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009 該回家了(1 / 1)

六月二十六號,距蔣燦一夥刀砍羅小虎一事已經五天。

五天的時間,以蔣燦為首的五人小團夥已經被道上的人傳了又傳,一些學校裏的小混子聽說了四中高三的蔣燦深夜帶著四個人打到社會上的大混子羅小虎的大本營,還和傳說中的張過打了個照麵,不禁熱血沸騰。

陳明也聽說了羅小虎差一點被幾個還在上高中的孩子給廢了,是梁天華告訴他的。梁天華當著陳明的麵把蔣燦一頓好誇,直說著有機會一定要見見蔣燦。

陳明這幾天心中一直有個結,羅小虎那天和陳明說陳軒不是他殺的,陳明聽出了羅小虎不像是在說假話,如果陳軒不是羅小虎殺的,那會是誰那麼狠?用斧頭活活把陳軒的脖子砍斷。

羅小虎的屍體被發現的那天,陳明見了梁天華梁天琪,他把陳軒被人砍死的消息告訴梁家兄弟的時候,梁天華似乎一點都不驚訝,梁天琪則是臉上閃過一絲驚慌,當時陳明沒往心裏去。那天聽完羅小虎否認是自己殺的陳軒,陳明再想起梁家兄弟那時候的表現,不禁心中有些不舒服。

不會的,不會的,再怎麼說軒子也是曾經的兄弟,天華沒理由下那麼狠的手,況且那次之後天華他哥倆也沒有和軒子繼續打過交道。陳明一個人坐在自家飯店的小包廂裏抽著煙,飯店的事情有大堂經理在管理,基本不用他這個老板管,他平常總是喜歡一個人坐在二樓最左邊的這間小包廂裏叫上幾個小菜擺上幾瓶啤酒,吃著喝著度日子。

同一時間,黑龍江省漠河的一處民宅的小院子裏,三個二十七八歲的年輕人圍著一張小木桌拿著撲克正在紮金花。

雖然是夏天,漠河這邊卻還看不見一個穿短袖子的人,都是裏麵一件短袖子外麵加個小薄褂子,這三個年輕人卻都打著赤膊,身上清一色的肌肉。

“機吧意思,不玩了!”一個左眉正中長著一顆指甲蓋大小黑痣的年輕人嚷嚷了一聲,將手中三張牌扔在了桌子上。

這三人,眉心帶痣的是武宋,光頭的叫李亮,從十三歲開始就沒見他留過頭發,一直都是光頭,後來認識的人都叫他光頭亮。左耳打了三顆耳釘,皮膚很白,頭發很長的叫陳國標。如果早三個月,他們在一起的兄弟還有一個名字叫李強的。現在,李強已經深埋地下,三個月了,如果真有投胎這回事,李強可能早已經投胎了。

“靠,武宋你別這麼沒品,說好了今天下午哥三個紮一下午金華的,這才幾把?”光頭亮摸了摸自己在太陽底下隱隱有些反光的光頭,拍著桌子對著武宋叫罵。

“真機吧沒意思。”陳國標把牌隨手扔在地上,打了個哈欠。

“幾年沒給老頭子上墳了?”武宋靠在椅子上,把腿敲在小木桌子上,抬著頭望天,眉心那顆黑痣在太陽底下黑的發亮。

“想家了?”光頭亮點燃了一根煙,眉頭微鎖。

陳國標突然站起身子,把自己剛剛坐著的木椅一腳踢倒,再次說道:“真機吧沒意思!”

“我妹今年該十五六歲了,現在上中學了應該,小丫頭現在不知道過的怎麼樣。”光頭亮摸著自己的腦殼子,滿現滄桑的臉上閃過一絲笑意。

“武宋,亮子,咱回家看看吧!”陳國標背對著武宋和陳亮,聲音有些沙啞。

“今天晚上,幫李強報仇,做了高遠那狗曰的,然後哥三個回家!”武宋點起一根煙,煙霧繚繞中看不清表情。

聽完武宋說話,光頭亮有些興奮,陳國標依然背對著武宋和光頭亮。

“軒子現在不知道過的怎麼樣了?”武宋看著光頭亮。

光頭亮擺了擺手,道:“關我機吧事,那死胖子勢利的狠,除了陳明和你,就沒見他對誰親過。”

“別機吧瞎說,他是我武宋的兄弟,就是你李亮的兄弟!”武宋吐出一口煙圈。

李亮不再搭話,撇了撇嘴,不以為然。

陳國標依然背對著武宋和李亮抬頭望天,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一陣風吹過,掃過院子裏那顆老椿樹,老椿樹發出一陣沙沙聲,落下幾片枯葉,武宋感到了一絲涼意。

‘是該回家看看了!’武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