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亂私劫也非飽讀聖賢書之人應為吧?”門後之人語帶調侃,攬著一臉驚慌失措的煦雲緩緩現身。李穎宇一怔,這才發覺來人並非王易寧,頗有些奇怪。
謝靈武看出他心中詫異,微微一笑。隨手放開煦雲,順勢點了李穎宇幾處大穴。煦雲不明所以,見師父被製自然慌了手腳。他本以為謝靈武與寧哥認識,此來是替寧哥帶口信,誰知他竟出手對付師父,必然不是好人,沒準還是皇帝派來的。急怒攻心竟一口咬在謝靈武手上,謝靈武並未防他居然被他咬個正著,吃痛之下一把將他推倒在地,心中惱火這孩子怎地是非不分,一低頭卻看到他驚慌失措卻瞪著大眼一臉倔強不服之色,不由得又是好氣又是憐惜,歎了口氣緩緩道:“是你寧哥讓我來找你的,這是他貼身玉珮你總認得吧?”說著將玉丟去給他。煦雲翻來覆去瞧了半天確實不假,又看向李穎宇時隻見他一臉聽天由命神情,心中大惑。
謝靈武也不急於跟煦雲解釋,隻是向李穎宇道:“是你向皇上密告永延叛國?”李穎宇卻倔強得很,淡淡道:“我不知道什麼密告。”謝靈武一聲冷哼:“你若當真不知,為何恰恰選在永延被抓前夜帶煦雲逃走?”李穎宇蹙眉,心知瞞他不過,又瞧了眼煦雲,這才緩緩道:“事多不便,我們出去說話可好?”謝靈武略尋思一下便點頭同意了。
兩人將煦雲留在房中,下樓找了張桌子坐下。李穎宇才告訴謝靈武自己雖早就知道皇上要抄七王府,自己卻實實未曾告密。謝靈武很是疑惑,問他從何得知此等機密大事。李穎宇斯斯艾艾半晌也未支吾出個子醜寅卯,隻說宮中有舊識,在皇上身邊當值時聽說此事,急急通知自己避禍。謝靈武隻是靜靜聽著,忽然一笑道:“如此看來,李先生倒是一片好心,怕江煦雲留在府中受牽連?”李穎宇也不作聲。謝靈武又道:“其實李先生會如此好心,多半是因為瞧見他就想起自己年少之時,不願他步自己後塵吧?”
此言一出,李穎宇頓時臉色大變,怒視他一字字道:“謝大人此話怎講?”謝靈武不緊不慢地起身,隨手撣了撣身上浮塵道:“沒什麼講頭。隻是忽然想起年前皇上密令我私下尋找的一人,跟李先生頗有些相似之處罷了。”複又一笑道:“李先生與宮裏自然毫無瓜葛,在下也自然是認錯,還請萬勿見怪。至於江煦雲,在下受人所托隻好帶走了。李先生被封穴道一個時辰後自解,何去何從與謝某一無幹係,就此別過。”
一番話下來,李穎宇早怔怔出神,半晌才開口問道:“謝大人既是受人所托,那人如何自己不來?”
謝靈武忽然想起日前與易寧見麵情形,緩緩答道:“王易寧麼,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