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你知道嗎?不喜殺人的我,殺的第一個人,是我的第二個師父。他是個醫生,好像叫做品良玉,是我為了救師娘,路過東巍城而拜的。在那兒,我可吃了不少苦頭,因為夢雲界的覆滅,我無法展示給你。他的藥鋪叫做‘品藥房’,不停地派我為他采集珍貴藥材,每至飯時,總罵我白吃白喝,不務正業;而當我求他醫治師娘時,他總是推三阻四。每至夜晚,我總在師娘床邊哭著睡去。
一天,品良玉說,東王府中有一株千年靈芝,可以救師娘。明知道是他自己想要,卻還是潛入了東王府中。在東王渺千古臥室中尋得靈芝,準備離開時,被東王逮了個正著。
我在監獄中受盡酷刑,若非習得師父所授的武學,我早已死在獄中。後來一位名叫話驪山的姑娘來到監獄,問我為什麼還要如此堅持,我說,隻為了成全一個夢。在她的幫助下,我成功逃出了監獄,剛回到品藥房,卻看到師娘幾乎赤身地躺在床上,而品良玉坐在桌邊,悠閑地喝著茶。失去理智的我,把他暴打一頓,從他袖中搜出一把手術刀,猶豫了許久,終究在師娘麵前把他殺了。
我抱著師娘,出了城,遇到話驪山。她說,本想把我師娘送到師父您那兒,不料想,師娘已有孕在身。我殺的那個人,是為了診斷師娘懷的孩子。如今,再怎麼解釋也難以解釋清楚,便讓我遠離此地。
此後的種種,已不堪再憶。從隱隱沉痛,到痛的迷了方向,再到終於心痛得經常臥床不起,才發現,當痛得不知痛是什麼滋味的時候,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哪怕夜裏經常是淚流滿麵,哪怕尋到的影突然消失,哪怕甜甜地做著恐怖的夢。雖然自己明明知道:最真實的美夢,是最騙人的虛妄。
當師娘醒來時,念念不忘地仍舊是你,我這種人,到底又算什麼?”
醉見真幹笑數聲,飲下一口濁酒,說道:“自稱能舍得一切的人,為了兄弟,我舍棄了皇位,為了廣陌飄蒂,我舍棄了榮華。沒想到冰海誓言後,舍棄她時,我是舍棄了自己。夫妻百年,當我知道她是孩童之身,於是把她托付給你。人意不如天,竟使你如此坎坷。”
墨蓮清詫異問道:“你說‘孩童之身’?”
醉見真頷首說道:“廣陌飄蒂是九冰族後裔,年齡與你見到的話驪山相仿。隻因在冰川中的一處邪煞溫泉洗澡,使得多了二百年的發育。應該說,她是和你同齡。”
墨蓮清臉現驚愕,後退兩步,說道:“怎會這樣?”
醉見真說道:“你口中的那個品良玉,應該是發現了飄蒂體內怪異的嬰兒。我猜的沒錯的話,飄蒂生的第二個孩子,應該同我弟妹花啼紅生的飛花追蝶,一樣的年齡。他們最大的特點是,都不會半點武功。”
墨蓮清掏出劍,指著醉見真,說道:“你們這代人,到底隱藏了多少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