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並不在意的站在辦公室外,守著辦公室門,一步不離的站在那裏。
有人經過,聽見響動,便是說南宮副總在裏麵跟女人玩遊戲中。
似乎,整棟樓都沒有因為剛剛的三聲朦朧的聲音而打亂節奏。
“出來。”女人怒吼。
南宮煜順手抓起一旁的抱枕,拋向半空。
“啪!”
滿天飛舞片片羽毛,如同冬節的那場雪一般,瞬間漂白了整個世界。
“敢耍我。”女人揮散而開鋪天蓋地而來的羽毛,尋覓著那道身影。
突然,腳下一沉,她驚愕的發現自己的腿正被某個身影死死纏住,拎起另一腳,一踢,卻被再次死扣在他的身上,自己動彈不得。
本能意識,她舉槍扣下。
“啪!”
空氣裏,有股血腥味襲來。
女人感覺手中的力道正在慢慢消失,大喜,看來是打中了他。
正在思索時刻,一陣眩暈讓她目接不暇。
南宮煜放下煙灰缸,氣喘籲籲的盯著被砸暈過去的女人,空氣裏,依舊是飛舞不斷的羽毛。
終於,世界似乎停止了轉動,他下意識的捂住自己的手臂,這下齊了,他也傷了手臂。
血液涓涓不斷的從臂膀上滑落,白色的襯衫已經被染紅一片。
“煜煜。”傅炎終於聽清楚了剛剛的那幾聲響動,奔進辦公室,已經恢複了如初的安靜。
隻是,一地的狼藉和一個一動不動的身子。
秘書臉色暗沉的站在門外,任務失敗,她不能久留,可是同伴還在他們手裏,她咬牙,隻能先行撤退。
南宮煜站起身,“先把這個女人關起來,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傅炎點頭答應,隻是下一刻看見他的手臂,眉頭緊皺,“我還是先送你去醫院。”
“不能去醫院,這是槍傷,醫生知道後會報警的。你先把這女人給看管好,我先去處理一下傷口。”南宮煜穿上外套,遮住了身上的血液。
傅炎撿起地上的手槍,扛起女人走出了這飄蕩著血腥味的房間。
林覺依照往常爬進衣櫥裏,隻是,今天,衣櫥外相當的安靜。
他打開衣櫥,卻見地上躺著不動的身影。
“姐夫?”他翻過他迎麵倒下的身子,再看見他手臂處還在滲血的傷口,震驚。
死寂般沉悶的房間裏,濃烈的消毒水味道。
“啊——”南宮煜從昏睡中被痛醒,詫異的瞪著林覺手裏的小刀,他剛剛做了什麼?
“啪。”一聲清脆的落地聲,一顆子彈從他手裏脫落掉進了消毒水裏。
“幸好手槍的殺傷力不大,不然你這手臂就廢了。”林覺拎起紗布,輕輕的為他擦拭掉手臂上的血跡。
南宮煜有些啞然,吞吞吐吐的問道:“你還會醫術?”
“以前學過一點點,後來轉業了。”林覺放下紗布,嘴角微微上揚,“我給你抹上一點麻藥,不然會很痛。”
南宮煜顯然被他的行為震驚,看來項安琪這輩子最好的運氣就是有了這個什麼都會一點的弟弟。
“你又想做什麼?”南宮煜苦笑的盯著他手裏的針線,他不會想要——
“縫傷口啊,這是最基本的常識。”林覺消完毒,笑的有些得瑟的靠近他的手臂。
涼涼的後背,一顆冷汗滑過背脊,他有些瞠目,他真的會縫傷口嗎?
“別動,不然我不保證會不會給你縫成毛毛蟲。”林覺抬起頭對視著他。
南宮煜有些後怕,卻閉上眼,任憑他在自己手臂上捯飭著繡花針,雖然很痛,可是上過麻藥後,疼痛大大減輕。
隻有幾分鍾,林覺已經包紮好了傷口,拿起一地的血紗布,丟進了垃圾桶。
“你不當醫生還真是浪費了。”南宮煜瞧見他處理傷口的幹脆,肯定是當醫生的好料子。
林覺站起身,伸個懶腰,“我就是不喜歡在手術室裏一站就站十幾個小時,太累了。”
“可惜了。”南宮煜扯下身上的血衣,挑件幹淨的衣服穿上身。
林覺繼續躺回床上,仰頭獨望著天花板,“什麼人想要殺你?”
“我的仇家那麼多,鬼才知道誰下的手。”南宮煜不以為然,繼續伸手弄著衣服,卻不得不因為隻有一隻手而前功盡棄。
林覺站在他的身後,輕輕的拎起衣袖套進他的手上,“我雖然不知道你在做什麼,可是一定要小心,我可不想我姐最後當寡婦。”
“你放心,就算我死了,你姐也當不成寡婦。”南宮煜拿出外套裏的請柬,“看吧,你姐的結婚請帖。”
“我知道這是你們的計劃,算了,我還是抓緊時間幫你把資料弄出來吧,不然遲了,我姐還真是嫁給別人了。”林覺打開電腦,繼續工作。
南宮煜穿好外套,“我先出去一下,晚上回來。”
“我又不是你媳婦,你沒必要對我說什麼時候回來。”林覺揮揮手,他在這裏還會分了他的心。
傅炎不動聲響的將那個女人給藏進庫房裏,四處是毫無燈光的黑暗。
女人漸漸的恢複意識,瞧著眼前這陌生的一切,苦笑一聲,看來任務失敗了。
傅炎安靜的坐在女人的對麵,目不轉睛的注視著她漸漸蘇醒的五官,嘴角處,依然掛著那麼淺笑。
女人眼神淩冽的瞪著坐在她身前的身影,默不作聲,咬緊牙關。
“說吧,誰派你來的?”傅炎開門見山,顯然,她並不怕死。
女人嘴角微微上揚,“我死不足惜,你要動手就動手吧。”
傅炎仔細的留意著手裏的手槍,看著材料和質地,根本就不像是國貨,他笑道:“這個能耐讓我情不自禁的就想起了那個人。”
女人眉頭微皺,這把槍是新型武器,國內應該還不曾出現,她咬唇,如果被他查出來了,會不會連累主子?
傅炎得意一笑,“看來我猜對了。”
女人咬牙,“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任務失敗,已是必死之人,給我一個痛快吧。”
“想直接死的方法很多,隻是想讓一個人生不如死的方法卻不是那麼容易。”傅炎緩慢的靠近女人,輕輕的捏住她的下頷,冷冷的氣息徘徊在他的四周。
“你想做什麼?”女人驚愕的瞪著他的手,他的手正朝著自己的酥軟處滑去,那樣的挑逗性趣味,她驚慌失措,莫不成死時也不得善終?
傅炎突然停止自己的動作,邪魅的一笑,“看你穿的如此性感,忍不住的就有股衝動,你應該也清楚,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他笑的很冷,冷到讓四周都變得更加異常。
女人有些被動,不敢動一下,生怕下一刻他的手就會溜進自己的下身。
傅炎的動作很輕很柔,如果是放在別的女人身上,或許是一種曖昧性的引誘,可惜,這種氣氛下,如何能有曖昧這個詞?
女人被嚇住了,她奉命去勾引南宮煜,知道不會被他碰到,所以穿的惹火感性,卻不曾想到,臨死之前,還要被如此羞辱,她真恨不得咬舌自盡。
傅炎似乎得知了她下一刻的行動,一條白布狠狠的環繞而過她的雙唇。
他站起身,湊到女人的鼻尖,“告訴過你死是一件很容易辦到的事,可是我需要的是讓你生不如死。至少在你沒有告訴我誰是幕後之人之前,死,對於你而言都是奢侈的。”
“唔唔唔……”嘴角被堵死,她想說什麼也說不出來,隻能兩眼略帶恐慌的盯著他。
傅炎,那個看似柔弱的書生,什麼時候竟然會有如此心狠手辣之時?難不成,以前的那個他隻是一種偽裝?
想起今天執行任務之時,南宮煜的反應和速度,那樣的幹脆伶俐,難不成他也是偽裝的懦弱無能?
如果真是那樣,那他們豈不是——
女人閉上眼,看來輸定了。
“怎麼樣了?”南宮煜站在庫房外,裏麵半分聲響未曾出現。
傅炎抬頭望去,又是一夜了,“她不肯說,我都已經狠著心想要對她抽筋剝骨了,可是她還是紋絲不動的閉著眼,死意已決。”
“看不出來,你對一個女人都下得了手,抽筋剝骨?炎炎,你的心好狠啊。”南宮煜冷冷一笑。
傅炎嘴角微動,笑道:“隻是一個比喻而已,我還沒有狠心到對一個女人這般。”
“這一次恐怕不是楚靳凡下的手了。”
傅炎微微點頭,“應該不是他。”
“我的秘書也消失了,她們一定是在我身邊潛伏了很久。”南宮煜攥緊拳頭,沒想到用人不善的還是自己。
“看來王瑋楠快坐不住了。我們得反擊了,不然這一次他失敗了,下一次就一定不會這麼容易的讓你逃脫。”傅炎留意著手槍,果真小巧順手。
南宮煜瞧見了他手裏的槍,一把奪過,“給安琪,她需要防身。”
“難道我就不危險?”傅炎委屈似的兩眼含淚,“你真的是個重色輕友的家夥。”
“你是男人,受點傷是應該的。”南宮煜藏起手槍,裝作若無其事的繼續遊走在庫房四周。
半響,兩人已經走了一圈。
傅炎停下腳步,隨著目光眺望。
“炎炎,想辦法讓王瑋楠把人救回去。”南宮煜指了指屋內的那個女人。
傅炎點頭,“恐怕現在已經被盯上了吧。”
兩人心照不宣的繼續邁開步子,隨後,各自上車,裝作不明所以的朝著市區而去。
兩人走後不久,身後的林間簌簌陣動,不到半個小時,一陣滔天火光瞬間染紅了半邊夜空。
……
咖啡廳:
項安琪從計程車裏下來後,徑直入內。
原定的位子上,早已又一人安然的坐下,閉目養神中。
項安琪一言不發的坐在沙發上,輕咳一聲。
對麵的女人睜開眼,笑道:“姐。”
“安娜,我說過最好我們別這樣見麵。”項安琪有些訝異的環顧四周,最近一段時間太過敏感了嗎?
項安娜不以為然的拿起咖啡小抿一口,“姐,別擔心,沒有人跟蹤我。”
“好吧,你這麼著急約我出來見麵是發生了什麼事?”項安琪放下緊繃的神經,瞬間喝光了水杯裏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