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的時間讓趙無塵鞏固了自己的修為,煉氣三重的後期,加上他出色的筋骨之力,即使碰上煉氣四重的修士,也可一戰。若不是丹藥不夠,他早就元氣霧化成功,突破到煉氣四重。
日落時分很快來臨,昊天宗來人的消息在五方宗已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內門弟子的選拔還未開始,但二世祖的挑選已經近在咫尺。五方宗可容納七千人同時修煉的廣場上此刻擠進去一萬多人,圍得水泄不通。內門弟子居於最裏邊,露出一塊圓形區域。在內門弟子身後,才是眾多的外門弟子。因為廣場平坦,站在後邊的外門弟子生怕錯過了這一盛況,天不亮就搬來了桌子板凳。五方宗高層也沒有藏著掖著的意思,默認了這一行為。
內門弟子本來不屑與這幫雜役為伍,但既然長老們都沒有發話,他們也隻能忍著。隻是兩個陣營之間隔了一道三丈寬的界限,外門弟子也沒有哪個不知好歹地逾越這道鴻溝。
被如此壯觀景象嚇了一大跳的趙無塵終於在萬千人的敬仰中走到了廣場中央,一道道夾雜了複雜意味的目光在他身上掃來掃去。內門弟子中有不少憤憤不平之輩,趙無塵父子雖然為他們所輕,但好歹趙太叔是五方宗長老,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五方宗的好處首先落到趙無塵身上。人總是這樣,趙無塵在眾多同齡人中鶴立雞群非但沒有獲得尊重,反而讓別有用心之人妒火中燒,換做是許辰的話,這些人早就上前巴結了。
趙無塵挺著胸膛,轉過頭,冷冷看著天邊夕陽。他的心裏還在猶豫,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改變命運的機會就握在自己手裏,白白放過,豈不是後悔無及?
隨著三聲鍾鳴,人群唰的一聲將目光投向通道裏十多個小子,許辰一馬當先,全身白袍一塵不染,表情木然地足往中央區域。在他身後緊跟著一人,自然是為其馬首是瞻的謝春。兩人一前一後進入場中,後頭諸多二世祖這才雁序進場。
趙無塵眉頭一掀,上次對方十餘人一擁而上,這次卻表現得格外規矩,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瞧著緊繃著臉的許辰和腆著一臉賤相的謝春,趙無塵手指不覺跳了幾下,此刻麵對宿敵,他更加猶疑不定,身體竟然起了條件反射,在揍與被揍之間輾轉,在天堂和地獄之間徘徊著……
“真是冤家路窄,趙無塵,我們之間的恩怨糾葛,今天就作個了斷,看看到底誰能夠拔得頭籌,成為五方宗少年一輩裏的第一!”許辰在距離趙無塵兩丈處駐足,四目相對,場中氣氛竟然顯得有些凝滯。
真是宿命的對決,已經有不少人在私下開出賠率,賭趙無塵勝出的人占大多數。不過依舊有不少人把賭注押給了許辰,這麼重要的時刻,以二長老的威風,怎麼可能輸給趙太叔?坊間早已流傳出許辰在這七天中服下一枚辟穀丹,借助其中龐大的元氣衝擊至煉氣四重的小道消息。
“我想許公子是不是說錯了,我們之間隻有怨,沒有恩,也沒有糾葛,有的是你的一意孤行。”
趙無塵臉色嚴肅,聲音很大,仿佛先生在糾正弟子犯下的一個荒謬錯誤。
此言一出,一片嘩然,站在前邊的內門弟子紛紛側目,兩人間的仇怨果然已經難解難分。後頭的外門弟子修為低下,隻能看到兩人嘴唇蠕動,聽得前方之人喧嘩,也跟著起哄,直如矮子看戲。
賣相白皙的許辰被趙無塵一番話嗆了個山裏紅的臉,身旁賤兮兮的謝春小眼睛裏閃爍過一抹凶光,不陰不陽道:“廢話少說,咱們手底下見真章!待會兒誰他媽跪著求饒,誰就是孫子!”
“就你們兩個?”趙無塵冷聲道,一身洗得發白的布衣熨帖得筆直,竟然比錦衣華服的二世祖更氣勢奪人。
“我們兩人不夠?那就如你所願!”
旋即趙無塵就看見許辰輕輕一拍手掌,從場邊跳出十幾個二世祖,惡狠狠地瞪著他,果然還是來老一套,趙無塵這時候反而放下心來。
聽得許辰一聲令下,胖乎乎的謝春單槍匹馬而出,使出其拿手好戲“烈焰功”,整個人就像沐浴在金黃色的烈焰之中,恍若一位膨化的烈火戰神,凶狠的連環踢直奔趙無塵麵門。
“沒想到謝春這家夥竟然深藏不漏,以前怎麼不知道他還會這套功法,烈焰功可是火係高階功法,傳功堂裏都沒有!”
“廢話,這多半是七長老的私藏,高階功法隻有煉氣七重才有資格修習,沒想到七長老為了兒子下足了血本,估計是改動了其中一部分,方才能配合煉氣三重的修士修煉。”
嚴格來說,大千世界能稱之為功法的隻有四種,術法、神通、道法、仙法。最低級的術法也需要煉氣巔峰方能修煉,這些內門弟子口中所說的功法實際上最低級的術法簡化而成,已經與正宗相去不可以道裏計。大門派的核心弟子一旦修煉到練氣七重,便能夠自行選擇術法修煉,像黃階之首昊天宗,便能做到這一點。普通道門的弟子身體沒有那麼多丹藥維持,也沒有什麼高明的長老願意嘔心瀝血簡化術法,強行修煉術法就像氣虛之人,強行進補,最後隻能導致內體崩壞,虛不受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