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豈自憐情深(1 / 2)

這少女名叫傅青練,她的父親傅天尋被譽為紫海第一高手,跟明湖七城盟大主管蘇深炎關係極其深厚,遠非許家所能招惹。傅青練自己也是明湖盟年輕一輩最出色的天才高手,常年跟著父親在紫海四處征戰。半年前一次聚會上,許寧和她認識後,兩人同是年輕一代的出色人物,倒有些惺惺相惜。許寧喜歡她爽朗明快,毫不做作的性格,與之來往密切,經常在一起切磋武藝,許寧休息時講些前世網絡上的笑話,逗得傅大小姐常常笑靨如花,直到兩月前她又隨父親出征方才失去聯係。沒想到她竟然在這個時候回來,又不知怎麼得到了消息,會前來替許寧出頭,廳上眾人都暗叫不秒。

許煥宗自恃與傅天尋有過幾次交往,咳了一聲道:“青練,你這是做什麼?”

那少女卻似沒聽到他的話,向許寧眨了眨眼,做了個鬼臉,吃吃笑著逗他開心。待許煥宗麵色陰沉難看至極時方才轉過頭,驚訝地問道:“對不住,您是叫我麼?老大爺您哪位啊,叫得這麼親熱,我和你很熟?”

許煥宗被噎得麵色陣青陣白,一眼瞥見旁邊有人已被逗笑,羞惱之下,猛地一掌拍在旁一張幾上,轟地一聲,將之劈得粉碎,喝道:“反了!一個小丫頭片子也敢在我許家這麼囂張?傅青練,今天我就替傅兄管教管教你!”

傅青練俏立當場,秋水一般的目光動也不動注視在許煥宗麵上,似笑非笑地道:“真的嗎?大爺您可嚇壞我了,我一個弱女子,你當真以為我就打不死你嗎?來來,我尊老愛幼,給您先動手!”

許煥宗嘴唇氣得發顫,幾番要上前動手,都被旁邊的許修恒拉住,後者輕咳幾聲,麵帶微笑道:“傅姑娘,今天是我許家家事,跟你傅家可是半點關係也沒有。令尊號稱紫海柱梁,如此多管閑事,隻怕於府上聲望有損吧!”

傅青練點了點頭,露出一個笑容,說道:“這句話說得真有道理。”拍了拍手,忽地青影閃動,隻聽啪啪兩聲響,許修恒兩邊臉頰紅腫,竟是被打了兩記耳光。他又驚又怒,隻聽傅青練在那裏哼了兩聲說道:“說得真對,我就喜歡多管閑事,就喜歡損我家聲望玩兒,怎麼了?咬我一口?”又轉過頭去對著許寧笑顏如花:“寧弟,我揍這老小子你開不開心,你要歡喜我再揍他一頓,揍他兒子一頓也可以的喲!”

許元嚇了一跳,知道這女子說得出做得到,忙退到人群當中,不敢再做聲。其他人則懾於傅青練迅捷如電的身法,都心中打鼓起來。

廳中一片沉默,許家眾人麵麵相覷,均被這蠻不講理的女子搞得頭疼。好一陣許煥宗才冷笑道:“看來,是真當我許家無人了麼?”

傅青練撇了撇嘴,正要說話,廳外一個低沉的聲音道:“許兄言重了,這丫頭胡鬧,我來賠不是了。”

許家眾人麵色頓時一喜,傅青練翻了翻白眼,忽地大聲道:“傅天尋,你要是阻我救寧弟,我跟你沒玩!”

一個白衣人緩步走入,麵色冷峻,瞪了傅青練一眼,拱手向許煥宗道:“小女無知,還望海涵。”

許煥宗見來的正是傅天尋,忙換上一臉謙和笑容,道:“無妨,我也沒和小侄女認真,鬧著玩而已。”心中卻知道傅天尋此人剛正不阿,肯定是不會允許女兒管人家的家事的。

傅青練橫了父親一眼,氣呼呼地走到許寧身邊,一臉心疼地撫摸著他臉龐,柔聲道:“傻小子,吃虧了吧?唉,以後還不多長點心眼!”待見了他身體的傷痕,眼中森寒一閃,怒衝衝地站起身,叫道:“老爹,你看他們把寧弟整成什麼模樣了!”

那傅天尋瞟了一眼,向許煥宗道:“小女和這孩子感情很不錯,還請許兄給個麵子饒過他吧!”

許煥宗沒料到以他身份會為許寧出言討人情,不禁愕然,呆了一陣,向許修恒使了個眼色。後者幹咳兩聲,道:“您有所不知,這許寧……這許寧,哎,家門醜事,本不該外揚!也顧不得了!”於是添油加醋,一一講述出來。

還沒講完,傅青練呸地一聲,美目圓睜,喝道:“寧弟怎會做這種事?給我住嘴,再胡說八道,姑娘又抽你耳光了!”

許修恒尷尬地住了口,許煥宗猶豫了一陣,說道:“既然是傅兄有命,這麵子自然要給,便隻將許寧逐出家門就是。我許家培養了他十幾年,花費了多少物力資源,也便不跟他計較。但家有家規,我許家好歹也是數百年的世家,自來有個規矩:凡是離家子弟,無論情由,都要經後山棘石梯膝行出門。傅兄,這家規森嚴,您總不能阻攔吧?”

傅天尋點了點頭道:“既是如此,便依規矩吧,請帶路。”

許煥宗當先引路,帶著傅天尋向後走。

傅青練卻是憂心忡忡,隨口向旁邊一人問道:“棘石梯是什麼?”那人正是憋了一肚子氣的許元,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氣衝衝地走開,隻在心裏“妖婆王八”地臭罵。

傅青練不及與他計較又問:“寧弟,棘石梯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