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安琪洗漱好了一切,站在窗前,那抹明月,還是那麼的璀璨明亮,隻是,裏麵都是好冷好冷的氣息。
“在想什麼?”南宮煜從她身後緊緊的抱在她的腰際,親昵的在她耳邊呼吸著。
項安琪轉過身,靠在他的話裏,靜靜的傾聽著那顆正在有條不紊跳動的心髒,活著,真好。
“我們結婚吧。”南宮煜雙手捧住她的臉,認認真真的看著她的眼,這一次,再也不放手了。
安琪有些詫異,隨後又是一聲傻笑,“不是已經說好的嗎。難不成你以前都是在敷衍我?”
“這小丫頭怎麼那麼多問題。”南宮煜放開項安琪,竟自顧自的躺回床上,卷起被子,轉向另一邊。
項安琪撲倒在他身上,兩眼瞪著他,“說實話,以前你是不是都是在敷衍我來著?”
南宮煜探出一個腦袋,笑道:“今天之前的確是在逗你玩。”
突然,他的頭縮了回去。
項安琪大怒,抓住他來不及躲閃的頭發,硬生生的將他從被子裏提了出來,正視著他笑的魅邪的眼,義正言辭的說:“什麼時候娶我?”
“這算是逼婚嗎?”南宮煜後退一步,“堂堂男子漢大丈夫,豈可被你這小女子給逼婚。”
“是嗎?”項安琪翻身而下,沒有理會他,而是朝著他的書房奔去。
南宮煜驚愕,急忙迎上,“親愛的,你不會打算連夜離家出走吧。”
項安琪沒有回複他,而是翻箱倒櫃的在他書房內找著什麼東西,最後,仰頭大笑。
他的身份證在她手裏晃悠著,她略顯得意的大笑,“這下才算是真正的逼婚。”
南宮煜靠在書房門前,低頭一笑,“安琪啊,你這樣特像嫁不出的女娃。”
“是我好心把你撿回去,你才是可憐到沒人要的男娃。”項安琪雙手叉腰。
“好了,是你好心收撿了我,我謝謝你,我謝謝你項家八輩子祖宗。”南宮煜上前打橫抱起她,兩人哄笑著朝著臥室走去。
“啪。”房門緊閉。
這一夜,上演了一處桃色事件,目前判定,兩人昨晚上一夜未睡。
至於桃色事件的過程,目前裁定,是某女壓倒了某男,某男苦苦掙紮著某女,最後某女妥協。
而隔壁,也是一夜未睡,卻是因為太吵,兩人一致決定偷聽隔壁的豔色事件。
就這樣,四人直到天亮才睡去。
而這一睡,更是錯過了本年度最大的新聞事件。
徐溢被判終身監禁,楚柒被判死刑。
黑白兩道,兩大領導,一夜之間,徹底覆滅。
而這一天,陸軍也展開了一係列的首長選舉。
“作為本年度最具熱門的陸軍總司令人選,您有什麼想法要跟大家分享嗎?”
隔天,一大早,記者圍堵在南宮煜門前,苦苦守候了二十四小時,終於見到真人了。
南宮煜睡意惺忪,冷冷一笑,“沒什麼想法。”
他不以為然的關上了門,這下可好,家門被堵死了。
“發生什麼事了?”傅炎放下電腦,終於明白那陣轟鬧是從何而來了。
陳鈺穎搭在傅炎肩上,大笑一聲,“哥,這次你撿到寶了。”
南宮煜咋舌,“別亂說,我才不稀罕做什麼大帥。”
“可是爺爺的老部下都是力推你上位啊。”傅炎得意一笑,這下風水輪流轉了。
項安琪趴在南宮煜的背上,“煜啊,你這個大校做的都不稱職,如果再坐上大帥的位置,我真怕陸軍被你給搞垮了。”
“這倒是事實。”陳鈺穎點頭,“以我哥的那點墨水,隻配做個小兵。”
“因為這次你舉報有功,上麵也會記你一分,隻是你目前功績太低,最多升你做個中將,至於帥位還需另選他人。”項安琪漫不經心的說。
南宮煜抱住她的手臂,苦笑,“我自己還不知道自己的那點能力嗎?不過是爺爺的老部下念及南宮家的恩情才這樣推我上位,不過我自己還是有自知之明的,等下就去撤銷選舉資格。”
“別介啊,萬一不幸真的把你給圈上了,這可是曆史大事啊,不到三十歲身處高位,仰仗啊,煜公子。”傅炎膜拜而下。
“別逗我了,我還打算跟安琪去環遊世界啊,這樣一旦被選上,我的日子還不直接變成爺爺的那般忙碌了?就算我願意,我家親愛的也不願意,對不對。”
項安琪揮揮手,“別太抬舉自己了,走吧,大校大人。”
“喳,老佛爺。”南宮煜套上西裝,兩人走進臥室。
目前這種情況下,隻能從地道裏出去了。
今天,兩人本來就打算去重拍婚紗照的,才不想因為什麼首長任務而打亂計劃。
“立正,敬禮。”
公寓外,一排十人,共兩排的軍裝將士等候在外,一見二人,便是軍禮伺候。
師長親自迎接,這算是什麼意思?
林師長打開車門,淡笑道:“煜公子,大家都在等候您。”
南宮煜苦笑,抓住安琪的手不經意的加大力道,他看了她一眼,她也回複了他一眼。
兩人被強行逼著坐進了車裏,隨後,揚長而去。
靜謐的南宮公館,自從南宮傲倒台後,這裏便被法院判處封鎖,而今天,大門卻是大開,門外,保衛眾多,嚴謹查探著每一輛進出車輛。
南宮煜攜帶著項安琪從車裏走出,站在熟悉的家門前,他們竟然有些害怕走進。
因為大廳裏,數十位高官正在等候著他們。
一進去,排山倒海的恭維聲:“煜公子。”
南宮煜瞠目結舌的注視著眼前這陣勢,這是要逼他上位了?
“其實,我也是有話要對大家說的,隻是,先坐下,我們坐下好好的話。”南宮煜被逼著坐上主位,所有人分散而坐。
“其實我們今天請煜公子回來隻是想聽聽您的想法,這大帥之位非您莫屬,不管您坐不坐,這位置都一定是您的。”說話之人信誓旦旦。
現在局麵是兩派人爭,另一派便是倒台下的徐閣老手下,雖然他倒了,可是他手下還有許多大將,一個個正虎視眈眈的注視著那個位子,非常渴望的得到那一席之位。
南宮煜再三苦笑,“其實我也正是因為這件事來的,我本——”
“公爺在倒台之前曾說過,總有一天,大帥之位會再回到南宮家的手中,這是公爺的夙願,也是我們這一群老將的誌願,現在公爺中風了,我們隻有依靠煜公子您了,請您不要讓我們這群老將愧對公爺的恩情。”
“可是我少不更事,一直以來都是個敗家形象,我不是不願跟他們爭,而是我沒那個本事跟人家爭,我一沒戰功,二沒偉績,還總是辦錯事,這樣的領導隻會誤導下屬,所以,你們還是另擇良人吧。”南宮煜說完就拉起安琪的手,先行離開。
“煜公子,我們早就說過,這位子您坐也的坐,不坐也得坐,這是公爺在倒台那天給您留的信,他說過如果有一天徐溢倒了,便是您大展拳腳之際。”
南宮煜詫異的接過師長手中的信,是繁體,用毛筆書寫。
“煜,見信時,爺爺恐怕已幫不了你了,你身為南宮家子孫,便得知南宮家曆代都是軍人,軍人死時有軍魂,而你卻毫無軍人氣質,爺爺不是逼你,是求你,別讓南宮家毀在爺爺手裏,爺爺老部將是忠心爺爺的,他們苦等幾年,苦等一輩子,都是為了爺爺效忠,爺爺求你,善待他人。”
南宮煜看了一眼項安琪,信裏並沒有讓他當什麼大帥的意思,隻是短短的讓他善待老部下而已,他苦笑。
“公爺的意思我想必公子懂。”師長長歎一聲。
眾人皆長歎,一個個拿出手裏的軍徽,“這些是公爺親自授勳的,如果有一天南宮家真的倒了,就表示我們所有的功績全是泡影,公爺不在,天也就跟著變了。”
“徐溢以前不敢動我們,是因為我們手中有他們的秘密,如今,徐溢倒了,他的手下便如狼似虎,遲早有一天會為他報仇雪恨,我們這些老將到最後也隻會落得一個不得善終的結果。”
“公子,我們不是強逼您,而是求您,如若不把徐溢一黨鏟除幹淨,這陸軍的天,遲早會變得殘破不堪,您願意見到屍橫遍野,最後,全軍覆沒的下場嗎?”
望著這些老將,南宮煜扶起地上的林師長,長歎,“可是我並不是當領導的料——”
“沒事,有我們扶持,您一定會撐起這陸軍的天的。”眾人眾誌成城。
項安琪緊緊的握住他的手,這樣情況下,他還有得選嗎?
看來,這結婚,又得延遲了。
“少夫人放心,結婚什麼時候都可以進行。”林師長似乎看出了她的心事,大笑一聲。
突然,眾人鼓掌,“我們會為公子和少夫人舉行一場別開生麵的軍人婚禮。”
南宮煜摟住項安琪的身子,笑道:“那先謝謝各位了,怎麼樣,不耽擱正事吧。”
項安琪瞥了他一眼,卻是笑道:“既然如此,我沒有意見。”
……
兩人的婚禮是安排在一個月後,而其中,陸軍總會議也連續召開了七次,七次也是在無休止的爭論中結束。
兩派人馬爭得不相上下,各自有自己扶持的對象,勢同水火。
在緊張中,婚禮終於如期而至:
潔白的婚紗,長長的旖旎墜地,拖過綠草如茵的草坪,拖過恍若鏡麵的水晶石,拖過鋪滿玫瑰花瓣的紅地毯。
他的手緊緊的牽住她的手,在軍刀淩冽的橫空攔截下,他與她,漫步而進。
這場婚禮,沒有宴請太多人,除了那些老部將和朋友,幾乎,沒有一個外人參加,他隻想低調的娶她進門,隻想低調的與她再結連理,隻想低調的與她一生一世。
傅炎幾乎是全程黑臉,本是說好一起結婚,結果他們卻拋下他們先行結了。
陳鈺穎挽住他的手,笑意滿臉,“還在生氣?”
傅炎麵無表情,冷冷的回複,“怎麼可以不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