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客做永和(1 / 2)

在與十四福晉彙合後,車輪吱扭扭地帶著我們走向故宮。坐在沒有充氣橡膠輪胎和沒有彈簧的木輪車上,那滋味的確不能跟開敞篷車在州際公路上兜風比。可能因為我在青島坐過汽船,也沒像其他清穿女主描述的被顛的七葷八素。車內眾人也是神色各異,嫡福晉和十四福晉一看就知是在這種車上身經百戰的老將,麵色正常,坐在車裏閉目養神;趙海瀾就不行了,一臉暈車相。到了宮門口下車,她抓著我的手大喘好幾口氣才緩過來。

故宮我去過三次。一次是剛從美國回來,和曉盟途新鮮逛故宮;第二次是給一隊法國夫婦做導遊;第三次是領表弟玩。那次領表弟玩兆傑也一起來了,我們在一起照了很多相。這著名的旅遊勝地融入了我和兆傑愛情的點點滴滴,可沒想到那麼快便煙消雲散了。想到這裏突然很想哭,瞟見趙海瀾探詢的目光便忍了下來。她的氣色比剛才好了許多,拉著我的手興奮地說著“這是我第一次來故宮呢,第一次來竟然來古代的故宮,不知這古代的皇宮和現代的有什麼不一樣。”趙海瀾高興地說這說那,見我反應淡淡,便停下,“你怎麼了?剛才見你就有些怪怪的。”我一笑,“沒什麼,我這是第四次來了,所以沒你那麼興奮吧。”一路無話。

瑞嬪住在永和宮西側的配殿。在離永和宮不遠時,趙海瀾突然拉住我,有些緊張地:“問你會說滿語?”我一愣,她接著說:“我見你這幾天一直在跟阿瑪用滿語交談,難道是你額娘教你的?”我心中一緊,真是逃不掉啊,盡管我不斷地想忘掉他,可周圍的一切時時提醒我心裏不可能忘掉這個人。兆傑,為什麼你是滿族?為什麼你要姓金?不,應該說你姓愛新覺羅,這大清王朝的皇姓。唉,心中小小歎息一下,我偏偏還是一穿清,讓我隨時都能觸景傷情。“我,一個朋友教過我。”我想我的表情一定很僵。“哦。”她點點頭,複小心拉拉我的衣角,“我是說那個瑞嬪娘娘會不會說漢語呀,我可不會說滿語。”原來是這個。“我覺得這些宮裏的娘娘應該都會說漢語吧,就算以前不會,進宮也要學的。”

到了瑞嬪處,一套繁文縟節。瑞嬪見了我們很高興,左一手右一手拉著我和趙海瀾問東問西。如我所說,瑞嬪滿漢兩種語言都會,隻是漢語頗為生硬。中午與瑞嬪同用午膳,無話。下午,我強打起精神陪著著兩個貴婦聊天。現在漸入初夏,午後倍感困乏,瞟一眼旁邊的趙海瀾,也是一副瞌睡樣。要是有杯咖啡提提神就好了。提神?看見旁邊的茶杯,拿起狠很灌一口茶。唉,好懷念有空調冷飲的現代社會啊!無聊之際,十四福晉前來拜訪她的姑姑。閑聊幾刻,又把我和趙海瀾領到德妃處。我們到時德妃正坐在上位喝茶。隻見德妃一襲鵝黃宮裝,頭上未插珠玉隻戴一朵假花,容姿風雅,麵色和善,儀態端莊。算算年齡,德妃應該四十多歲,比嫡額娘大,可看她的容貌竟比嫡額娘還要小。德妃見到我們甚是喜歡,一手拉著一個地話家常,談吐間甚是和藹,平易可親。末了,德妃讓我們留下住幾天,嫡額娘跪下謝恩,甚為感激。。嫡額娘的用意我知道,海瀾是應屆秀女,無非是想讓海瀾在明年的選秀中占有優勢,把我也放在這兒,一是掩蓋他們的用意,二是希望我順便也能攀龍附鳳。嗬嗬,這點心思難道德妃娘娘看不出來?是因為德妃的三個兒子這幾天不在身邊她感到寂寞,所以讓我們陪她解悶,還是又有什麼其他原因呢?

宮中下鑰前,侍書和小雯終於趕來。我坐在床上看著侍書忙碌的身影,不禁又發出感歎來,這好像是我今天發出的第N個感歎吧?看這皇宮就是不一般啊,這普普通通一間房,就布置的這麼華美。我睡這張長白鬆木六步床,椽插而製,配有淡綠茜紗帷簾,我在家中也就睡一雕花木床,腐朽的統治階級啊!一眼瞟見侍書帶來的衣物,感情這阿瑪的意思是讓我們住在宮裏不用回了?唉!

在永和宮不覺得就過了十來天,這幾日也沒什麼事可做,給德妃和瑞嬪請安是必修課,另外就是看望我的兩個做貴人的堂姐。德妃和瑞嬪這兩位娘娘對我們甚好,衣食起居照顧的十分周到,我們為了對這份薪水負責,每天逗這兩位娘娘開心。瑞嬪很喜歡我們的笑話,而德妃更喜歡與我們談談詩詞歌賦。德妃自己也有個小書架,她也很樂意借給我書。一日午休後本向德妃請安,隻看抱廈內有幾個挺拔的身影,想必是她的幾個寶貝兒子了,我知此時進去便有些唐突,於是轉身離去,到瑞嬪處時,瑞嬪還在休息,遂回屋內取了本書,走向禦花園一隅讀起書來。我選擇讀書的地方是離永和宮不遠的一座小假山,這裏有涼亭石凳,清風吹來十分愜意。讀累了,站起身伸個大懶腰,這裏的風景很獨特,可以隨時看見永和宮的全貌。“多少往事如浮雲,盡收眼底。繁華似錦在眼前,一覽乾坤。”我開口自編詩詞了。“姑娘好雅興!”洪亮的男音從身後傳來,轉身向後看去,隻見說話人身著絳色薄衫,麵色白淨,一雙眼睛炯炯有神卻深不見底,身姿挺拔,雄雄而立,這樣的人不論古今都乃美男一個也。“你好。”我衝他微微一笑。這是我對陌生人常用的回應方式,遂扭過頭繼續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