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當口兒,還騎馬,你這婦人不是還懷著崽兒麼?!”旁人看我從馬上滑下來滑得順溜,也忍不住質疑道。

我拍了拍手上並不存在的灰,裝作不經意的答道:“那是庸醫誤診。”

“那得是多庸的醫呀,才能把一個男的診出孕事來。”郭嘉看著我笑道。

“在我們那地兒,男的被診出附件炎也算不得什麼稀奇事。”我脫口而出,皺著眉應對著郭奉孝毫不掩飾的惡意消遣。

“你們那地兒?你不是張文遠的族弟麼?你打哪兒來的?”他饒有興致的問道。

“打西邊來的。”我沒好氣的嘟噥道。

他站得離我最近,微微兒的風將我的情緒吹進了他的視聽範圍內。

“西邊兒?那你不是該叫張西,張西西,怎就姓了周?”他揚起下巴,眯著兩眼泡子笑意。

張西西…..你才髒兮兮……你們全家都髒兮兮……

“我隨母親姓不成麼……”

“原來如此,張文遠把你獻給呂布邀寵?”

旁邊的人哄然笑開,有人戲言:“文遠倒還舍得他這族弟。”

多說多錯,我閉嘴不言,任由他們編派,見我不語,他們也覺無趣,隻有郭嘉不依不饒道:“你這族弟何時做了女兒身?”

我無奈答道:“一直我都是女兒身,就將將才扮了一會兒,誰知道這麼倒黴竟遇到了你們。”

“也算不上倒黴吧。”郭嘉道,“你說你姓周,叫周什麼?”

“周何。”

“這個名字不好聽,還不如叫張西西呢…..”見我皺眉,不等我開口,他又繼續道:“不過也將就了,小何,這樣稱呼,可行?”

“閣下若覺得這樣稱呼比較順口也成。”我一邊快速的應他,一邊回頭對杵在旁邊的小個子家將使了使眼色,他似乎沒有明白過來,還是傻楞著,我隻得別過身去衝著他說道:“馬兒也瞧了,咱這就走吧,回去稟你家遼爺,就說這馬還成,差不多我還駕馭得了。”

那小個子家將再怎麼沒眼色也看得出來我不想在此逗留了,忙去牽那兀自啃草啃得歡快的小棕馬。

“差不多……我看是差太多吧,小何你確定你能駕馭得了這馬?!就衝你剛才一慌一亂就扔了韁強來看,小何是從來沒騎過馬的吧。”郭嘉在身後悠悠說道,小何來小何去的還挺順溜。

“我發誓,我真的有過馬背上的經曆!”我運功打通了任督二脈,穩住了即將爆發的小宇宙,轉身對著他無比誠懇的說道。

“打暈了綁在馬背上讓馬駝著一通亂跑,那也叫馬背上的經曆,小何指的是這種麼?”郭嘉的興致愈發的高,無視了我亟待退場的強烈願望。

我回憶了一下與他初見的那天:不過短短幾分鍾光景,拘於禮數,我甚至都沒有多看他幾眼,何至於狹路相逢時言來語去間如此夾槍帶棒的擠兌我追殺我!難道就因為我少看你幾眼,難道這個時代的禮數依舊是當對方看著你說話的時候,你必須露出八粒牙齒回望對方鼻梁以上額頭以下的位置麼!

小宇宙終於衝破任督二脈厚積而薄發了,且因積得太厚,故發的也挺厚的,我鼓著兩顆眼珠子衝著祭酒大人狠狠的瞪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