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深長,拗口的口訣,便被蕭逸飛緩緩道來,蕭素梅在一旁聽的頻頻點頭,心中對蕭逸飛更是越發滿意。而另一邊的蕭逸凡,卻是一個頭,兩個大,對他而言,這口訣就如天書一般,難以理解,真不知兄長蕭逸飛,是如何將這深奧,繁瑣的口訣記住的。
半晌,蕭素梅見得時間差不多了,便帶著蕭逸飛,蕭逸凡兩人向著屋外的大院中走去,今日來的客人很多,全村的人有半數都在這了,所以隻能將桌椅搬到了外麵的院子裏,走時蕭逸凡的口中還不斷念叨著:“天地初始,是為太虛......”可惜念來念去也隻有這麼兩句,一旁的蕭逸飛還不時提醒一二。
三人行至大院,卻見大院之中有著三張圓桌,桌前坐滿了人,桌上放著許多香噴噴的雞、鴨、魚、肉,對於這小村莊的人來說,這是不可多得的美味了。其中位於正中央的首座之上,坐著一個樣貌英武的中年男子,這人便是蕭家村的村長,亦是蕭素梅的丈夫,蕭逸飛和蕭逸凡的父親。他邊上空著三張椅子,是給自己的妻兒留的。
見得蕭素梅領著兩人到來,立刻有人高呼:“看啊,我們的兩個小壽星來了。”
人群之中立刻響起歡呼聲,蕭素梅領著兩個兒子,如眾星捧月一般,來到了蕭正義的身邊,蕭正義起身,扶過自己的妻子,示意他們三人快些入座,蕭素梅拉著逸飛逸凡兩兄弟,趕緊入座。隨後蕭正義對著在場的眾人道:“今日,我的兩個兒子過生辰,感謝各位捧場,今日有酒有肉,各位放開吃喝。”
話落,又引起一陣叫好聲,忽聽一人道:“蕭村長人好,兩位少爺的生辰,我們自然要來,誰要是不給蕭村長這個麵子,我們定狠狠的打他一頓。”
“對,沒錯。”
底下響起一片迎合之聲。
忽而又有人道:“今日,二位少爺大壽,按照傳統,年滿十四歲至十七歲成年,每年生辰都要考,祖先傳下來的口訣,今日逸凡少爺也年滿十四歲了,我想他一定如逸飛少爺那般聰明,第一年,就將整篇口訣都背下來,你們說是不是。”
“是啊,是啊。”
底下又是一片叫好聲。
蕭逸凡聞言,麵色一苦,暗道果然來了,往年都是看著哥哥背,今年終於也輪到了自己,可惜自己哪有哥哥那般本事,就之前記得幾句,現在都快忘光了,加上此刻一緊張,更是什麼都不記得了。
蕭正義笑道:“沒錯,正是如此,那麼用餐前,便將這考驗做了吧,如往年那般,飛兒你先來吧。”
蕭逸飛聞言,口中應“是”,立刻站了起來,不出意外,一篇祖傳口訣,行雲流水般的,從其口中道出,引來眾人一片叫好聲。
話落,蕭正義亦是滿意的點頭,隨後示意蕭逸凡道:“凡兒,該你了。”
蕭逸凡被點名,眼見的眾人都看著自己,一顆心都跳到了喉嚨口,手心都緊張的出汗了,緩緩的站了起來,卻不知怎麼開口,在這高度的緊張下,之前蕭逸凡記得那寥寥幾句,更是被其丟到了九霄雲外。
眾人見他不說話,有人打趣道:“哎喲,我們的小壽星,害羞了。”
蕭正義亦是眉頭一皺,催促道:“怎麼了,快些背,大家都看著你呢。”
蕭逸凡一見父親嚴厲的麵色,眉頭一跳,道:“好,我馬上背。”
說是這般說,可是卻不知如何開口,一旁的蕭素梅和蕭逸飛都看的著急,蕭逸飛想要出聲提醒,奈何此刻人多,根本無從幫忙。卻在這時,一聲清亮的馬叫聲,化解了眼前的尷尬局麵。
那馬叫聲,聲如雷音,響徹天際,令的在場眾人皆是一驚。眾人聞聲望去,卻見一匹頭生雙角,通體紫紅的神駿馬兒出現在院門外,那紫紅色的毛發,如彩霞一般散發著絢麗的光輝,眾人何時見過這麼神駿的馬兒,一時間都看的出神了。
這時,隻見一個髯須大漢,從車廂內扶著一個白發老者,慢慢了走了過來。
徐圖對著眾人道:“這裏可是蕭村長,蕭正義的家?”
蕭正義一聽這兩人找自己,看那馬車的樣子,這兩人來曆一定不簡單,立刻迎了上去,道:“我就是蕭正義,二位找我何事?”
老人一聽,麵前這人便是自己的義子,老人一生寂寞,到了晚年除了身邊的徐圖外,就剩這個昔年收的義子,最讓自己牽掛了,雙眼之中更是泛起了淚光。
“義兒。”
老人輕輕的呼喚了一聲,滄桑的聲音中,不知包含了多少的思念。
蕭正義一聽眼前這老人喚自己“義兒”,開始深深的打量起老人,越看越是覺得,眼前之人之那般的熟悉,尤其是老人的眼睛,裏麵全是思念與親切之意。
“你是.......你是......”
蕭正義愣愣的看著眼前的老人,雙眼泛起淚光,神色亦是激動萬分。
老人見他這般模樣,渾濁的淚滴更是不住的落了下來,口中道:“好孩子。”
這一聲“好孩子”立刻將蕭正義心中的疑惑一掃而空,雙膝立刻跪了下去,口中高呼:“義父~”
這一聲“義父”蘊含無盡的思念,真是說者悲切,聞著傷感。蕭正義幼時父母早亡,若不是老人收留他,他可不知如何活下來,再者老人膝下無子,他又沒了父母,往後的日子兩人便如同血親一般,甚至比一般的血親還要親。
“義父,您可算回來了,您這一走,可就是十五年啊。”
蕭正義抱著老人的身子,不住的痛哭。老人心中,亦是百感交集,渾濁的淚滴無聲而下,一旁的徐圖見狀,亦是為這兩父子高興,對著蕭正義行禮,道:“義少爺。”
蕭正義一瞧便上的髯須大漢,驚呼道:“你可是徐圖?”
徐圖道:“回少爺,正是在下。”
蕭正義高興道:“這些年,多謝你,替我照顧我義父了。”
徐圖惶恐道:“不敢當,這些年,都是蕭老爺照顧我,才有了我徐某人。”
“老村長,來的人是,走了許多年的老村長啊。”
人群中紛紛理論開來,有些年老的群名,更是清楚肯定了老人的身份。蕭素梅立刻領著逸飛逸凡兩個兒子,來到了老人麵前,雙膝跪下,神色激動道:“義父。”
老人見到自己的媳婦,立刻高興的笑道:“好,好。”
一旁的徐圖趕緊行禮,道:“少夫人。”
隨後,老人一看蕭素梅身後的兩個俊朗少年,神色激動道:“這,這是......”
蕭正義立刻回過神來,對著老人道:“義父,這是飛兒和凡兒,您走時飛兒才一歲,凡兒是兩年後的今天出生的。飛兒,凡兒還不快跪下,拜見幹爺爺。”
兩兄弟聞言,立刻對著老人跪了下去磕頭,口中道:“幹爺爺。”
“好,好,好。”老人喜形於色,連道了三聲“好”,不想回來後見到的不隻一個孫兒,又多出了一個俊秀傑出的孫子,讓他如何不高興,趕忙將兩個乖巧的孫子扶了起來。
老人看著兩個乖巧的孫子,歎道:“好孫兒,你們看幹爺爺這老糊塗,人老了,記憶不好,連禮物都沒來得及準備。”
蕭正義道:“義父,您回來便是最好的事了,哪還要您準備禮物。”
老人一急,斥道:“這是什麼話,我孫兒過生辰,我這個做幹爺爺的自然要給禮物。”
言罷,伸手向著懷裏摸索,過不多時,便從懷中拿出一個玉鐲子,那玉鐲子晶瑩剔透,裏麵竟有一絲神秘的流光流動,光看外表便知這玉鐲子極為珍貴。
在場的所有人,見到這玉鐲子,呼吸都變的急促起來,尤其是在場的女性,對這種玉器更是有獨特的喜好。
老人將這玉鐲子遞到了蕭逸飛麵前,道:“飛兒,這玉鐲子是幹爺爺許多年前,煉製的一件好東西,原本就準備打算給你的,現在,幹爺爺便將這欠了你許久的禮物,送給你。”
蕭逸飛一喜,一見到那玉鐲子時,蕭逸飛就對它喜歡的不得了,此刻見得幹爺爺將這玉鐲子給他,立刻將那玉鐲子拿了過來,口中高興的說道:“謝謝幹爺爺。”
蕭逸凡眼巴巴的在一旁看著,雙眼更是期待的看著老人。
老人看著蕭逸凡,笑道:“不急,不急,幹爺爺看看還有什麼好東西。”
言罷,伸手又在懷裏摸索起來,隻是摸了許久也不見老人拿出什麼東西來,一旁的蕭逸凡等的都急死了。忽見,老人一拍腦袋,口中輕“啊”的一聲。蕭逸凡一喜,心中期待道:幹爺爺要拿出什麼好寶貝給我呢。
隻見老人右手大拇指與食指,在左右的中指上,一陣搓動,旋轉。
眾人皆瞪大眼睛看著老人,卻也看不明白,老人到底要做什麼。
過不多時,隻見老人從左手中指上,取出了一枚戒指,那戒指樣貌陳舊,竟與老人枯木般的手融為了一體,難怪所有人都看不清。
老人將戒指遞到了蕭逸凡麵前,道:“凡兒,這戒指,可是我們祖上傳下來的東西,幹爺爺將它送給你,你可要好好保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