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燦沒見過張過，但聽說過他，根據賭場內賭徒的激烈反應和張過的那顆獨眼，蔣燦知道門前正盯著自己的獨眼男人就是張過。
羅小虎也看見了張過，他知道自己這條胳膊今天肯定能保住了，躺在地上長呼了一口氣。
“今天這事情怎麼算？”張過僅剩的那隻左眼盯著蔣燦。
“什麼事？”蔣燦也盯著張過。
“知不知道我是誰？”張過問。
“你是張過，在這一片牛比著呢！”蔣燦對著張過笑，薄而紅潤的嘴唇笑起來很好看。
張過走進屋裏，隨手找了把靠背木椅，大馬金刀的坐了上去。
“羅小虎是黑龍會的，我也是黑龍會的，你今天差點把他廢了。”張過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腳尖正好對著二十米開外的蔣燦。
“這麼遠不好說話，叫那三個娃娃鬆開羅小虎，你們幾個都過來。”張過說。
蔣燦眼神示意江五一他幾個鬆開了羅小虎，帶頭向悠然坐在那兒的張過走了過去，手上拎著的開山刀依然嚇人。
蔣燦在張過麵前一米處停下了身子，江五一他們四個跟在蔣燦身後站著。
“手上還提著刀，是想連我一起砍？”張過挑眉看著蔣燦，有恃無恐。
“不敢。”蔣燦諾了一聲，就將手上開山刀扔在一旁，五十公分的大開山刀摔在地上發出‘哐啷’一聲脆響。
江五一他們幾個看見蔣燦把刀扔了，也都相繼跟著扔了。
“我再問你一次，今天的事情應該怎麼算？”張過說。
蔣燦不說話，低著頭。
“留下一根手指。”張過把頭轉到一邊，不再看蔣燦幾人。
張過話一說完，江五一從地上撿起一把砍刀，左手小拇指平放，一刀下去，左手小拇指齊根而斷。
“五一”蔣燦回頭看見，一聲大叫。
梁小四、大熊還有耗子見到江五一這麼利索的就砍掉了自己一根指頭，心中也是一驚，幾個人看著地上那根白淨的小手指，眼睛有點泛紅，卻沒有一個人吭聲。
江五一顫抖著撿起那根被砍斷的左手小拇指，站起身子走到了張過麵前，把小手指扔在張過跟前。
“我們可以走了？”江五一問。
張過眯著眼睛審視了一下江五一，江五一臉色蒼白，眼睛因為斷指的疼痛有些發紅。
“你叫什麼？”張過問。
“江五一”江五一說。
“你呢？”張過看向蔣燦。
蔣燦瞪著張過，沒有說話，他現在把張過砍死的想法都有，他寧願剛剛砍掉的是自己的手指，也不願意看見自己的兄弟遭那種罪。
“你叫什麼名字？”張過仿佛沒有看見蔣燦因為氣憤不斷抽動著的麵部，沒事人一樣的再次問道。
“蔣燦。”蔣燦咬著牙吐出兩個字。
“五一我倆投緣，他認了我當哥，我把他當我親弟。你一句話，五一就沒了一根手指，今天你要不是張過，我非弄死你！”蔣燦青著臉和張過對視。
張過點起一根煙，狠狠的吸了一口，吐出一個大大的煙圈，笑道：“你哥倆的眼睛有毒，我有種預感，如果今天不把你哥倆都弄死在這裏，以後會有大麻煩。”
蔣燦眼角一陣抽動，額頭上爆出青筋，他感覺自己快忍到極限了。他看見江五一的手還在不斷的滴著血。
“你們走吧，別想著報仇，那會送了你們幾個的小命！”張過一臉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