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章 雲南藩王加根固本3(2 / 3)

康熙五年(1666年)初,吳三桂就雲南的形勢報告說:“雲南省諸土酋祿昌賢等作亂,臣同總督卞三元、提督張國柱等,分兵進剿,平賊寨數十處,遠近蠻猓,聞風潛伏,滇南太定。”而雲南以東“逆首,悉已擒戮。”還剩有王伯、王龍、李六九、李伯牛等人。事敗後或藏於深溝密林,或逃奔交趾。吳三桂派遣右都統吳國貴、總兵官馬寧等。“分路搜期”,並分別把他們俘獲處死。各路清兵都已撤回到自己的駐防地。吳三桂乘大獲全勝之機,又派都督吳應期、總兵官馬寧等進攻烏撒,陣斬“助逆”的郎岱、土首隴安藩及水西土目阿豆等人。康熙六年正月,朝廷又接到吳三桂的奏報:吳應期同馬寧,在烏撤又擒獲女酋隴氏及部眾萬餘人,“蠻方複定”。

吳三桂鎮壓昆明東部和南部以苗、瑤等少數民族為主的反清鬥爭,是他留鎮雲南四年後規模最大的一次軍事活動,曆時半年多而告結束。苗族等少數民族的抗清鬥爭經此次洗劫,遭到慘重損失,元氣大傷,從此,便無法再組織起新的反抗活動,吳三桂也進一步鞏固了他在雲南的統治。

在平定了雲南東部的反清活動後,康熙五年八月,吳三桂又有設流官之議。擬設開化府、永定州二個行政區,開化府應設知府、同知、經曆、教授各一員;永定州則設知州、州判、吏目、學正各一員。九月,朝廷衛做出決定:改烏撒土府為威寧府,劃歸貴州省管轄。康熙六年(1667年)二月,在威寧府設威寧鎮,任命定廣總兵官塔新策任威寧總兵官,所屬標下三營,各設遊擊、守備等將官職。

經過幾次征剿和嚴厲鎮壓,雲貴的局勢又歸於平靜。吳三桂卻不能安閑無事,他要繼續保持邊疆不寧的態勢,給人造成一個印象:他在雲南的軍事力量非但不能減弱,相反,應當大力加強!因此,他在康熙六年三月,又發出了蒙古人侵的警報!

據他陳奏:蒙古幹都台吉聚兵麗江、北勝,“請移兵捍禦”。五月,他又報:蒙古幹都台吉遣人至北勝州,“乞赴滇通商”。至六月,蒙古已經占據麗江中甸地。這就是,蒙古先以兵壓境。再求以通商,進而占地不走。九月間,吳三桂巡邊,上疏請求親征。

九月二十八日,吳三桂率部離昆明,緩而行。十一月,行至大理駐紮。他從這裏給朝廷上了一道奏疏,稱:蒙古已從奪地撤兵。現今隆冬,冰雪已深,料敵人不能再來,我已分布各營官兵圊守明戶,即暫回師。

其實,並無蒙古人侵之事,不過是與之通商。吳三桂卻有意虛張聲勢,作出親征的舉動,以渲染事態的嚴重性。此後,這類事仍不斷發生。如,康熙七年(1668年)七月,吳三桂又報稱:蒙古占據中甸,麗江土知府木懿被捉。實際情況是,吳三桂“私割中甸界諸番屯牧,通商互市”,卻假報蒙古人人侵。康熙十年(1671年),吳三桂巡兵北勝州,一位姓趙的將官向他報告:“西番人人寇。”這純屬無中生有,假報敵情。經多次體驗,吳三桂的部將已猜度出他的本意,因此鎮守邊疆的將領為迎合吳三桂,不時地虛報軍情,故意誇大事態,吳三桂不但不責怪,還很滿意。這就鼓勵了諸將繼續假報軍情,他往往以“江外野賊”人侵等假情報欺瞞地方屬吏大員,進而欺瞞朝廷。

自從平定雲南、貴州的土司反抗,“內地寧謐”無戰事。惟諸土司或蒙古各部落互相械鬥構怨,不過是“自相仇殺”,開始並無內侵之意,多屬“邊將生事挑釁”,逼使他們同邊鎮發生某些摩擦。如西藏人,或蒙古人的遊散騎兵,偶爾進至邊外個別地段,也。未嚐大舉深入也”。

這的確是實情。康熙四年七月,貴州總督楊茂勳就如何治理貴州,曾向朝廷發表自己。的政見。他說,貴州“苗蠻”等族,“以仇殺為尋常”,治理之道,不能不與內地有別。凡是聚眾劫係,侵犯地方的,自應發兵剿除。但他們大多生括在山溝之中,互相仇殺,並未侵犯地方,隻須照以往舊例,令當地頭目,講明是非曲直,讓當事者或願償命,或願賠償牛羊人口,任取一種處罰。然後向上級申報存案就可以了。因為“苗蠻”重視財物而輕性命,依此斷案,已足懲罰。時間一久,他們會從中明白理義,“必悔悟自新,不複爭殺”。這才是“兵不勞而坐安邊境之道也。”

揚茂勳強調的,隻有聚眾劫殺、侵犯地方的,才動以兵威,進行鎮壓;其餘多屬內部因爭財貨或私人有仇而互相攻殺的,不必興兵,隻按舊倒判以一方處罰,即可消除衝突。為了鞏固自己的“雲南王竹地位,尤其不放棄手握重兵之權,吳三桂依洪承疇之計而行,不斷地張揚邊事,讓清廷放鬆對他的警惕,並挾封疆自重,自負是國家的“萬裏長城”。

十一、風流絕代,佳麗如雲

自古英雄多風流,吳三桂憑著自己的才誌,雖處於西南風火之中,但仍愛陳圓圓。

順治十七年,朝廷明文規定:“平西(王)、平南(王)、靖南(王)及外藩蒙古諸王,義王(指孫可望)王室日妃。”照情理,張氏是吳三桂的元配夫妻,又生長子,妃位應屬於她。可是,三桂不想把妃位給張氏,想給陳圓圓。應該說。圓圓是吳三掛最早喜愛的美姬,跟隨他已有二十餘年,為人機靈,能詩文,很得吳三桂的寵愛。圓圓頗有自知之明,深明大義,憶及當年“牽夢幽穀,挾瑟句闌時,豈複思有茲日!”深深地感到一種滿足,榮華富貴何以複加,如再為正妃,深以為非分之求,必遭人嫉,使自己處於危險之中。因此,固辭不受妃位。據說,她親自寫給吳三桂一信,陳述自己的坦蕩胸懷。她寫道:

妾以章台陋質,謬汙瓊寢。始於一顧之恩,繼以千全之聘。流離契闊,幸得殘軀。獲與奏匜之役,珠服玉饌,依豐珠榮,分已過矣。

誇我王折矽祚上,威鎮南天,正宜續鸞威裏,諧鳳侯門。上則立體朝廷,下則重型裨屬,稽之大典,斯日德齊。若欲蒂弱絮於繡碉,培輕塵於玉幾,既蹈非耦之嫌,必跆無儀之刺,是重妾之罪也!其何敢承審。

此信情文並茂,人情人理,吳三桂不再勉強,遂立正室張氏為妃。盡管陳圓圓沒有被立為妃,吳三桂對她的寵愛未見減少。圓圓能歌善舞,凡事通曉明達,雖年屆四旬,風韻不減當年,仍能博得吳三桂的歡心,特為她建一清幽的“野園”。該園建在昆明北城外,占地頗廣,由安阜園可直達商山寺,其中樓閣亭榭無不壯麗,引人入勝。

吳三桂常在春花、秋月之夜來野園,在月光下,擺酒宴飲,美人圓圓陪坐一邊,不時勸酒,每當酒興正濃之時,讓圓圓唱上一曲。三桂最愛聽的是漢高祖劉邦的《大風歇):大風起兮雲飛揚,威加海內兮歸故鄉,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這首短歌,抒發了劉邦當皇帝後揭求人才,治理國家,鞏固劉家江山的壯誌情懷。吳三桂仰慕劉邦的業績,以此歌自喻,傾注了他的政治追求。

吳三桂一邊飲酒,一邊欣賞著圓圓的歌唱。歌聲清麗,感情激揚,唱得吳三桂動情人迷。歌聲助酒興,喝到似醉非醉之際,情不自禁地拔出寶劍,在圓圓反複回唱的歌聲中,漫步起舞,“作發揚踏厲之容”。舞罷,圓圓“捧觴為壽”,吳三桂更是滿心歡喜,對她愈加寵愛。“故專房之寵,數十年如一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