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淵十枚玉牌終於得手,不禁意氣風發,想著與陸晚婉之間的暗鬥又不由感到好笑。他其實早就發現了很多不合理之處,但就陸晚婉胸前那血跡來看,根本沒有半分血腥味,也不知道她哪兒弄來的一些顏料,糊弄一些初出茅廬的小子還可以,但想要糊弄韓淵卻是有點癡心妄想了。
韓淵自幼時遭逢大難,一直帶著妹妹四處逃亡,不知見到多少勾心鬥角苟且之事,這讓他養成了細心謹慎的性格,否則任何一個小細節都足以讓他和妹妹喪命了。或耳濡目染或切身體會之下,韓淵可以說世故老辣,並不弱於成人。
但他並不在意陸晚婉欺騙他的小伎倆,反而覺得有趣,這古靈精怪的小姑娘讓他想到了同樣調皮搗蛋的妹妹韓紫衣,如今紫衣她過的如何?是否衣食不再無憂?是胖了還是清減了?這些問題一直在韓淵的腦海當中縈繞不斷,讓他剛剛起的高興之心,又沉了下去。
韓淵迎著山道往上走,這山路崎嶇有如羊腸,往往剛剛翻過一座峰,另一座峰頭就凸現在眼前,終於見到一座大峰,那大峰形狀竟如同一柄長劍,筆直刺向天際。隻看其形,就隱隱感到一股莫大的威勢靈壓,峰下一片廣闊之地,其內建築林立,連接成群。
最讓韓淵感到震撼的是,小道盡頭,有一扇高達十數丈的大石坊,雕梁畫棟,精美異常。那石坊攔在路的盡頭,仿佛隨時都會砸下,但再一看卻又紋絲不動,固若磐石。這石坊正中刻著幾個金燦燦的大字——世有浩然,正氣淩天。
看來此處就是浩然閣的山門了。
韓淵心中微動,加快了速度,不一會就來到了石坊之下,隻見這裏已經有了幾個人,或站立觀望,或盤膝養神。站在最前麵的一個藍衣老道捋著胡須微笑的看著遠來的韓淵。
“不錯,看來我們的第七位已經到了,小兄弟可否集齊十枚玉牌?”老道衝著韓淵說道。
韓淵見老道正是幾日前在山下見到的那名老者,雖然不知此人在浩然閣當中所任何職,但他也不敢怠慢,作了個揖,緩緩地道:“不錯!小子已集齊玉牌十枚,請道長驗收。”說著將懷中的玉牌全部拿出來,給老道查看。
老道隻是掃了一眼,一揮袖,那些玉牌就此消失不見,點了點頭:“很好,你是第七個,還有一日就到規定之期,等人到齊了,我們再統一入閣,先下去休息吧。”
韓淵又作了個揖,口中尊敬地道了聲“是”,就來到老道身後。打量起其他人來。
這六個人中,兩個人麵向而立,正在低聲交談,韓淵仔細一瞧,心中頗為驚訝,因為這兩人不僅穿著一致,就連相貌也一般無二,竟然是一對雙生兄弟。仿佛察覺到韓淵在打量他們,二人停止交談,回過頭來,向韓淵微微一笑。韓淵也微笑著作了一揖,算做回禮。
再往左側瞧,一個通體穿著白衣的女子正含笑望著他,此女姿容算不得多麼豔麗,但氣質斐然,麵帶微笑,不卑不亢,讓人看了心中不由地產生親近之意。韓淵點了點頭,也作了一揖。
這白衣女子的後麵不遠處還是一位女子,但容貌嬌豔,身著一襲開衫紅衣,兩團細膩白肉,蓬勃欲出,卻被一張抹胸遮住,反而平添了幾分魅惑之意。此女舉手投足之間盡顯媚意,讓人看了怦然心動。見到韓淵看來,她嬌聲道:“喲,這小哥兒長的俊美異常,可比那幾個不解風情的強多了。”韓淵心下微凜,不敢搭話,隻是作了一揖。
還未等那女子再說話,隻見一個爽朗的笑聲突然響起。韓淵循聲望去,隻見一個二十五六隨模樣的大漢正半躺半臥地舉著一個葫蘆飲酒,那酒水順著嘴角淌下流入虯髯當中他也混不在意。
“沌沌沌”喝了幾口,隨手一拋,酒葫蘆就向韓淵飛來。韓淵伸手接住,也不說話,舉起呼嚕仰頭喝了一大口,喝完又拋給大漢,抹了抹嘴角,作了一揖。
大漢又發出幾聲朗笑,道了一句好。自顧自地飲了起來。而那白衣女子似乎對大漢壞了她的好事頗為惱怒,輕輕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