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仰天長笑,轉頭是諷刺嘲弄的眼神.“風擎陽,聽到了嗎?引領你攀上高峰的人,已看不到你所追逐的天下.”仿佛字字千斤,壓的風擎陽一陣急喘.“…即使如此…風某依然無悔.”
“你的無悔,將注定今生天下於你可望而不可及,感情於你如鏡花似水月.”冷冷的斷論,說給風擎陽,也是說給朱翎壁.錯過了…無論多想挽回也是枉然.
一直背在身後的左手微揚,一粒藥丸不偏不倚的落入朱翎壁口中.“咽下它,我就放了風擎陽.”
毫不猶豫的下咽動作,讓風擎陽連阻止的話都來不及說出.
“不問我是什麼藥嗎?”
“即便是□□又如何?”
似曾相識的對話,但卻早已物是人非,今日再聽也沒了當時的那份心境.原來相似也隻是在一再證明已經錯過的事實.
“此蠱,以我的血為引.平時不會對身體有任何影響,但是必須一年服一次解藥.否則就是腸穿肚爛的結局.至於解藥,就請離王陛下每年帶著貢品來大熵換吧.”沈淩說的風淡雲輕,然而在場的人都明白每年帶著貢品拜見的意義,這表示著離國將淪為大熵的隸屬國…“若離王你拉不下這個麵子,也可以選擇一死了之.但是,當你從這世上消失之時,就是大熵軍隊攻入大離之日.”
“為…什麼?”他連個痛快都吝嗇的不願意給自己嗎?
“因為隻有活著才能體會痛苦.”
那一刻似乎逼人的和被逼的都瘋了,失控了.不給選擇餘地的逼迫,別無選擇的接受…
兩個相似的人互相逼迫,就像是其中一方如果不做到絕對的強勢就會斷了彼此的聯係一般.看似狠絕的做法下麵,藏著自己都無法讀懂的私心.
“那麼,沈某就在大熵恭候離王大駕了.”波瀾不興聽不出情緒的辭行,沈淩轉身走回屬於熵朝的陣營.身後朱翎壁略帶嘶啞的聲音喃喃響起.“我寧願今日之後…永不相見.”
前行的背影微微一頓,沉默片刻卻固執的沒有回頭,錯過了朱翎壁臉上盡是複雜的表情.願今日之後永不相見…比起可以把人撕裂的絕望,朱翎壁是真的寧可抱著心裏的那絲或許與可能渡完後半生.即使是到了這一步,自己也放不下那可笑的私心麼?
自嘲的笑笑,朱翎壁啊…曾經的你可有想過自己也會有今天?原來眼裏隻有天下,隻看的見天下也是一種幸福啊.畢竟不會有這麼多的奢求…這麼多的懊悔…這麼多的不甘.沈淩,你轉身離開的瞬間可有遲疑?可有一絲為我而產生的遲疑…?
想著永遠問不出口的問題,看著那個隻留給自己鏡花水月般愛情的背影.如果他付出的感情是鏡花水月…那麼這場夢境就是自己親手打碎的.縱然後悔…也是不變的事實.沈淩因為自己的私心把他這個不配再為君王的人困在了塵世的囚牢中,而他也因為自己的私心,包容了沈淩的做法.錯過的結局就是放棄溝通,舍棄信任的互相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