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的生活過得太久,就會乏味。又一個大學假期來臨,落日照不到的昏暗宿舍中,吳望春本能的嗜好——睡覺——就像鬧鍾一樣,按時提醒著他,是時候睡覺了。
空蕩的宿舍,一個人,無聲無息。腦電波翻湧,眼皮顫了幾下,發覺有異樣的聲音。當他在夢中狂奔的時候,突然聽到一陣動人的哭聲,近在咫尺,卻難以尋覓。他急速跑著,空間在腳下顫動,腦子感到一陣眩暈,但哭聲縈繞於耳,不曾斷絕。驀地裏,他迷離地揉了下眼,竟看到一位朱色包裹的少女,曲身蹲地。黑暗混沌中,除了那個女孩子,他什麼也看不到。
一步,兩步,氛圍越來越詭異,不祥的預感油然萌生,這是什麼情況?離那個女孩隻有十步了,長發掩蓋了她,有似曾相識之感,他傾著身子斜視,隻見她下頜好似因淚水長年的衝刷,而變得圓潤細膩。來的路上,他一直猜測著這個女孩的模樣,聽這溫柔的哭泣聲音,長得應該不錯。現實生活中,他還是光棍,因此很少關注女孩子的他莫名地對這位女孩子充滿好感。
隨著步伐接近,森然的氣息更加濃烈,這難道是女人味?身子打了個冷戰之後,他貌似是有點明白一直單身的理由了。但突然,那個女孩秀發一甩,露出極其誇張猙獰的麵孔,綠光自眼縫射出,嘴唇左右扭曲,終於擠出了三個字——“跟我來!”。
吳望春一時愣在原地,回過神,看看左邊,又看看右邊,正要再看看後麵的時候,手一下子吃痛,接著,整個人就飛了起來。那個女孩拉起他飛快地跑。被女孩拉著?更喜歡是牽著,於是,臉一下子紅了。
麵對陌生的女孩子,他總是逆來順受,雖然很討厭自己這樣。胳膊被她扯得生疼,脫臼即在燃眉,但嘴旁滑過的秀發不時掃過舌頭,致使他沒喊出男子漢不應該的呼聲。眼前繚亂的環境,就像萬花筒,眩得惛惛欲吐。風和周圍的亮光,虛幻得一觸即破,卻又真真切切沁人膚肌。
終於,吳望春以躺著的姿勢停止了運動。他竟比牽著他跑的小姑娘還要累!但現在又在哪呢?五官飽受折磨後,看不清,聽不真,聞不到,感覺失靈,嘴裏全是苦味。
慢慢恢複體力後,發覺一雙異樣的眼睛盯視著他。他隨即直起腰,迷惘地注視著眼前的姑娘。她身著丹朱色衣服,嬌而不豔;臉蛋勻稱,彷佛經柔風細雨塑造的山水,黛眉為山水添了生機;眼睛就像白幕上滾動著的兩粒貓眼石,綠光瑩瑩,清澈透亮。
隻對視一眼,吳望春連忙扭轉頭,心中翻騰著她的容貌。說實話,被美女打量著,心裏又開始掃描著自己的臉麵,唯恐一丁點的瑕疵暴露出來,失去了自己的形象。
背後傳來滄桑的說話聲,一下子喚回了他呆滯的眼神。他回頭望去,看到一位老者,鶴發童顏,拐杖斜倚,白發映白須,白須襯白袍,奕奕生光。
那位老者說:“很像!”
姑娘說:“先覺爺爺,您是不是老糊塗了?他若真是我師兄,怎麼一點武術都不會?”
看來這位姑娘對他存有偏見,一時心情低迷起來,雖然他千真萬確不是她師兄,他可是第一次來到這!誤會,絕對是誤會。再者,說起“武術”,除了在學校裏耍了兩下太極之外,真的對它一竅不通。他又想想這是什麼情況,莫非是穿越?穿越到武林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