上被指使做白工有怨念。
黑發少女穿著高中製服，已經是上課時間還在街道上大大方方行走，一舉一動顯得分外詭異。武士抓抓後腦勺：“你也不怕被學校的老師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