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定皇子側福晉(1 / 1)

從宮裏出來,琴歌的生活就徹底崩潰了。

阿瑪額娘從盛京趕來,在乾清宮門口接了指婚的聖旨。

幾日後,十阿哥穿戴蟒袍來到琴歌家見嶽父母。隨行而來的有內大臣、散佚大臣、侍衛、護軍......原本很大的宅院,因為來的人太多,顯得有些小。而這,隻是剛剛開始。

接下來是初定。欽天監擇了吉日,內務府照例備酒宴五十桌,到琴歌家設宴慶祝,此為定婚宴。所有不當班的公侯世爵、內大臣、侍衛和二品以上的官員及命婦,都來出席宴會。定親宴上,宣布成婚之禮定在五月。同月行禮的還有九阿哥。

琴歌看宅子裏車水馬龍,忙的人仰馬翻,也隻能歎息。好在有明尚額附及族裏有官職的叔伯、堂兄弟攜女眷趕來幫忙,才救了場。

一日門房送來帖子,是董鄂家的馨如,邀琴歌去玩兒。琴歌也實在是憋悶,知會了額娘,帶著碧波紅雲出去。

到馨如家一看,琴歌才知道自己家還算不上最忙亂的。

偌大個都統宅,那才叫人滿為患。丫鬟帶路到了內花園才算尋到個安靜地方。馨如正百無聊賴的在亭子裏發呆。

琴歌暗笑,伸手蒙住她眼睛。馨如回頭攥住她的手。

“琴歌,你來啦!”

“嗯,九福晉叫奴婢來,奴婢哪裏敢推辭啊?”琴歌調侃。

馨如皺眉歎氣,琴歌看了,示意亭子裏的婢女都下去。

“馨如,要做新娘了,怎麼不高興?有心事麼?”

“琴歌,你現在可會恐懼?”馨如迷茫的問。

琴歌還沒作答,馨如又說:“十阿哥是什麼樣的人,你可知道?如果知道了,不如意怎麼辦?”琴歌被問得暈暈的,更不知從何回答。

“那日,九阿哥按例來見阿瑪額娘,我躲在暗處偷偷瞧著,他可真是難見的俊俏,行動尊貴,舉止風流。我是滿心歡喜。”

馨如情竇初開,迷上了外表俊美的胤禟。天真的眼裏,滿是不避人的愛戀,可隻一瞬,又被矛盾和痛苦取代。

“之後,我就留心打聽,想知道所有關於他的事情。可是知道的越多,我也就越失望。”她抽了抽鼻子。

“坊間都說九阿哥最是薄幸郎,府裏雖沒娶福晉,卻有好些侍妾,通房丫頭不知多少。還在外邊流連妓館,眠花宿柳。你說我嫁此人,豈不命苦?”

琴歌默默的,不說話。九阿哥無論是什麼樣的人,馨如都要嫁。她的婚姻不是自己的,是皇族與她家族的,是權勢的縱合、政治的聯姻。不是她,照樣會有個董鄂氏嫁給九阿哥。這個官家小姐,有原始的愛情,帶些傻氣,可以預見的不幸,讓人心疼。

三從四德的話,琴歌說不出口,也不知從何寬慰,隻能勸一句:“馨如,也許你嫁過去他會浪子回頭。如若不是,你唯有盡可能做令自己高興的事,日子會好過些。”

告別馨如,琴歌失魂落魄的上馬車。眼前總是晃過馨如痛苦的眼神,讓琴歌不寒而栗。

“別回去,我們去十阿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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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燈初上,十阿哥府因喜事將近也在忙碌著。遠遠的站在街對麵,寫著‘皇拾子府’的紅燈搖晃著。朱紅宮門,金黃的銅門扣,雪白的石獅子,恍恍惚惚間,變成了一張血盆大口,要把自己吞進去。琴歌害怕的退後一步,卻倚進一個人懷裏。是十阿哥。

“到家們口兒了怎麼不進去?”胤俄的聲音很開心,可看到琴歌蒼白的臉色和失神的眼睛,他很緊張的拉起她的手:“琴歌,你怎麼了?手這麼涼?哪裏不舒服麼?”

他上下看著,見琴歌不答,扭頭問碧波紅雲:“你們主子是怎麼了?”兩人一起搖頭,急得他一跺腳,橫抱起琴歌就要往門裏走。

琴歌這才回過神,掙紮:“十爺,快放奴婢下來。”

十阿哥依言停了,輕輕放下琴歌,一瞬不瞬的看著。琴歌收拾一下情緒,擠出一絲笑容:“奴

婢隻是路過,現在進府於禮不合,就在這兒說會兒話吧。”

十阿哥點點頭,琴歌就問了一些身體可好,公事可忙的問題,十阿哥一一答了。琴歌看看天色,福身告辭。十阿哥扶她上車,放下簾子,目送她們遠去。

琴歌從車窗裏,看著越來越遠的十阿哥,還有他身後的朱漆大門、高牆深院。

“這就是我要嫁的丈夫,我未來的家,伴我度過一生的人和地方。”琴歌閉上眼睛。就在剛才,她幾乎要問他,這門裏麵,有他的多少侍妾,幾個丫頭?

他們是皇子,不能愛。愛上了,注定要痛苦。琴歌,千萬管好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