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
“看那兒。”我順著鬱壘所指的方向看過去，見到水麵下幾個一米長的黑影，我還在糾結怎麼下水去捉，鬱壘輕輕一躍，在水麵轉身跳回岸邊，手中已經多了一條一米多長的大魚。
大魚還在撲騰，如果能稱之為魚的話，嚇得我往後退了兩步。這條魚混身灰白，頭是蛇頭，眼睛像是哺乳動物的耳朵，還長了六隻腳！
鬱壘拍了一下魚頭，魚不動了我才敢靠近看。
“這也太嚇人了，能吃麼？”
“這是冉遺魚，味道尚可，吃了它可以不做噩夢。”
“竟然還有功效？”不知算不算的上藥材……
鬱壘用事先帶來的鉤子穿過“魚頭”，拎著魚，又告訴我幾種陰間可吃的植物，我摘了些看起來像油麥菜一樣的野菜，和鬱壘漫步回家。路過一片花叢，我不禁駐足觀看，這些低矮的花朵和院子裏的不太一樣，像是蘭花卻是水紅色的花瓣。鬱壘看見我盯著看，就去摘了一朵，插在我的發鬢，又將我有些散亂的發絲攏在耳後，我害羞地低下頭，他笑著在我耳畔說：“好看，但你更好看。”
恍惚間仿佛過上了田園的生活，采三秀兮於山間，石磊磊兮葛蔓蔓，化作山鬼似乎也不錯。
我們一同走回小屋，我清洗了野菜，鬱壘刮掉魚鱗，留下魚身中段和魚腳，其他的部位都扔掉了，但這魚很大，這樣就已經吃不完了。
“這魚腳你下得去口麼？”
我盯著那詭異的六隻腳，既不像豬蹄也不想禽類，說：“夠嗆……”
“這是冉遺魚的精華，不吃可惜，就和青菜一起煮，你喝些湯吧。”
我在鬱壘身邊轉來轉去打下手，他用調料塗抹了魚肉，大火蒸，出鍋後淋上熱油，撒上蔥花，這樣看起來是一盤十分正常的蒸魚。湯和米飯也都煮好了，我和他一起在門廳的小桌上吃飯，這魚肉吃起來竟然有些像鱸魚，味道還不錯。
鬱壘說：“以後我們可能還會回這邊住，要考慮添些家具了。”
“餐桌？”
“嗯，看看你還需要些什麼。對了，稍等。”他又去廚房裏的酒窖取了一壇酒，斟了一杯酒，端到我麵前。
“我應該不能喝酒的。”我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你聞一聞這蓮葉酒，知道陰間酒的氣味，省得以後再被騙。”
我想起了猴兒酒的事，歎了口氣，湊上去聞到一股清甜的香味兒。
“怎麼這麼好聞？”
“所以神荼貪酒，陰間酒和人間酒不同，這酒給人類喝恐怕就太烈了。”
“那天我誤喝了猴兒酒，其實是雞尾酒，調在一起我恐怕還是聞不出來。”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說著，把酒杯遞給鬱壘。
他喝了一口，說：“聞過嚐過的，下次你定能分辨出來，隻是無處去尋那猴兒酒讓你再試驗了。”
我突然想起了柏冰，問道：“鬱壘，你知道我抓的那隻白猿怎麼樣了麼？”
“這是你辦的案子，後續你可以過問，吃過飯我們去趟閻羅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