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試著製造人偶。
並不是因為多麼邪惡多麼喜歡那種璀璨靈魂的愉悅,隻是希望能夠有什麼陪在自己身邊,再也不要離開而已。
是啊,五百年的時光,五百年的殺戮給予她的是無比的力量,還有或許是永遠也無法得到慰藉的孤單。
正是因此,才會在納吉-史普林菲爾德這個第一次沒能殺死的男人出現的時候誤認為自己愛上了他。
那是對於同伴的憧憬,那是對於長久以來孤單的恐懼。
然後才會愚笨的被封印。
以十歲的女孩的樣貌在那座城市中逗留,身邊的人沒有看出她的不同,沒有誰會尖叫著逃離她的身邊,也沒有人會在她最疲憊的時候前來襲擊。
這麼說起來,或許這樣的生活也不錯。
依文潔琳並沒有怨恨納吉,雖然也沒有感激的理由。
不需要怨恨,不需要感謝,依文潔琳就這樣駐留於麻凡良,一邊體驗著從來沒有過的生活一邊等待著約定中納吉為自己解開封印的那一天。
就算解開了封印也依然會在這裏停留的吧?
在麻凡良的第三年,依文潔琳已經不想再離開那座城市了。
沒有親人,沒有友人,但是卻安寧而沒有紛爭。
將這裏當做自己最後的居所或許不錯,就這麼消亡或許也不是壞事。
可是約定的第十年到來時卻沒有出現的納吉將依文潔琳的計劃打破了。
在世界樹的約束下她連選擇永久的沉睡權利都沒有,在這座城市需要的時候必須要為了排除入侵者而釋放自己的力量,所以她不能享有不受人打擾的安眠。
於是隻能選擇等待,一邊咒罵著那個不講信用的男人一邊等待著。
等待著,等待著,知道遇見了淩夢飛的那一天。
她忽然發現,她找到了自己一隻尋求的,能夠讓她在時間的河流中永遠漂浮下去的浮木。
抓住少年的衣領,吻上了少年的嘴唇。
依文潔琳右手食指上戒指發出了光芒。
魔法師與自己從這的契約就這樣成立了,兩個人聯係在一起。
再也不想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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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想,如果所謂的永恒就是無止境的孤單和寂寞的話,沒有什麼是能夠忍受的吧?
至少我自己是無法承受那樣的重量,那樣的重量會將我的存在都全部抹消。
所以,抓住那屬於自己的浮木,活著沉入名為永恒的河流之中,除此之外在沒有第三種可能了,絕對沒有。
我們很幸運,因為我們是亡靈。
在我們獲得死亡的同時,我們也拋棄了世俗的累贅。
權利,金錢,肉體上的享受,精神上的愛戀都與我們無緣,我們留下的隻有靈魂和雙眼,因此我們能夠更冷靜地看待每件事物,從更客觀的位置分析每樣東西,使我們不至於再重複地犯下錯誤。
我們很悲哀,因為我們是亡靈。
就在我們死亡的時候,我們也同時失去了一些東西。
我們的人生目標也因此變得更加渺茫和難以把握,似乎沒有什麼能夠陪伴我們走過幾乎沒有盡頭的另一個旅程,我們極易在這條無邊的軌跡上迷失方向,直至滅亡,因此身為亡靈的我們需要付出更大的毅力與決心,來追求自己的理想。
(今天有點懶,唔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