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於看到了魅影的真容,隻見一個黑發黑瞳的美麗女子,麥色皮膚上布滿了暗金色的花紋,身著有些暴露的拉丁風格服裝,身上綴滿金飾,襯托著婀娜高挑的身姿。
此刻她麵露驚訝,看著我說:“小瞧了姑娘。”她的腿上凝聚法力,白光閃過,似乎想掙脫我的玄冰,灰藍的晶簇爆開裂痕泠冽作響,但是又幾條晶簇已經纏上了她的雙腿。
下麵穿來轟隆一聲,鬱壘踩在那隻巨獸的屍體上,刀刃上的雷電劈啪作響,還在滴著墨色的血。他飛到我身邊,目光冷峻地看著這個女人,說:“誰派你來的?”
“你不問我是誰,就想知道我的老大是誰?我也是被小瞧了呢。”女人目光流轉,嬌滴滴地說著,“可惜了鬼帝這張俊俏的臉,竟然這麼凶。”
我不悅地收緊了冰晶,女人嬌嗔一聲,說:“怕了怕了,這還有位吃醋的冰夫人,我就是來帶個話。”
“說。”鬱壘說著提刀向她走去。
“遮末羅洲的大人說,假以時日,老朋友就要見麵了,還請鬼帝在度朔山設宴款待才是。”
“朱厚照……”鬱壘說著,那個女人突然笑了幾聲,晶簇猛地收緊缺抓了個空,隻飄落幾片染血的碎屑,那個女人憑空消失了。
“我竟然讓她跑了……”我自責地驅散了冰雪,鬱壘收起刀,和我一起落回地麵。
“不用自責,她是羅刹,能從遮末羅州驅趕著使魔來到人間,並非等閑之輩。”
“所以這是下戰書了麼?”我摘下了麵具,巨獸的屍體已經肉眼可見,像小山一樣,一會兒還得找人來處理。
“恐怕此時酆都也收到了厚禮,大帝怕是真的坐不住了。”
“朱厚照竟然真能收服遮末羅州的羅刹?”
“遮末羅州避世的那些羅刹,個個手下亡魂無數,雖然多是手下敗將,但回想當年每一戰都非常艱難,僅一個白衣羅刹,我和神荼聯手苦戰才將其擊退,也未能取她性命。若真有了頭領,那些羅刹的力量集合起來並不好對付。”
之前鬱壘向酆都大帝討要長生草,已答應要一同對抗朱厚照,看來這場大戰一觸即發。
我拉住鬱壘的手,他回握住我冰涼的指尖,勾起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說:“夫人要陪我淌這趟渾水麼?”
我看著他有些發紅的眼瞳,他就像在壓製著血液中蘇醒的欲念,一如那初到閻浮提的阿修羅王,怎會甘心聽命於酆都。
我看得有些癡了,對他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