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們一個能在別人無助的時候不求回報地安慰她,一個能在對方遇到危險的時候毫不猶豫的挺身而出,說實話,你們在那個房間裏相當耀眼,就像互相保護的狼和羊一樣,讓咱難以移開目光啊,是唄,小桃。”
唐小天說著,向胡桃投去一個溫柔的微笑,而後者則是愣愣的一副“你怎麼知道我的昵稱”的樣子;他又露出了惡作劇的笑容,壞笑著對楊恒和胡桃說:
“哎,你們不會是一見鍾情了唄。”
“啊?”
楊恒嘴角抽了抽,這怎麼可能。
“嗯……誒誒誒?”
胡桃恍惚地答應著,而後像終於反應過來一樣,快速地眨動著大眼睛,為了否認而把雙手放在胸前胡亂地搖著;她臉頰和耳朵被羞澀染得緋紅,就像熟透的蘋果。
“哎喲,反應這麼劇烈……看來咱玩過火了。”唐小天摸了摸後腦,歉意地笑著;然而瞬間,像是覺察到了什麼,他臉上的笑容消失了,眯著眼睛往胡桃身後的石樹看去。
楊恒也感覺到了,那是一股純粹的危險氣息,似乎有什麼東西藏在樹後;察覺的兩人視線的胡桃有些不知所措地眨著眼睛,也扭頭向後看了看。
這時,一道黑影從石樹後麵飛掠而出,向楊恒奔來,在楊恒驚異地抬手防禦之前,細長的黑影便已伸到他的喉嚨。
楊恒咽了口吐沫,看著伸到自己喉嚨前的黑色鐵棍,不知為何,這個外形如同拖把棍一樣簡陋的金屬物體,在昏暗的光線中竟閃著暗紅色的光澤,給人一種異樣的壓迫感。
它的主人是一個身穿黑色唐裝的少女,外表看也就十幾歲,身體雖然有些單薄但十分幹練,她的長發束在身後,冷若冰霜的臉上,嚴謹的嘴唇緊閉著,如刀劍般冷峻的眼神掃過楊恒三人。
“呀!……”
女性的尖叫在寂靜的石樹海中忽然響起,發聲源來自聚集在巨大石樹前的人群,楊恒用餘光一撇,發現十幾道黑影正從周圍的石樹後麵訊速地鑽出,利落的動作帶起了地上的塵土,他們迅速擺好陣勢,把驚恐中的人群包圍了起來。
人們驚恐地互相靠著後背,在黑衣人手中鐵棍的威逼下一步步後退集中著,楊恒這邊的黑衣人也是用冷酷到冰點的聲音催促著他們加入人群,楊恒和唐小天隻得扶著胡桃快步向人群走去,他們沒有拒絕的權力。
黑衣少女給人一種異常強大的壓迫感,仿佛輕輕動動手指就能殺了他們一般,這種實力過於懸殊的情況楊恒在神父的那裏也感受過,隻是這個少女給人的印象遠比神父要冷酷。
擠在心驚膽戰的人群之中,楊恒為了克製本能的恐懼而深呼吸著,與胡桃和唐小天緊緊地靠在一起。
包圍他們的十五個黑衣人身形各異,有高大的壯漢,也有傴僂的老者,相同的是他們身上無不散發著冰冷的殺意,而且這股殺意在他們強大的力量下顯得極為恐怖;雖然他們並沒有真正展示自己的實力,但人們對於他們力量的那份恐懼是來自本能的,就像倉鼠看到了獅子,第一眼就知道了自己毫無反抗的餘地。
“他、他們想幹嘛?”“這些人,看起來好嚇人呐。”“他們不會是想對我們動手吧……”消極和恐懼在人群中傳染著,而且愈傳愈烈,氣氛變得十分壓抑,已經有了不爭氣的哭聲響起。
楊恒咬了咬牙,看向唐小天,發現對麵的眼神也向自己傳遞著相同的信息——如果這些黑衣人真的想殺了他們,他不會引頸受戮,起碼要做最後的抵抗,即使毫無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