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小凰、小珠的呼吸輕緩地傳來。
翻來覆去的,劉桑一下子無法睡著,幹脆穿衣而起,飄了出去。
方一來到殿外,卻見一個嬌小身影坐在階上,甚至差點將他絆倒。他錯愕道:“小嬰?你在這裏做什麼?”
小嬰原本就不是血肉之軀,心跳不強,呼吸極弱,有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多少存在感,三更半夜,她一個小女孩坐在這裏,劉桑都差點被她嚇了一跳。
小嬰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去。
這孩子也會耍小性子了?
劉桑好笑地坐她身邊,問:“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女孩小小聲的問:“爹爹,你喜歡我嗎?”
劉桑笑道:“當然是喜歡的。”
女孩扭過頭來,高興地看著爹爹,閉上眼睛,嘟起嘴兒,眼眉彎彎,櫻唇紅嫩。
劉桑汗了一下……她這是在做什麼?
他小聲問:“小嬰……你這段時間是不是見到你妹妹了?”還是說,你其實就是黑暗天女?
女孩委屈地低下頭去……爹爹果然不喜歡我。
看著她這副小媳婦兒被人遺棄的模樣,劉桑無法,把她摟了過來,在她額上吻了一下,心想這樣可以了吧?卻見她還是一副委委曲曲,要哭出來的樣子,於是問:“到底怎麼了?”
女孩抽泣道:“爹爹你不喜歡我,你隻去親別人的嘴兒,摸別人的奶子。”
我倒!!!
該死的向大哥,把我純潔的小嬰還給我。
他趕緊道:“小嬰,你弄錯了,你是我女兒啊,做爹的是不能隨便親女兒的,更不能亂摸女兒。”
小嬰不相信:“可我上次在街上就看到有人使勁親他女兒,還幫他女兒洗澡呢。”
不可能吧?居然有這樣的變態?對自己的女兒也下得了手?世道混亂,人倫顛倒,不行不行,這樣的禽獸無論如何都要關進監獄裏,讓他的菊花變成向日葵……唔,等一下。
劉桑問:“他女兒有多大?”
小嬰用手比劃了一下:“這麼……大。”
喂喂,那還是嬰兒吧?
劉桑頭疼……真不知道該怎麼去向她解釋。
雖然真要算起來,小嬰起碼三百歲了,但女兒就是女兒,即便是那般主動的憂憂,劉桑對她也做不出那種事來,當然,更重要的是,她們看起來實在太小了點,完全就是個準羅麗,劉桑或許是個羅麗控,像小眉、小凰,她們這個歲數在他的上一世裏,最多隻是個中學生,但在這個世界,十五六歲的女孩子嫁人也是常事。
但憂憂和小嬰實在太小,讓他下不了手,憂憂還好一些,拋開星界裏的黑暗天女,塵世中的她總是會長大的,而且那丫頭太黃太暴力,真要下了手,其實也沒有什麼關係,但小嬰卻實在太純潔了,像白紙一般,劉桑這點底線還是有的。
隻好辛辛苦苦的向她解釋,為什麼可以親別的女人的嘴兒,摸她們的奶子,但是不能對自己的女兒這樣做。對小嬰解釋這樣的事,自然是很費勁的,好在小羅麗終究還是明白了過來,輕聲道:“也就是說,我不做爹爹的女兒,嫁給爹爹,或者做爹爹的小情人,那樣的話,爹爹想對我做什麼就都可以了,是這樣的嗎?爹爹?”
我倒……果然跟憂憂是同一個身體裏分裂出來的兩個人,一個是吉祥天女,一個是黑暗天女,雖然看上去很不一樣,但思想回路還是一樣的……不把你們爹爹的下限打破不甘心啊!!!
實在是拿她沒什麼辦法,最後隻好哄了一陣,把她抱回屋中,放在床上,陪她睡覺……
第二天上午,朝會上,各官先向流明侯稟報各郡事務。
丘丹陽稟道:“由於開倉放糧和減租減稅的雙重作用,百姓大體上已經穩住,隻是越來越多的流民湧入南原,雖已緊急調派糧草,仍有些難以兼顧。”
一名官員道:“我南原糧食亦是有限,許多亂民被原屬地方的官商克扣剝削,卻跑到我南原來尋求救濟,我南原當地許多百姓亦有不滿,為何不將那些流民直接擋在外頭,免去糧草的空耗?”
劉桑道:“那些流民原本就是逃到西海鎮,又被西海鎮世家豪門驅趕而來,我們若是再將他們往回趕,隻怕大半都要餓死路上。”
丘丹陽道:“南原當前資源亦是有限,而要救濟這些流民,勢必要影響本地百姓的生活。百姓並非鐵板一塊,流民中也並非全是好人,到時治安不穩,本地百姓亦會有怨言,且調運物資容易受到天氣與各種不可控的因素影響,一旦救濟無法跟上,再有別有用心的人煽動起哄,容易引起暴亂。”
劉桑道:“怎可看著那些百姓去死?”
丘丹陽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我們當前最重要的是,穩住南原的局勢,爭取本地百姓的民心向背,隻要過了這個夏天,到了收成季節,各地混亂,唯獨南原安定,民心自會向著南原。接濟外地流民,卻是吃力不討好的事,不但消耗了有限的糧草,花費更大的財力,且容易引起南原各地百姓的不滿,而這些流民初來南原,無地可種,並不能給我們帶來什麼,反是禍亂之源,且南原有太多的事要做,我們也無法調出那麼多的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