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給匠人們也沒抽幾顆，掏出煙卻想起沒火，看看路上連一個行人都沒有，有些失望，不過自己並沒有多大煙癮，況且已經戒煙一年多了，隻是心中煩悶，也不想聞空氣中的這股味罷了，就準備放回口袋回家。
這時，隱隱約約卻聽到哪裏有說話的聲音，扭頭看看身後，高大的玻璃門窗，聲音是從裏邊傳來的，站起身沿著台階走，好大的房子，走了好遠還沒到頭，卻從玻璃上看見屋裏，有幾個人靠在窗台邊，就地鋪著稻草，席地而坐，看來是剛剛午睡醒來，有的在喝水，有的在抽煙，隨意告訴著。
陳強看看找不到門，隔著玻璃掏出煙比劃著借個火，有一個年歲大點兒的就站起身，手指著陳強再往前走，兩人一裏一外，往前走不多遠，那人站住了開門，陳強才看到這門質量好，做工精細，不仔細看以為是窗戶呢。
那人一開門，陳強就遞上了一顆煙，說自己在附近的工地上，剛在飯館吃過飯，想抽煙卻沒火，來借個火。那人拿了煙在手中轉著看看，又拿在鼻孔處聞聞，直說是好煙，今天我也來一顆。就讓陳強把裏走，說我也很少抽煙，平時不帶火，他們有。說著指指裏邊的幾個人。
陳強一邊走一邊看，屋裏是用淺白色的地板磚鋪麵，剛才進的門應該是整棟房子的中間，門正對著就是通向二樓的樓梯，樓梯兩邊已經安好了不鏽鋼護欄，樓梯麵上是黑色的大理石，整棟房子沒有隔房，是一個整體，地的中間，也就是在樓梯的兩邊不遠處有兩根柱子，已用白色的玻璃板包裝起來，四周牆體是乳白色的壁紙，頂也吊了，已經刮的雪白，周圍安了一圈圈的頂燈，整個屋子給人的感覺是寬、大、亮。
陳強一邊觀看著房子，一邊已經走到了另外三個匠人身邊，看身上就知道這是幾位油漆工，每個人衣服上都有多少不一洗不掉的油漆點子，屋子裏也散發著一股股新鮮的油漆味。一人給散了一顆煙，裝了煙盒，就著一個人的打火機點著，才想起看手上的煙，上午掏出幾次也沒在意是什麼牌子。還真是好煙，軟盒中華，忽然就想到一個關於中華煙的笑話，開口笑著說：“抽起煙我倒想起一個煙笑話，說來大家聽聽。”
眾人點頭說，有什麼素的暈的盡管說，不也閑得沒事幹。
陳強說道：“黃果樹下阿詩瑪，紅塔山上不倒翁。北戴河畔玩寶刀，蝴蝶泉邊會英雄。出紅河進玉溪，大前門前戰洞庭。寶刀未老古炮響，軟中華出處滿江紅。”
“哈哈哈···”
沒等陳強說完，幾個匠人就大笑起來，一個打著哈哈說：“哎呀，還是個處子，老頭豔福不淺。”
一個說：“有趣，一個順口溜跟一個故事似的，有嚼頭，再來一個。”
大家七嘴八舌，陳強正要開口，一個匠人說：“你這是說煙，我還有一個是說酒的，說安徽盛產名酒，大姑娘一抬腿是口子酒，小夥子一抬腿是金種子酒，老太太一抬腿是古井貢酒，老頭一抬腿是聖泉幹啤酒。”
“哈哈哈哈···”
隨著一陣陣笑聲，氣氛也瞬間熱鬧起來，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各自說著聽來的黃色的故事，無所顧忌地胡侃著，好一陣，說笑聲才小了下來，看看大家像是過了嘴癮，陳強插話問：“剛才在門口聞到一陣陣難聞的氣味，比你們這屋裏油漆味都重，比這股味還要難聞，不知是什麼味？”
幾個人都說：“還能是什麼，不就是化工廠的味嗎？”
其中一個人問：“看來你是沒到過城西，在咱們市城西有一個化工廠，就這往東不遠，”說著用手向東指指。“一到陰天和刮風的天氣，就是這股味，可難聞了，夏天臨近住戶院子裏連衣服都不能晾，全是煤灰，年長了，附近幾個村子和周圍的人家一直向市裏反應，市裏督促過化工廠，據說廠裏答應的挺好，說馬上就改進工藝，隻要環保設備一運行，再不會有粉塵和煙氣，可幾年過去了，還不是外甥打燈籠，照舊。”
陳強順著他指的方向隻看到路邊一排高低不一的房子，就說：“我確實是來這一塊比較少，化工廠也聽說過，沒想到是這種味，真難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