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稱為“先覺爺爺”的老者說:“無歡,隻有你的哭聲才能喚來你的師兄,莫非你在懷疑自己。”
無歡?原來這個姑娘名叫無歡。
無歡翹著嘴唇,像在菜市場挑菜的大媽,一會兒捏捏吳望春的臉,一會兒揪揪他的耳朵。氣惱的吳望春不再裝死人了,瞪著眼睛說:“請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先覺爺爺笑嗬嗬地朝著愣神的無歡說:“無歡,你慢慢解釋給他聽,先知那老頭還在等著我下棋。”
無歡點了下頭,蜷起腿麵對著吳望春坐在如雲一樣的地板上。如雲?他瞅了下周圍,這真真切切是雲!
隻剩下他們兩個,吳望春比大難臨頭還要緊張,坐立難安,他想逃,又想留。羞澀的他低下頭,像被審訊一般,聽著來自夢中的聲音。
無歡撓了下腦袋,很為難的樣子,她真不知該從何說起,想了一會兒後,開口說:“我叫顏無歡,是夢神聖樹下的子民。據說,這個世界分為上中下三境,夢神聖樹庇護著夢雲界,先知爺爺和先覺爺爺兩位先天共同掌管著夢雲界。夢雲界之下,是一片大陸,名為是非之境,我曾經隻去過一次。是非大陸之下隱藏著棄日界,那裏陰暗詭異,生人難以到達。
我師兄覺來知夢,是唯一繼承先覺與先知共同能力的人。三百年前,不知為何,失了蹤影。如今先覺爺爺和先知爺爺年邁體衰,急需找到師兄,管製夢雲界。因為長年與夢雲界作戰的夢魘一族,一直覬覦夢神聖樹,隻有師兄能夠對抗他們。
我從出生就愛哭,每次都是師兄來安慰。隻要我一哭出聲,師兄就立刻來到我身邊。但這三百年來,他卻一次都沒有來。唯獨這次,來的是你。因為壓抑不住內心的興奮,就一把把你扯過來了,可惜你不是他。”
吳望春聽得迷迷糊糊的,但有一點他是明白了,他掐指算算,今年才二十歲,在這兒,難道可以長生?能活三百年,還能依舊貌美如花?他吞吞吐吐地問道:“這個…呃…在這兒可以長生不老?”
顏無歡搖搖頭,說道:“人的壽命大約千年,二百歲方至成年,六百歲則衰老。我現在四百多歲,先覺爺爺已經一千多歲了。”
吳望春聽後,口水猛地咽進肚中,真不舍得離開了。他挺了挺胸,說:“可是我現在在做夢。”奇怪了,做夢的時候知道自己在做夢,雖然心中了然,從自己嘴中說出,仍是怪怪的。
顏無歡並沒有詫異,她說:“來到這裏唯一的方法就是做夢,這種夢是清晰與真實的。”
“如何才能離開這裏?”吳望春真不喜歡問女孩子這這那那的,這樣顯得自己太過無知了。因此本能的一問,使得他心虛了起來。
“幽夢曲徑是夢境與現實的通道。夢境與世隔絕,不問塵世中的是是非非。唯有宿敵,魘魔,與夢雲界持久對峙。如今先知爺爺和先覺爺爺漸漸不能維持夢神聖樹的活力,所以我隻能盡快找到師兄。”顏無歡的話讓吳望春更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一場夢,就這樣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