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小說《杏花雨》
第035章
作者：張漢九
“惡心不惡心？你看夠沒有？”思雨躺在大海對麵，被欲火燒紅的雙眼緊緊盯住他的那張俊美的臉。片刻之後，她啟動朱唇發出一聲淺淺的幽怨。
“沒，沒有。”大海目視著思雨頭上幾根閃閃發亮的頭發，心裏泛起圈圈漣漪。
他猶豫了幾秒鍾，覺得思雨溫柔的眼神就是一種真實存在。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女性特有的醇香，源源不斷地鑽進他的鼻孔。其指尖滑過的地方，似乎有一股猛烈地電流傳送到他全身的每一個組成部分，酥軟酥軟的爽朗感覺。
大海無法抑製自己的血流湧動。他下意識地側身壓過去，雙手環住她，埋頭專心傾聽她頻頻心跳的節拍，生怕漏掉半拍那樣的專心。這種感覺，大海其實並不陌生，自從上次在學校花苑體驗之後，他時常夢到這種感覺。
這時，思雨伸出纖纖玉手輕輕地拉滅電燈。
大海抬起頭，雙眸中閃耀著火辣辣的光。他移動嘴唇蓋住她的素齒朱唇。她閉上眼睛，似乎十分期待似的，忙張開嘴巴進行接應。這場男人和女人之間的戰爭，便由此拉開帷幕。兩隻口條的廝殺瘋狂進行中，那股電流傳輸得更加猛烈了。他們彼此搖擺著各自的身子，手和腳都緊緊地糾纏在一起。那種原始的野性的衝動，一步一步把他們引向更加瘋狂更加飄忽的境界。任何話語都是多餘的，肢體運動在這個時候已經成為他們之間傳送彼此內心需求的最恰當最便捷的通道。
這場戰爭結束之後，思雨慢慢睜開眼睛，她似乎沒有得到真正的滿足。她雙手擁著大海，將他死死地釘在自己的胸口上。大海也被她挑逗得再次陷入無我之境，他覺得自己渾身都沐浴著和暖的陽光，就像飛到溫暖的雲彩之上，或者說漂浮在悠悠江水之中，無比的痛快和喜悅迅速傳遍他渾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
大海終於消停下來，一切歸於平靜。
“怎麼回事？”思雨不滿地看著睡在自己身邊喘著粗氣的大海說。
大海拉亮電燈，目光呆滯地望著思雨，一吭沒吭。
“哎！我跟你說話呢？”思雨坐起來，搖晃著已經癱成一灘泥的大海，豐滿的胸脯在他眼前不停地晃悠，示威似的。
“我，我恐怕不行了，真的。”
“笨蛋！”思雨美眸中充滿著毫不掩飾的貪婪。她見大海半天沒有動彈，便一件一件地慢慢穿上衣服。
“天還沒亮呢，起來做什麼？”大海有氣無力地問。
“我要走了。”
“你要走了？要去哪裏？”
“我不能總留在你這裏吧？最近一段時間，鐵柱盯我盯得很緊，我是趁他睡著了偷偷跑出來的。估計他該睡醒了，所以我必須回去，免得鬧出不愉快的事情。”思雨看著大海，忽然用帶著淒哀的腔調說：“難道你忘了我們之間的零距離約定嗎？”
“再提這個約定有意義嗎？”大海詭秘一笑。
“你壞！你壞！你壞……！”思雨溫柔的拳頭雨點般落到大海身上，嘴裏不停地嘟噥著：“明明說好的：婚前零距離，婚後負距離。可是剛才，你偏偏負距離相侵。你這個壞蛋，你還我貞操！你還我貞操！你還我……”
“臭丫頭！你有完沒完？”大海的右胳膊彎成討饒狀，一臉的難為情。他凝視著思雨，忽然改變話題說，“最近一段時間，你咋回事？”
“什麼我咋回事？你給我說說清楚！明明是你老婆被別人霸占了，卻連屁都不敢放一個！你還有臉問我是咋回事？”思雨忽然抽泣起來。
“我想說的正是這個。鐵柱把你咋了？”大海打算將計就計，他一邊幫她擦眼淚，一邊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他知道，自己麵前的這個女人絕對不是他深深愛著的思雨。她是誰？想做什麼？為什麼要變化成思雨的模樣？雖然她在言談舉止等方麵都和思雨十分相像，但是大海總覺得她和思雨之間存在著某種差異。這種差異對大海來講，僅僅是一種感覺，言語上卻無法表達出來。大海陷入難解的困惑之中，但是他沒有氣餒。他正在積極開動腦筋，暗自下著決心：他一定要搞個水落石出。
“你說他把我咋了？難道你是植物人，沒有一點感覺嗎？”
“一年四季，循環往複，周而複始。我隻覺得以前的你像春天一樣的美麗，像夏天一樣的溫暖，像秋天一樣的成熟，卻沒有冬天那樣的寒冷。可是現在，你把這一課給補上了，我覺得這很正常，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呀？”大海坐起來，拉著思雨的手說，“至始至終，我都是愛你的，此情天日可見。在處理我們情感的時候，我好像沒有什麼過錯，卻不知道為什麼，這段時間以來，你對我的情感比寒冬臘月的冰雪還要寒冷？”
“你說你沒有過錯？言下之意全是我的過錯了！”思雨的眸光瞬間一變，聲音中帶著一團絕冷的肅殺，“不和你說了，沒情調！”說完便銷聲匿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