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人,隻見這人年不過二十,頭戴四方君子冠,身著黧色長衫,麵色清冷,雙目緊閉,雙腿盤膝而坐,一柄長劍就放在手旁。自始至終都未曾睜開眼睛,對周遭發生的一切都不為所動。
韓淵心中並不在意,也向他作了一揖。
團團作揖之後,韓淵也找了一處空地盤坐休息起來。其他人也各自行事,剛剛因為韓淵到來產生的一絲小波瀾,也瞬間平複的下去。整座山門寂靜異常。這一日過去,再無第二個人上山。
入夜後,山風凜冽,韓淵周體生寒,無心打坐修煉,裹了裹單薄的衣服,對著滿天星鬥發起呆來,那清冷的年輕人一直未曾動過,要不是這裏人多,其他人並無異議,韓淵簡直要以為他已經死了。
那藍衣老道盤膝閉目養神,一直守在小道的盡頭。
而那爽朗大漢悶頭大睡,竟然偶有鼾聲伴隨著山風傳入韓淵的耳中,看來此人還真是心胸開闊,連這凜冽的山風也毫不在意。
其他幾個人都在打坐修煉,隻有那白衣女子靠前一個大石上,也抬頭仰望天空,似有什麼心事。
第二天天剛剛放亮,一個禿頭大漢出現在山門前,腳步聲噔噔作響,老道例行其事,檢查了一番,就將他放入身後,那禿頭大漢四周圍瞧了一瞧,竟然毫不理會眾人減了一處空地:“咣”地一聲席地坐下。那麵容以及響聲讓紅衣女子眉頭不禁一皺,看向韓淵的眼神又嬌媚了幾分,暗含挑逗之意。
韓淵一聲苦笑,索性閉上眼睛再次修煉起來。
午時剛過,一道綠色的身影突然出現,身形嬌小可愛,竟然是那騙過韓淵的陸晚婉,陸晚婉不知道又從哪兒騙來的玉牌,十枚驗過,閃身進來,就見韓淵笑眯眯地看著她,她心頭微微一驚,還未等她說話,一聲重重的暗哼響起,把她嚇了一跳。正是那上午剛剛來過的禿頭大漢。
陸晚婉突然展顏一笑,蹦蹦跳跳的來到韓淵身前,雙手挽住韓淵的胳膊,親昵地叫著:“韓哥哥,你果真在這裏!嘻嘻!沒有讓我失望哦!”說完就閃到韓淵的身後,似乎對那禿頭大漢頗為畏懼。
韓淵心說:“你什麼時候這麼對我有希望過了?”不過他還是麵帶微笑,看似親昵卻暗地裏加了把勁地揉了揉陸晚婉地腦袋。陸晚婉笑容窒了一個瞬間,偷偷地伸出小手,使勁擰了韓淵的腰間細肉。
如今這山上已經聚集了九人,隻差一人就可以入閣了,這讓眾人不禁都想看一看這最後一人到底是什麼模樣,連那一直閉目修煉的清冷年輕人也睜開眼睛,淡淡地望向山道。
眾人左等右等,到入暮十分,這人才姍姍來遲。韓淵心頭暗自苦笑,果然是冤家路窄,來人正是和他曾有過爭鬥的黑衣女子,他怎麼會不記得,那柔軟的感覺現在還在他的心尖蕩漾。此時黑衣女子麵色蒼白,身上又多了幾處傷口,看來被韓淵擊傷過後又與人爭鬥過。
那黑衣女子看到韓淵後並沒有絲毫意外,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中殺氣陡升,重重的哼了一聲。和禿頭大漢一樣,也不理會眾人。
那紅衣女子見前後兩個姑娘仿佛都和韓淵有過瓜葛,不由得驚訝萬分,嘴上道:“喲,我看上的小哥兒果然人見人愛,不過他是我的,你們可不許跟姐姐我搶喲!”
黑衣女子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而陸晚婉則衝她皺了皺鼻子,扮了個鬼臉。
那禿頭大喊看到陸晚婉閃身出來後,冷笑道:“小丫鬟!你還敢出現,咱們的賬日後再清算!”
陸晚婉吐了吐舌頭,又閃到了韓淵的身後,開始狐假虎威起來,讓韓淵頗為無奈,但他也沒有其他動作,顯然是聽之任之了。
那老道見人數聚齊,捋著胡子看著眾人,笑道:“不錯!五日之期聚齊十人,今日天色已晚,就在此地歇息一晚,你等準備一下,明日隨我入閣。”
韓淵等人轟然稱是,心中興奮異常。
明日,便可以進入這浩然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