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不想見那些人嗎?我真搞不懂你了,一會兒一變!”子擎鬱悶的發著牢騷。
“哥,你聽我說,我是不願想以前的事,可阿瑪額娘的深仇大恨不能不報,皇子阿哥們,我不想再有任何牽扯。但是,官府之中也有我們可以利用的力量,如今敵明我暗、敵強我弱,聯合一切可以利用的勢力,為我所用,才是上策。”
“那我回揚州!”
“你回去幹什麼?我這次回去,仍用連可這個名字。就算碰見熟人,給他來個死不認賬,什麼都忘了,誰也沒辦法!何況,我還要回去掙大錢呐!”
“怎麼掙?”子擎對她是一點辦法也沒有,隻能看著她骨碌碌轉的眼睛,傻問。
“這你就別管,你妹子我,什麼時候做過沒把握的事!你就好好看著任伯安,別輕舉妄動。對了,你在軍中時,聽說過信鴿嗎?”
子擎眼睛一亮,隨即領會了她的意思:“知道!我會辦妥的。有什麼消息,傳給你也快!”
接下來的半個月,夠子擎忙碌的,命靈驗拉來了煉鐵的原材料和一應所需用具,又忙著買信鴿,找人訓鴿,每日裏還要帶著這些半大的孩子操練,不時的派靈武去江下鎮刺探情報。隻恨不得生出三頭六臂。
煉鐵棚子已經搭好,李柱兒打了幾柄刀劍送來。“嗯,還不錯!”可人摸著劍,端詳了一會兒,若無其事的問:“柱兒,你有手藝,幹嘛賣身為奴啊?”
李柱兒聽得此問,麵色一滯,沮喪的說:“不瞞小姐,奴才的爹失手打傷了盧員外的公子,遭了官司,花了許多銀子疏通關節,才判了流放,人在牢裏已被折磨的不成樣了。家裏已是家徒四壁。娘也氣病了,躺在床上無錢醫治。我隻得賣身為奴,才有錢留給娘和弟弟、妹妹。”
可人聽得有些動容,知道平常的百姓若惹了官司,輕則傾家當產,重則丟了性命。一般人受了氣隻會忍氣吞聲,不會與富貴人家爭鬥。當下問道:“你爹怎麼會打傷盧員外的公子?”
“哎!”李柱兒歎了口氣:“盧公子是個九鄉八鎮有名的惡棍,我家是盧家的佃戶,收租的時候,那盧公子見我妹妹有幾分姿色,便要強行下聘納為第五房小妾。我爹不允,那姓盧的就口出汙言,還指使家丁強搶。爹一時氣憤,就用鋤頭打斷了姓盧的腿。等我得了信,趕回家,爹以被帶到了揚州知府衙門。”
“這事兒,也不能全怪你爹啊!那姓盧的可是強搶民女在先,你爹是自衛,知府大人怎麼不辨是非?”
“小姐有所不知,盧員外的女兒是道台大人的小妾,極受寵愛。這官官相護,哪有我們老百姓說話的份!”
可人一陣唏噓,衙門朝南開,有理無錢莫進來,再加上官官相護,這李柱兒一家確實夠慘的,“那你娘和弟弟妹妹現在如何了?”
“那日大公子賣了我,我就將銀子送回家,讓妹妹去給娘抓藥。哎,也隻能拖得一時。盧家已將田地收回,家裏也沒有別的進項,還欠著債,隻能先熬著。”李柱兒神情淒涼。
“你弟弟妹妹多大了?不能找些生計麼?”
“妹妹十二歲,隻能找些縫補漿洗的活兒,弟弟也才九歲,能幹什麼?”
“你家現還住在盧員外的田莊嗎?出了這事,姓盧的還允許你們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