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倆都住學校宿舍。她住在我隔壁,快一年了,來往不太密切,很少主動打電話給我。因為我是名司機,再怎麼相貌不凡,也難以贏得學校女教師青睞。田菲菲這次打電話來,明顯是一個訊號。我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她大學畢業後,本來準備考研究生,來擺脫一天無聊沉悶的行政工作,後來看就業形勢這麼嚴峻,就放棄了,迷上了網絡遊戲。隻要天天能打遊戲,她就能天天開心。她一直在找一個有錢能讓她衣食無憂天天打遊戲的人,可沒有敲定。她說最好還是找一個她比較喜歡的人。她對我有好感。現在她覺得我即將成為總務處副主任,有點小權了,似乎還有不少發展勢頭,就瞄上我了。其實,這兩天主動找我搭訕的女老師不少,大都是名牌高校畢業的,形象氣質俱佳,研究生學曆。這讓我真覺得,女人要的不是男人,要的是男人能夠拿來的東西。
取衣服回來,田菲菲邀我到她宿舍裏坐坐。樓道裏黑黢黢的,她的眼睛在放光。我忍不住進了她宿舍。進去後嚇了一跳,沒想到,這丫頭平常打扮得十分清爽,可宿舍亂得一團糟,跟個廢棄的衣服加工廠樣。
“哈,你這樣子,那個男人敢娶你?”
“你買套房子娶我做老婆試試?”田菲菲斜著眼睛勾人。
“你放風,我去搶銀行,沒準,能搶到一套房子。”
“嗨,誰讓你搶銀行了,現在你是孟校長的紅人,總務處的大忙人,學校置辦什麼資產、食堂要進什麼東西,都是你經手,隻要你動動心思,還怕找不到錢。”
“你說得容易,那可是犯法呢。”
“現在做生意掙大錢的,那個不跟法律做鬥爭呀,你還是個男人嗎?”她邊收拾亂七八糟扔一地的衣服邊笑嘻嘻地說:“我們打遊戲的,級別高了,還搶奪別人裝備呢。你呀,有這個位置,有這個方便,還不動動心思。”
“我靠,沒錢,你們女人過不下去?”
“沒錢我隻好跟網絡過了,誰願意在現實裏受氣呢。”
“等我有錢了來娶你。”她彎腰整理扔了一床的衣服,我蹲在她右側幫忙,早心魂不定了,她進了宿舍就換了睡衣,那雙大乳房就在我眼睛一尺前抖動著。那段時間,可能看了光盤裏的鏡頭,我被性欲折磨得死去活來。現在田菲菲的女人氣息攪得我神魂顛倒,我莫名其妙地,被誰控製了樣,突然伸出手拍了拍她胸部,“是真的呀?”
“你什麼時候變下作了。”她一巴掌打過來,紅了臉,雖然嗬斥,並沒發怒。
我知道她不會愛上我,愛情不是她生活中最需要的東西。但我不是柳下惠,我趁勢抓住她手腕,把胳膊反剪過來,然後從她身後抱住她。她一驚,想推卻又沒動,軟癱到衣堆中間。待到情濃處,她卻推開了我,一本正經地說:“別別別,你拿到新房鑰匙後我跟你睡。在沒有得到真正的房子之前,我不願跟任何男人同枕共眠。”
我隻好罷手。不然這女的說喊會喊起來。可嚐到一點甜頭的我那晚怎麼也睡不著。田菲菲在辦公室工作,人長得漂亮當然不用說,她還很會跳舞,有次教師節,她跳了一段舞,腰肢擺動得跟柳條似的,腳上的銀玲隨著舞動發出清脆的叮鈴聲,風情中夾著蠱惑。我當時覺得,那鈴兒聲一下一下好似敲擊在人的心坎上。今晚沒領教她的舞姿,可又感受了她風騷起來的樣子……我是不是該有一套房子,然後有這樣一個女人天天陪我睡覺呢?
買房的想法開始困繞我。有次,林校長打電話問我情況時,我就向他借錢。他剛到教科所,我和孟晨羽去看他時,他曾主動提起,需要錢時找他,沒想到我真要借了,他支吾說錢拿去買股票了,手頭沒現金。我一聽就不啃聲了,知識分子小心,死板,真是讓人痛苦。
“不過,孟晨羽現在有錢,她不僅是副校長,還是廳級領導的夫人,你說,能少了錢?”林校長給我出主意。
我不想給孟晨羽打電話,她在那張光盤裏的表現,似乎砸碎了我另外一條命。可她從林校長處得知我想買房,又缺錢,便把我叫到她辦公室,遞給我一張中國工商銀行的牡丹卡,說密碼是你手機的最後六位數,你自己去取吧。她表情一泓泉水樣平靜。我想她多半是為了那張光碟,才這麼做的。
“不用不用,我有辦法。”
“拿去,在這個收條上簽個字。”孟晨羽遞給我一張公文箋,上麵打印著:
收條
今收到孟晨羽現金十萬元(10,0000元),特此為據。
收款人:
年月日
她是命令的口氣,不帶絲毫感情。我不知道怎麼辦,旁邊偏偏有田菲菲,拿著一遝文件讓她簽字。我隻好在收款人的地方簽了自己的名字,趕緊走出辦公室。
走了沒幾步,孟晨羽給我打電話,說你什麼時候把那張光盤還給我。
“光盤真的被我壓碎了,我騙你不是人。”我賭咒發誓地說。
孟晨羽不吱聲,稍停,掛斷了電話。
有了錢,田菲菲慫恿我到處去看房。我倆選中了湖濱大道上的一套兩室一廳的裝修好的二手房,辦了按揭。拿到鑰匙的當天,田菲菲要跟我去領結婚證,說這樣被你睡了才合法,不然民警來個突擊檢查怎麼說清楚呢。我知道她心思肯定不在民警檢查上,多半想把房子據為一半,但想想,女人把身體給你,也就說明她要跟上你了,領結婚證是合情合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