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章 家之幸(1 / 3)

正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我因著心情好,覺也睡得極好。日上三竿了,才懶懶的從床上爬起來。看了看外麵,雨早就停了。陽光直照進屋子,窗邊的花上有露珠閃著光,晶瑩剔透的。

正納悶師父今日怎的這樣懂事,竟然沒叫我起床。一出門,正看見師父帶領著天遙和師兄在院裏忙活著。走近了才看清,原來這幾位在這兒種菜呢。三個大男人,你播種來,我澆水,忙的不亦樂乎。

我站在邊上看了許久:“幾位,忙的挺歡啊?”

天遙聽是我的聲音,抬頭笑笑:“你醒了?睡得可還好?”

“嗯,還不錯!”我背著手踱著步子觀察著這塊被開墾的土地。

“都這個時辰了,還能睡得不好?”師父揶揄,說完直起身來捶了捶背,想是累著了。

“藥聖先生呢?不會是被自己研究的藥毒著了沒醒吧?”我悻悻的走過來替他捶著。

“丫頭,你說我什麼壞話呢?”這藥聖耳朵倒挺尖,剛說他壞話他就冒出來了。他興高采烈的跑過來,手裏拿著一把不知名的植物。“賢弟啊,我這個藥草能不能給我種了?”說著就要往土裏埋。

“唉?”師父趕緊攔住:“你這草有沒有毒,再把我的菜都毒死。”

“藥草是治病的,怎麼能有毒呢?”

“是藥三分毒,可不能隨便亂來。”師父不依:“要種,你再另辟一塊地,別和我的混在一起。”

“嘿,我救了你徒兒的心上人,如今你這麼快就忘恩負義,卸磨殺驢了?”

“卸什麼磨殺什麼驢?你是磨還是驢?”師父這毒舌可真是一等一的。

“什麼?”藥聖先生氣壞了:“你怎麼跟我說話呢?你忘了當年我是怎麼把你從血泊裏拖回來的了,你忘了我怎麼費盡心思的給你治傷的了?”

“你沒事兒老提當年幹嘛?”師父也老大不樂意。

眼看兩個人就吵上了,我們趕緊在中間攔著。可是這兩個老小孩兒你一句我一句的爭論不休,我們勸了半天,也不見效。最後都覺得口渴,於是撂下他們不管了。

“哎!”藥聖見我們要走,叫住了我們:“你們不勸了嗎?”

我頭也不回的擺了擺手:“不勸了,累了。你們倆吵吧,要是也累了就坐在地上歇會兒再吵。”

“他們不勸了。”藥聖兩手一攤,很是委屈,仿佛我們不勸架還有罪一樣。

“不勸拉倒。”師父拉著藥聖:“走,我帶你找個好地兒把你這草種上。”

我們三個啞然的看著這二位離去,像是剛剛什麼都沒發生一樣。我伸手扒拉了天遙一下。“天遙,我剛剛..是不是出現了幻覺?這麼快就和好如初了?”

天遙抿嘴輕笑:“老人家還不都是這樣,跟小孩兒似的。對了,”他突然想起來什麼:“阿音,我有個雖然幼稚但是卻很有趣的提議要說與你聽,你感不感興趣?”

“不是特別感興趣,”我整了整衣擺坐在石桌前,“不過你且說一說。”

“我要不要回避?”師兄在說這句話時順道坐在對麵,又順手拎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哪裏有半分要走的意思?

“那倒不用,也不是什麼機密的事情,剛好師兄在這裏也可以為我們見證一下。”

見證?我孤疑的看著他,連師兄也好奇的很。天遙卻麵露尷尬,一副欲說還休的樣子。我的好奇心更重起來,想著到底是什麼事情讓他這樣難為情?該不會是要向我提親吧?我們才走到一起他就向我提親是不是發展的太快了點兒?想到此我的心一下子跳到嗓子眼,莫名的興奮起來,一臉期盼的看著他。

“這個提議..嗯..”他吞吞吐吐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師兄實在耐不住,站起來:“我還是走吧。”

“別!”天遙拉住他:“其實,我想了好久,覺得我們在一起了,我既有了這種想法,這件事總歸是要做的,不然我心裏不踏實。”

看來我猜的沒錯,他果真是要向我提親了,我咽了咽口水鼓勵道:“你要是覺得怕不踏實,那就說出來,沒事,你大膽的說吧。”

我雖說的平靜,心卻跳個不停,雙手用力抓著桌邊,以緩解此刻的緊張。我定定的看著他,用眼神鼓勵著,說吧,說吧,說出來我一定會答應的。

“我..我想和你共同培育一盆玉蘭花你覺得怎麼樣?”

我一個沒扶穩,從石凳上栽了下去。

“你沒事吧?”天遙見我如此,急忙過來扶我。

師兄那張千年不化的冰塊臉瞬間融化,扯出一個大大的笑容。這笑容看著有些眼熟,也說不準在哪兒見過。

隻是如今我也顧不得這些,手扶著天遙重新坐回去。平複了一下心情,盡量心平氣和的問:“你要說的就是這個?”

“是啊。”天遙蹲在我腳邊,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我總覺得這件事幼稚的很,所以多日來不敢對你講。”

“怎麼會,怎麼會幼稚呢?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我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苦笑道。

看吧,我找的男人多純情,多有情調,要和我共同培育玉蘭花呢,這是多浪漫的事情。要不是我苦笑時扯得臉快要抽筋,我自己都要相信我是真的高興。

閑來無事的時候,我常陪天遙到處溜達。一來有助於他恢複傷勢,二來這山裏的景致確實符合我心目中花前月下的美好願景。他也很是欣賞這裏的景色,覺得自己總歸是要回京,將來不能常見,於是開始慫恿我作畫。

天遙說:“這山中盡是美景,你畫工又一流,不畫下來多可惜。”

我聽他這般誇我腦袋一熱便答應下來。可是我總覺得這山中美景我不能描繪出萬一,於是求了師父。

師父看都沒看我一眼,一句“就當做練習”把我打發了。沒辦法,我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我煞有介事的在師父的書房裏擺開了架勢,卻苦於找不到鎮紙。明明我昨日才見的,難不成它還長了腿兒了?左翻右翻幾乎翻遍了屋裏所有的櫃子也不得見,卻找到了好些個上了鎖的大木箱。這都是些什麼啊?莫非師父發財了,這箱子裏不會都是什麼金銀財寶吧?

“找什麼呢?”天遙在此時走進來。

今日他穿了一身玄青的衣袍,看上去穩重了許多,挺拔的身形帶著陽光漫進來,像是謫仙般降臨,為我開啟了智慧之門,我突然有了好些個作畫的靈感。

“今日有興趣,想要作畫了,不知怎麼竟找不到鎮紙。”我收起好奇心,站了起來,拍了拍手上的塵土。“出師不利,還是改日再畫吧。”我做無奈狀,實則是真的怕畫不好。

“高師父這麼有文化個人,家裏怎麼會隻有一套作畫用的東西?”天遙似是猜到了我的小心思,不懷好意的笑著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