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鄴北,幾個月前還是個時時跟在太子身後,做任何事都隻會為太子考慮的忠誠弟弟。先帝在時,他是七皇子。如今太子登基,更是將他封做唯一的王,人們習慣稱呼他為‘鄴王’。
他對太子恭敬有家,隻是對她這個‘嫂子’卻從來都直呼名字,還會在僅有他們兩人的時候親昵地喚她一聲‘月兒’。此事曾令她非常困擾,生怕哪天會有人在這上麵大做文章。弟弟戀上嫂子?這可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是不重要。”
鳳鄴北輕輕一笑。
那一笑,勝過世間萬種色彩,卻不知灼了誰的眼?
“大小姐,原來你在這兒,可讓奴婢好找!”
一道略顯急促的女聲突然在花園子裏響起,原是那劉氏身邊的崔姑姑。微微發福的身體讓她走起路來總要比別人多喘幾下。也難怪從蘅蕪閣走到花園這短短路程就能讓她籲籲氣喘。
“是崔姑姑啊。何事?”
上官蕙淡然問著,麵上神色如常,心中卻已有了大概的了悟。果然要趕在老夫人壽宴這一天‘動手腳’嗎?好讓她上官蕙在這帝京的名流圈裏徹底的壞了名聲。想來,今天若讓那個人得逞了,那她不但以後在相府的日子步步維艱,恐怕也會影響到她一生的運程。畢竟,不會有人願意娶一個‘臭名昭著’的千金小姐……
“大夫人派奴婢來找您,讓您速速去蘅蕪閣主廳一趟。”
“知道了。姑姑先行一步,我這就趕來。”
鳳鄴北看著起身作勢要離開的上官蕙,心中竟湧起了淡淡的失落。
可惜,他難得找到一個與他性格相投的‘知己’,還沒聊夠呢,她就被人叫走了。
站起來的上官蕙一雙素白小手輕輕拂去衣裙上的淺淺褶痕,轉過頭,對著鳳鄴北饒有玩味地勾唇一笑,“想不想去看熱鬧?”
鳳鄴北一怔,在那雙閃爍著清冷風華又似透著靈氣狡黠的美眸的注視下,竟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後來的後來,有那麼一刻,這男子才恍然意識到:他那日是被那個聰明的女孩兒牽著鼻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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蘅蕪閣寬敞素簡的主廳內,一改半個時辰前的賓客雲集,此時卻是冷清了不少。除了相府家眷,客人也隻剩下了劉氏的娘家侄子。據說那位姓劉的少爺可是京中不少女眷的‘噩夢’。
上官蕙緩移著步伐上前,對著坐於正位的文琴氏福禮問安。
“蕙兒給祖母請安。還未恭祝祖母生辰之喜,願祖母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不等文琴氏開口,坐於下端第一位的上官文邕便怒哼了一聲,原本拿在手裏的茶盞也怒放在桌幾上,發出叮當脆響。
“說,那禦賜的珊瑚墜是不是被你拿去的?”
丞相大人用的是‘拿’而非是‘偷’,已經算是給足了她麵子。若不是礙於有‘外人’在,他還收斂著幾分戾氣,這會兒怕是早如爆發的火山,勃然大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