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恒用餘光上下打量了一番那個突然出現的短發青年,他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青年發現楊恒正看著他,旋即把手伸向了背後,在楊恒警惕的目光中從身後的背包中摸出了——
一袋魚幹。
青年微笑著迫不及待地撕開包裝袋,從裏麵抽.出一條幹製的大.片魚幹叼在嘴上,立即露出了滿足的表情;而後手舞足蹈地把包裝袋遞到楊恒眼前。
“嚐嚐唄!”青年嚼動著口中的食物,口齒不清地說著,對楊恒和胡桃露出了天使般的笑容。
腹中一陣陣的饑餓感讓楊恒反射性的把食物接了過來,剛才那個青年親自吃過了,所以應該沒有什麼貓膩,這麼想著,他拿出幾片猛塞到嘴裏,獨特的鮮味讓他狼吞虎咽地又吃了幾片;反應過來身旁的女孩也餓著時,楊恒已經把手中的魚幹消滅幹淨了。
胡桃失落的發出“嗚嗚”的聲音,這讓楊恒有些尷尬地擦了擦嘴;沒等他說話,青年微笑著,一個動作誇張地轉身,變魔術一樣地把一袋紙質包裝的麵包幹塞到了胡桃手裏。
“呀,謝、謝謝你。”胡桃臉上帶著驚喜,向青年道謝,而後者則是笑嘻嘻的摸了摸她微卷的亞麻色短發,一副自來熟的樣子。
看著胡桃雙手拿著食物,像小動物一般一點點往嘴裏送的樣子,楊恒稍稍放鬆了警惕,也向青年微微頷首道謝。
“這沒什麼,美食會因為分享而變得更加美味。”青年微笑著,從胡桃手中的紙袋中抽.出一塊麵包幹,學著她的樣子一點點啃咬了幾口。
“咱名叫唐小天,交個朋友唄。”自稱唐小天的青年說道,他把手中的麵包幹囫圇吞了下去,露出了招牌式的笑容,然後把雙手往衣服上抹了抹,伸向楊恒和胡桃。
“我是楊恒,請多指教。”楊恒握了握唐小天瘦弱的手掌,以示友好。
“喔、哦……我叫胡桃,那個,我才應該感到榮幸,啊,不對……”剛吃完麵包幹的胡桃看到唐小天伸出的手,變得慌亂起來,支支吾吾地說著不知所謂的話,雙手拉著唐小天消瘦的手掌上下搖動著。
“嘿嘿嘿,害羞了唄?”唐小天惡作劇的笑著,學楊恒的樣子用手搖了搖胡桃的小腦袋,然後在後者的抗議聲中把手縮了回去,賤賤地在她麵前扭動著身子一副有種來打我的樣子。
看著這個性格過於開朗的青年,楊恒心裏湧上了一些疑問,他之前把房間裏的每個人都掃視過一遍,然而對於唐小天,楊恒卻沒有一點印象,雖然房間裏頗為昏暗,但他絕對不可能看漏一個特征這麼明顯的人,從他剛才的話看他絕對在那個房間中,難道,他是那個刻意地隱藏著自己,而且眼神尤為犀利的人?
從他不摻任何雜質的清澈眼神看,似乎也不太像,或許是自己看漏了吧,楊恒摸了摸下巴,否定了自己的念頭;這個人不像是詩蘭那樣心懷鬼胎的人,但他為什麼會選擇這個時段向自己和胡桃示好呢?是為了知道楊恒所說的測試的內容嗎?而且他身後那個顯眼的背包裏,究竟裝了些什麼?
唐小天敏銳地感覺到了楊恒看向自己的視線,他微笑著聳了聳肩,說:“大個兒你雖然很聰明,也很冷靜,但防人之心未免也太強了。咱找你們隻是單純的想交個朋友,沒有一點別的歪腦筋,你就相信咱唄。”
聽著唐小天帶著奇怪自稱和結語詞的話語,楊恒嘴角有些抽.搐,這麼快就給我取好外號了,這家夥真不是一般的自來熟。
“人人都希望自己有難時別人能無條件地幫助自己,但大多數人在別人有難的時候不會去幫別人;而且在別人和自己的利益衝突時,又會理所當然地變成加害的一方,這算是人之常情唄。”唐小天偏了偏腦袋,話語中帶著一絲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