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定安說:“張所真夠朋友,就怕太麻煩張所了。”
張副所長說:“不麻煩,我身在公安這一塊,辦事要比你方便多了。”
張副所長就在他的辦公室打起了他的內線電話,先給分局的相熟的同事問情況,等了一陣,分局才回電話過來給張副所長。
張副所長聽完放下電話說:“不是分局幹的。我在分局的戰友專門查了一下,沒有這個情況,隻能是市局了。”
這下耿少奇和全定安的臉色頓時變了,市局不是分局、派出所那麼好進的,沒有熟人的話,就算進了市局都摸不著門路。
如果人家有心為難你,找個借口就能把你推得暈頭轉向,還不讓你知道是怎麼回事。
張副所長暗中觀察了一下兩人,說:“全主管也不要太灰心了,我在市局也是有熟人的,哈哈哈。”
耿少奇在剛剛一瞬間已經敏銳地覺察到張副所長觀察他們的目光,隻是他裝作毫無發覺。
等聽到張副所長這麼一說,恍然明白了他是在拿捏著兩人,實際上是在拿捏全定安,要全定安承他的人情,很顯然張副所長也要全定安的人情。
全定安果然說:“張所這是在拿我來開心呢,再麻煩張所去問問,我人都快要急死了現在。”
張副所長重新打了電話,說了幾句就掛了,對全定安說:“應該是市局幹的了,走吧,我們一起到市局去看看。”
之所以人要到市局去,是因為城南分局和城南派出所同在城南區,問清楚了情況可以就近撈人。市局卻是在城西區,市局的人還自認為壓底下的各縣局,各分局一頭。
張副所長在城南派出所還算是個頭,在市局可算不上是什麼,說話都不敢大聲。他想要市局的人給他辦事,打個電話顯然誠意不夠,不得不親自跑一趟。
張副所長開了所裏的舊獵豹,帶著耿少奇和全定安到了市局,找到張副所長的熟人,居然是一個年輕的女警。耿少奇認為她應該是文職內勤。
沒有和別人打招呼,女警就對張副所長說:“發叔,這事值得你這麼關心呀。”
張副所長還是會來事的,把雙方都介紹了才說:“是朋友的急事能不關心呀,小婉,你找到了相關檔案沒?”
女警小婉說:“找到了,涉黃,襲警,案子有貓膩,是幾個有點關係的協警辦的。但是還沒下結論,內行人一看就知道有問題,所以沒哪個敢輕易簽名擔責任。關係戶的上級要幾天才回來,隻怕要等他回來才擔責任會給這案子結案。”
耿少奇不得不說話了:“張警官,請聽我說一句,當事人他家還有一個三四歲的女兒,好在有好心人收留了,不然她就得流落街頭。”
這是耿少奇在打感情牌,目的是引起張女警的同情心。她和張副所長同姓張,兩人關係不得不讓人懷疑。
接著他說:“而且這案子是五個大男人,到一家隻有一家三口的剪發屋抓嫖,末了把夫妻兩人拖到大街上,男主人被打得吐血,女主人被扒光了示眾,還要給拘留起來。涉黃?襲警?這不合理吧。還要多說一句的是,那男人有先天性心髒病。”
這就是說證據了,點明了你這邊的人辦事不合理,不合法,這都是小事,合理合法的少的去了。最後一個就不同了,這男人心髒病的,出了事,誰負責?
張警官用眼神逼視著耿少奇:“你是怎麼知道這麼詳細的?難道你在場?”
用眼神逼視這種小伎倆,耿少奇自然無視了:“真是巧,我正好在場。那場麵,如果那幾個人不是說他們是便衣的話,恐怕會被街坊一擁而上給群毆了。”
張警官冷哼一聲:“什麼便衣,那幾個人隻不過是臨時工,不是我們市局的在職警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