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落花有意-3(2 / 3)

薄真還是盡職盡責的照顧著白天樂,一會兒說要不要借羅素文的大包把他裝起來,讓他扛著。白天樂正頑皮的踩著地上灑落的香樟樹的籽,劈啪作響,也不理會他,一邊感慨著想其實香樟樹算不上是四季常青,隻不過是比其它樹聰明一些,不動聲色就換了新裝,這一手偷天換日的手法倒也高明,不像那些落葉的樹木,到了秋天就大張旗鼓地脫去舊裝。袁姍和蔡仲林正在安排一些事情,袁姍特意留意了一下,沒看到白天樂,四下張望了一下,遠遠的看到薄真和白天樂還在後麵慢慢騰騰的走著,便高聲說:“你們兩個走路這麼小心,怕踩死螞蟻了嗎?”薄真說:“看你還好意思,公主說你怕踩死螞蟻了,我看你是怕踩不死螞蟻——哇,你還真的專挑樹籽踩,把香樟樹的孩子都踩壞了,小心樹精晚上來找你算賬。”白天樂反駁說自己又不是仁獸麒麟,要專挑沒有蟲子和沒長草的地方落腳。薄真取笑他說:“你自然不是仁獸,是惡獸……”說完兩人都大笑起來。

到了車上,有人問薄真他們剛才說什麼,笑得那麼開心,薄真便把仁獸麒麟的說法簡單的說了一下,司機是北方人,聽到有人說仁獸,連忙驚奇的問道:“誰是仁獸?”北方口音把“仁”念成了“淫”的音,大夥開始聽了還一愣,大家至少在女生麵前需要做一個君子形象,懂得非禮勿言,今天有人開出葷菜,想非禮勿聽也比較難,便哈哈大笑起來,白天樂也羞得滿臉通紅。

袁姍臉色不好看,瞪了薄真一眼,把一大摞東西扔給他,說:“今天在車上你不許說話了!”

薄真也有些尷尬,辯解了一聲,又把仁的拚音拚了一次,說不是自己的錯,這些東西大可以放在行李架上,不必讓自己抱著。

袁姍很幹脆地說:“不行,這是懲罰你!”

白天樂也附和,說薄真真應該像拉磨的騾子一樣需要帶上嚼子才行,還不解恨,又出了一個主意說:“古時候有一種刑具叫口鉗,它有一個套在頭上的鐵框和一個插入嘴內的金屬嚼子,你真該帶上這個東西。”

薄真不滿地說他們兩個聯手對付自己,悄悄地對白天樂說:“那種口鉗是用來對付潑婦的,我看你照這種形勢發展下去,還真的需要一個這樣的東西才行。否則便是:忽聞河東獅子吼!”

袁姍看到白天樂的尷尬的臉色和薄真得意的神情,知道他在說自己,便問白天樂他在說什麼,白天樂不好意思說,隻好問薄真,薄真也抿著嘴,指著自己的嘴巴,一邊搖頭不答,意指自己正在嚴格的執行她剛才的指令。袁姍沒辦法,隻好跟其他女生繼續討論哪個商場的服飾,那個公園的花展,她們把學習和生活分得清清楚楚,從來不在教室外討論學習,或者是她們根本就很少討論學習,在她們看來,學習更重要的是各自的事情,寧願一個人埋頭看,埋頭啃。

顛簸了一個多小時才到公園,下了車以後,才發現原來全城的□□都擠到了這一處,滿眼的濃綠,那是常青的樹木,公園裏有一條小河,沿岸的柳樹新長著嫩芽,確實有幾分柳煙的景色。仿佛自然的□□還不夠熱烈,女孩們也穿著絢麗的服飾來裝點著□□。

約定了燒烤集合的時間,大家便各自行動了。羅素文陪白天樂走了一會,看白天樂並無大礙,不習慣他們這麼慢騰騰的,便要薄真好好照顧白天樂,不要讓白天樂在公園裏迷路了,自己穿上旱冰鞋開溜了。

薄真寧願花時間跑其他城市去看,總覺得公園沒什麼好看的,城市的公園隻是城市自然環境的墳墓,說得好聽一點也隻是一個紀念館,隻能供人憑吊、懷念。而白天樂是那種不愛動的人,於是兩人便在河邊找了一塊石頭坐下聊天,聊了一會兒,白天樂提議要到河對麵坐,薄真問他原因,白天樂解釋說:“你看,我們早上上課的時候往北走,太陽正好曬在右邊臉上,下午回宿舍的時候往南走,太陽也曬在右邊,現在我們朝北坐著,太陽還是曬在右邊,我左邊的臉都見不到太陽了,所以要換一個地方。”

薄真附和說有道理,要不然一個學期下來恐怕要變成一半臉黑,一半臉白了。正要起身,白天樂一個踉蹌,一腳不穩踩到水裏了,薄真又好笑又好氣,看到白天樂沮喪的神情,隻好安慰他沒事,幫他甩幹鞋子的水,扶他到一個太陽底下,春天的太陽的顯得太溫和了,隻能曬得人舒服的想睡覺,要曬幹鞋子明顯欠火候。薄真怕加重他感冒,忙向羅素文發出SOS信息,心想羅素文的百寶囊裏說不定有收獲。過了10來分鍾還沒看到羅素文,正要打他手機,看見不遠處袁姍和路小霞正走了過來。袁姍她們借了羅素文的一個相機,自然不肯錯過這麼好的機會來照相了,盡興的玩了一通,回頭看見這兩個可憐的家夥,又看到白天樂像個赤腳大仙一樣,正在曬太陽,忙問是怎麼回事。白天樂不好意思地說自己不小心踩到河裏了,薄真看到袁姍盯著他,無可奈何的攤開雙手,說:“這純屬意外,有些事情發生是防不勝防的,既然事情已經發生,現在能做的是怎麼減少它的損失,而不是追究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