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會大樓被占領的消息很快便傳到我這邊了,雖然這與我沒有什麼關係,在他們風風火火闖進議會大樓的時候,我還在下水道的一個小隔間裏收拾我身上的傷口。
左側腹部和右肩膀有兩處彈傷,不算是太嚴重的傷口,隨便弄兩塊布包紮上就行了。到現在還能這樣受傷,隻能證明我自身依然太弱了吧。
他們的勝利變得無關緊要了,就算是為之慶賀,也並非是我的工作了,我不會為此感到高興,因為……
“喂,本,給我出來!”
擋著隔間的木板門被拍的啪啪作響,是個脾氣不怎麼好的家夥找上門來了,不過看來今天他心情不算壞,要不然這扇門就保不住了。我把肩膀上的傷用紗布捂上後,迅速收拾掉身旁的道具,起身開門。
弗朗氣勢洶洶地走了進來,將一枚人頭扔在了我麵前的地板上。我看著那顆人頭,眉頭一皺:“你們直接把他殺了?”
“那我們能怎麼樣?”弗朗撇了撇嘴,“這家夥算是一個異能者中的叛徒了,為了維護他的生活而死的同胞可不在少數。”
用詞是同胞,而是同僚,意思是說即使是同類也並非有著同樣的思想嗎……我不太想過問弗朗的想法,從地上將那枚人頭拿了起來,在一個簡易的洗手台前稍微洗了一下。人頭的眼睛睜開了,他驚訝地看著周圍的情形,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你別問那麼多,你沒有問的權利,你隻有回答的權利,”我把洗掉了血漬的人頭放在一張破木桌上,一邊坐下一邊說道,“當然,我也沒法強迫你回答了,你沒有更多給我能夠威脅你的籌碼了?”
“你們一次拿走了我的命,拿走了最大的籌碼?”人頭使勁瞪著我,咬牙切齒,“紅蜥蜴,你這瘋子!”
“你別激動,實際上你在四個月前就已經死了,我再一次奪走的,是一個冒牌貨的生命。那麼說到這兒,我反倒想知道,我到底是叫你博登.巴格呢,還是叫你人頭先生呢?”
這顆人頭的原所有者——博登.巴格的複製體,也算是現在這顆人頭的意識,對於我這個問題表現出的情緒相當激烈:“混蛋玩意,那白癡死了與我又有什麼關係?我就是我,而且我也不是個白癡,我不至於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死在一所荒野的醫院裏,我不至於……”
“但你不明不白地死在了烏蘭特市內,”弗朗說著使勁拍了一下桌子,“你以為你算個什麼東西?你還真覺得我們不能把你這家夥揪出來了?”
“別這麼說,弗朗,”我伸出手阻止了弗朗的情緒,“如果不是我們那邊的兩個複製體死了的話,我們怕是也沒辦法那麼快明白這家夥的事情了。”
說完之後,我再扭過頭看向那顆人頭,問道:“四個月前的波克.蘭卡被殺一案,你當時在現場,除了想要暗示丹的複製能力外,還幹了什麼?”
“什……”那人頭露出一副驚愕的表情,“你在說什麼屁話,在另外那個白癡死了之前我壓根就不知道那個女人的異能力,你們怎麼……”
早就猜到的說辭,反正不管怎樣先把我的話否定了,這跟那家夥作為“牆頭草”的本性沒什麼區別……立刻確定了他不會老實說實話,我掏出了那張用油墨複印的名單,拿到他麵前,指了指那個被按了指紋的地方,說道:“你來看看,這個指紋,你想說不是你的嗎?”
“我……”人頭咬牙切齒,“你們倒是拿出點證據,殺了我我也沒法給你們證明!”
“另一個你已經比對過了,”我收起名單,“就是你的指紋,你不用奇怪什麼,當時去那兒的就是你。”
“……既然你都已經確認了,何必再問我一次?”
“我覺得你就是這樣,就算知道自己已經死了還是得把話往對自己有利的方向說。”說到這兒我冷笑了一下,“明明已經無利可圖了卻還想強行讓自己變得無辜。很平凡、很自私的心態,盡一切可能把自己跟大事情劃清界限。不過說真的,你這樣子就應該離開烏蘭特,找一個小鎮子,隱姓埋名開始新生活,而不是繼續在這兒到處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