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吃完飯，營裏已派了車在營部門口等著，要走的老兵們陸陸續續上了車，終於看到馬勝利了，早上吃飯都沒見，陳強有幾分緊張，按說他跟馬勝利的關係是最好的，眼看就要退伍走了，早應該跟老班長抱在一塊，訴說一番離別的愁腸，可他就是邁不出腳步。躲在人群後，一聲不響，不知是害怕老班長說出什麼荒唐的話，還是心裏在記恨著老班長。人群中有的互相拉著手，客套地說著告別的話，有的抱在一起泣不成聲，汽車喇叭滴滴響了好幾遍，崔人們上車。馬勝利嘴上一直在跟送行的人們說著告別的話，眼睛卻四處尋找著，充滿不安和期待。車開動了，馬勝利一上車卻忽然發現了藏在人群後的陳強，也不等車停就從車上又跳了下來，撥開人群，跑到陳強跟前一伸手把陳強緊緊抱住，府在耳邊動情地說，原諒哥吧，強子，記著哥，哥是真的喜歡你，有機會一定找哥去。陳強木然地點著頭，馬勝利一抹眼上的淚水，欣慰地一笑，轉身推開人群，上車走了。
陳強到現在都能清晰地記起老班長臨走時的一顰一笑。躺在床上翻個身，老班長現在不知在哪呢？又幹什麼工作呢？哎不想他了，今天怎麼又想到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呢，我這是怎麼了，不就是上午在雨中看到個衣不蔽體，露出了雞雞的家夥嗎？可他怎麼就那樣撩人？讓自己的心裏一顫一顫的？兒時自己也是同學們注意的焦點，那是因為自己的家夥戰勝了黑三，每次課間解手，總有好奇的同學要向自己的檔部看兩眼，那今天是為什麼呢？怎麼一想到他就激動呢？那眉眼、那臉龐，那個黑不溜秋，晃蕩晃蕩······？對，是大。陳強忽然寬慰道，雨中那個像乞丐一樣的人，長了一個碩大的生殖器，比自己的大，比老班長的大，恐怕在自己的印象中再沒有誰的生殖器能在疲軟的狀態下像鍾擺一樣在胯間晃蕩，是自己從未見過的大攪了自己的心境。這人是誰呢？陳強竟有了一種想撫摸它的衝動，像黑三當年摸自己的一樣，看看那是怎樣的一副偉岸。今天晚上在東院看到的人是他嗎？那身板、高低、走路的姿勢是那樣的像，明天一定要到東院看看，是不是有這麼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