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味的不見麵事情隻會越來越糟,必須打破僵局。總之這個周末要回家,去學校接他。我坐在餐桌邊,對著手機零零碎碎的想了半晌才撥出了號碼。
“媽,這星期我回去。”我深呼吸了口氣,若無其事地說。
“終於有空啦?”我媽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高興。
“唔,嗯,是啊。”我幹笑著回答。
“那就回來吧,前陣子小澤也念起你呢。”
“……他都說了什麼?”我輕聲問。
“誒,好像是上幾個星期他過來住,問你什麼時候回來,我跟他說你忙,他也就沒說什麼了。”
“哦,這樣啊。”我訥訥地應聲。
白銀跑過來在餐桌腳叫喚,已經吃過晚飯,大概是想我抱他,我還打著電話,隻看了他一眼沒有動作。他不高興地仰頭望著我。
“那孩子真是很黏你啊。”我媽感慨道。
“……是嘛?”我心裏不是滋味,胡亂地應聲。
“可不是,大概是看你沒回來啊,他也就隻是來吃頓飯就回學校了,八成是跟我這老太婆沒啥好玩的,又惦記著你叫他多陪陪我,真是老實孩子,哈哈哈。”我媽渾然不覺,說著說著就笑起來。
“我回去後會去學校接他的。”我跟著也笑了兩聲。
“唔,那就這樣,回來前打個電話。”
“知道了。”
掛上電話就感到乏力,我直直的趴到了桌子上。白銀看我終於沒事了,又叫了一聲。我斜眼看了看他。
“喵。”他蹭過來,爪子搭到我的腳背上。
我還是沒動,沉默地和他對視。
他見我還是不抱他,徹底生氣了,走開幾步背對我。
“白銀。”我輕聲叫他。
他的耳朵抖了抖。
“白銀。”
他轉過身,隻沉默地用他圓滾滾的眼睛看我。既不遠離,也不靠近,好像單純地在等我的決定。據說貓都很高傲,從不乞求。白銀平時都是一副賴皮的德行,我都快忘記他也是一隻自尊心比天高的貓了。
我從椅子上起身,輕輕坐到了地板上,對白銀伸出手,“對不起,和好吧。”
白銀飛快地跑過來,爬到我的腿上,死死地用爪子勾住我的衣擺。貓的心裏是不是也有很多不安?
我輕撫著白銀毛茸茸的腦袋,恍恍惚惚地想起小表叔。
次日在上班時接到曹烈電話,這個人打電話也不會管對方是否方便。這段時間過得很沉悶,雖然也每天人來人往,但卻覺得周遭安靜得快令人耳鳴,聽到曹烈鬧哄哄的大嗓門反而有親切感。
“找我什麼事?”
“沒事不能找啊,你是比爾蓋茨啊見麵要預約啊。”
隻是隨口一句問話他都有大堆的牢騷,“喂,幹嘛跟我摳字眼。”
“誰叫你一張嘴就這麼不耐煩啊,我是什麼大麻煩嗎?”簡直可以想象到那個大塊頭的小媳婦樣,真是讓人發冷的模樣。
“我沒有不耐煩啊。”
“有,你就有,你冷酷你無情你無理取鬧。”
“……是誰冷酷是誰無情是誰無理取鬧啊……”我幹脆陪他演。
“當然是你冷酷是你無情是你無理取鬧。”他居然越來越起勁,還捏著嗓子說話。我實在惡寒到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