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泡在長生草的藥浴中,伸出雙手摟住了鬱壘的脖子,貪戀著他灼熱的吻。
原來自己變得冰冷之後,會像飛蛾追逐火焰一樣索求溫暖。
他眼瞳中的火焰點燃,紅色的紋路在皮膚上生長,此刻對我來說就像盛放的彼岸花,頹靡而美麗。他想把我抱起來,但是我不願起身,把他拉進了浴桶,他眉眼間有些無奈,但嘴角卻好看地上挑,露出了危險的獠牙。
浴桶有些促狹,他失手捏碎了浴桶邊緣的木板,和浸水的衣物一起扔到了地上。
被他抱著的時候,我才能真切感受到自己還在“活著”。
回到床上之後,我躺在他的心口,還有些濕潤的發絲披散在他胸前。我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這是我現在最愛的姿勢。
“淑男。”
“嗯。”我很喜歡聽他喚我的名字,我也曾思考過要不要換個稱呼叫他,親愛的和老公太肉麻,相公、官人也許更適合千歲老阿修羅,但是沒有結婚這麼叫還是怪怪的。不過大部分人都是喊他鬼帝,也許不久的將來別人喊我也都是某某小鬼王,我還是先叫他的名字吧。
“看你若有所思,在想什麼?”
“一些小事,我在想以後是不是一直喊你的名字。”
“羅侯阿修羅王,鬱壘,東方鬼帝,這些都是代號,你喜歡叫我什麼就叫我什麼。待我和你完婚,你的選擇也多了起來。”我剛好抬頭看他,看到他帶著三分邪氣的笑容,他的神情越發得像當年攻打閻浮提的阿修羅大將。
“孩子都有了才想到結婚……”我小聲嘟囔著,鬱壘揉了揉我的頭發,說道:“對我來說,你我早就已是夫妻,人間的婚禮還需等你畢業,若你願意,我也想先和你舉辦陰間的婚禮。”
我也不知怎麼就突然說到了結婚,竟然有一絲害羞,轉而說:“陰間的婚禮,陰魂,聽起來有些瘮人……”
“不是你想的那種,陰間的婚禮和古代人間沒什麼區別,不喜歡繁瑣的話就請幾個親近朋友見證,直接拜堂成親。”
我立刻想到了還在盛金洲的爺爺奶奶,難道要請他們參加麼?他們應該會擔心吧……
“不急,對我來說我也早就是你的妻子了,那個儀式無所謂的。”
“我怕你覺得少了些什麼,你以前不是很期待麼?”
“我哪有?”我狡辯著,他拉過我的手和我十指相扣,我看到了自己左手中指一直戴著的戒指,和鬱壘一直戴著的那枚琥珀勾玉,心裏還是有一點點期待。
好不容易舍得從床上下來,我穿上鬱壘拿給我的黑色古裝短衣,看上去就像俠客,他也換上了長褲短袍和軟靴,帶我去找吃的。
此刻的度朔山依舊是日月同輝,小樓中還有米麵,他帶我到山中尋找食材。我有些興奮又有些害怕,又要見到那些奇怪的食物原本長什麼樣子了。
穿過繁茂的樹林,眼前豁然開朗,一條河流如銀緞鋪陳在山穀中,水流平緩,倒影著兩岸鬱鬱蔥蔥的草木,如一幅美妙清幽的畫卷。
“這個時間魚應該特別好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