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是都說好了嗎,我們的婚禮在下個月,不就晚一個月嗎。你至於這樣小肚雞腸的跟哥和安琪慪氣?”
“可是我就想今天娶你。”傅炎嘟起小嘴,甚是委屈。
“結婚證都拿了,婚禮隻是形式而已。”陳鈺穎捏住他的小臉,怎麼越來越覺得細滑粉嫩了?
夜間,外麵賓客為走,新郎南宮煜和傅炎一同在招呼客人,而房間內,幾道身影,竊竊細語。
陳鈺穎驚愕,“你確定要這麼做?”
項安琪點頭,“當然,加緊點,不然等一下來不及了。”
一語罷,房間裏幾位伴娘興致勃勃的正在不停歇的吹著氣球。
所有人都是臉色漲紅,吹得差點缺氧。
陳鈺穎氣喘籲籲的放下手裏的最後一隻紅色氣球,笑道:“這樣會不會太壞了?”
“鬧新房嘛,這怎麼可能是壞的?”伴娘們一致大笑。
項安琪坐在床上,潔白的婚紗尾綴緩緩的飄蕩在氣球中,滿屋子,每個角落全是塞滿了各色各樣的喜慶氣球。
“好了,大家可以先撤了。”
新房內,隻剩下,她一抹獨影。
她在笑,很是狡黠的偷笑。
調好手機時間,她莫不在意的放在床底,準備好時間,倒回床上,蒙頭大睡。
夜至,四周已經恢複安靜。
有人推門而進,朝著她而來。
身子一暖,她回過頭,一鼻子都是酒精的味道。
“親愛的,你弄那麼多氣球做什麼?”南宮煜扯下領帶,辛苦了一天,終於可以休息了。
“你身上好臭啊,先去洗了澡再睡。”項安琪推開渾身酒氣的他,喝了多少酒啊。
南宮煜順手搭在她的身上,笑道:“你幫我洗好嗎?”
“胡說什麼,快去洗澡。”項安琪將他推下床。
“咚。”他從地上爬起,傻傻一笑,“可是我更想你給我洗,老婆。”
“真拿你沒轍。”項安琪從床上走下,踩過一地的氣球,兩人走進洗手間裏。
“啪。”南宮煜順手將洗手間門反鎖。
水汽,在他周圍蔓延,他溫柔似水的抱緊正在放水的某人,那樣親昵的靠在她的背上,熟悉的茉莉香撲鼻而來,好舒服,好溫暖。
“好了,別逗了,先洗澡。”試好了水溫,她輕柔的脫下他的西裝,然後,一顆一顆的解下他的襯衫,衣褲丟在一旁,他就那樣毫不避諱的站在了她的身前。
不知是水汽在臉頰處蒸發導致的紅,還是由內而外產生的紅霜,她心口在砰砰亂跳,他心口在惶惶不安,這一刻,好想要她,好想霸占她。
項安琪臉頰通紅的將他丟進浴缸裏,背對過身,“還是你自己洗吧。”
南宮煜緊緊的扣緊她的手,一個用力,將她也順勢拖進了浴池裏。
偌大的池子,兩抹身影疊加而至。
她靠在他的身上,絲滑的睡衣被誰沾濕,隱隱的,內裏春光綻放無限。
他的手撫摸著她的額,發絲因為水的沾染而在微微滴水,他並不在意的掀開她的長發,慢慢的,手往下移去,輕輕的撫摸著那張紅唇,酒精在體內揮發,他肌膚陣陣滾燙。
她咬緊紅唇,身邊的他呼吸沉重,似乎,抑製已久。
“安琪,我愛你。”
他湊到她的鼻息間,雙唇毫無縫隙的將她的唇含在唇下,柔情從他的唇下蔓延,一點一滴的占有著她的芬芳,感覺,好熟悉。
她迎合著他的挑逗,隨著呼吸的加快,他的吻已經從蜻蜓點水一躍而成狼撲索取,他沉重的呼吸聲迎著體內的酒精,他撕碎了她的衣,在浴池裏,兩個身體,就這樣,毫無遮擋的坦誠相見。
一夜芬芳,從水底綻放。
兩抹倩影,彼此愛戀糾纏。
他咬著她的耳垂,惹得她嬌嗔不斷,耳邊一陣酥癢,她也順著咬下他的唇,一寸寸的移向他的身。
他對她說:從今以後,我不會再放手;
她對他說:從今以後,我不會給你機會放手;
他笑著:除非死,死也不放;
她笑著:死了不放,還想帶著我一起死啊。
一夜偷歡,一床紅被下,他仍然輕撫著她的緋紅臉頰。
懷中的她已經安然入睡,借著那點點星辰,他毫不避諱的欣賞著熟睡的她,就這樣安靜的睡著,眉色未動,她在夢囈著,看似是一個很甜的夢。
漸漸的,睡意襲來,他的手緊緊的擁抱著懷裏的她,夜裏,沒有聲響的恢複那片安靜。
“啪啪啪啪啪啪啪……”
電光火閃,一陣爆破。
南宮煜驚詫,床下一陣躁動,他翻身而下,腳下是一隻隻吹得圓滾的氣球,在他臨近地麵時,腳下一滑,接踵而來,又是一陣的踩踏聲。
半響,床上某人喜不自勝的掩嘴偷笑,雖然心裏有了準備,明知道這聲音必定震耳欲聾,剛剛響起那一刻,自己還是被嚇得不輕。
“項安琪。”南宮煜氣喘籲籲的盯著偷笑的某人,虧自己還擔心又被人放了暗器急忙下床查看,沒想到這竟是她安排的一出。
項安琪趴在床上忍不住捧腹大笑,剛剛,剛剛那一刻,他在地上手舞足蹈,玩的挺高興的啊。
踩過滿地的氣球殘骸,南宮煜坐回床上,冷冷一哼,“有什麼需要解釋的。”
項安琪忍住笑意,卻見他滿臉認真,又再次大笑,“其實,其實還真沒什麼可解釋的。”
“你。”南宮煜拎起一個氣球,挨近她的身體,“你搞這些東西就是為了大半夜的起來沒事踩著玩?”
“如果你願意,其實我可以這麼解釋。”
“你——”南宮煜哭笑不得的盯著一臉認真的她,這人腦袋裏在想些什麼?
項安琪突然臉色一沉,語氣冰冷的靠近他,“南宮煜,我們已經結過兩次婚了,你知道這是什麼概念嗎?意思就是我們屬於複婚。”
“嗯,沒錯。”他點點頭,看她一本正經,究竟想說什麼?
項安琪輕咳一聲,認真的說:“上一次離婚,是我們彼此愛到不夠深,所以離就離了,現在我們共同經曆過幾次生死大劫了,如果你再輕易跟我離婚。”
“我說過這輩子都不會放手——”
“放手不代表離婚。”項安琪雙手捧住他的臉,“你的愛,我捉摸不透,所以我們約法三章怎麼樣?”
“嗬嗬。”南宮煜苦笑一聲,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她還來個婚後協議?
“你不同意?”項安琪皺眉。
“不是不同意,而是多此一舉。”南宮煜抱緊她,“你也說了我們共同經曆了那麼多,這麼多事的奠基下,我們之間還會有那些無所謂的縫隙嗎?親愛的,我們之間是那麼幹淨的感情,不用那麼複雜的。”
“不行,鈺穎說過了,複婚的人就是因為以前不堅定,不信任,我現在一旦跟你結婚,我就會想起上一次你冷漠的離開,我不怕你離婚,我隻怕你不給解釋就私自離開。”
“傻丫頭,我說過——”
“簽了它。”項安琪認真的從枕下掏出一張早已擬定好的協議,上麵清清楚楚的寫著不管發生任何事他都必須給她解釋清楚,哪怕是芝麻綠豆的小事,他也要無條件的跟她解釋。
“安琪,這個就是你跟我說的商量?”南宮煜打開燈,仔仔細細的留意著上麵的條例,這分明就是賣身契啊。
項安琪雙手環繞抱在胸前,微微點點頭,“給你一分鍾考慮。”
“不用考慮了,我不簽。”南宮煜一手重重的按下協議,這分明就是他們兩姐妹搞出來的磨嘰事,全是喪權辱國的條例,身為男子漢大丈夫,豈可不顧男兒尊嚴隨意簽這賣身契,無論如何,他都不會簽。
項安琪咬牙,拎起一隻枕頭,從房間裏繞過客廳,最後打開客房大門,“出去。”
南宮煜詫異的盯著一手指著大門外的她,一股怒火騰升,穿上衣褲,頭也不回的直衝衝往門外走,心裏想著,今天畢竟是新婚第一天,她應該會所有挽留。
“啪。”項安琪不多解釋的關上門。
南宮煜咬唇站在門外,想要敲門,可是一旦妥協,她必定又讓他簽那什麼賣身契,就這樣耗著,看誰耗得過誰。
他負氣的走過酒店長廊。
項安琪透過貓眼盯著門外的動靜,卻見他幹脆的轉身離開,他果真不求饒,咬牙蹬腳,心底發慌的在房間內徘徊,難不成自己是玩過了?
不過就算他簽了那份協議,她也不會當真,為什麼就不知道順從一下她呢?女人都有婚前綜合症,可是她卻發現自己患上了婚後綜合症,生怕有一天他有跑了。
怎麼辦?要不要去追他?
心裏沒底,胃裏泛酸,她慌亂的跑進洗手間,一陣幹嘔,想吐什麼也吐不出來,好難受。
“南宮煜。”她臉色蒼白的走出洗手間,房間裏,空無一人。
眼淚不爭氣的落下,他就不知道哄哄她嗎?新婚第一天,他就這樣負氣的離開,她腹下一痛,身體發軟,重重的跌倒在地上……
不知道睡了多久,身體好沉重,感覺好難受。
突然間,她睜開雙眼,自己竟然就這樣躺在地板上睡了一晚上?
“嫂子,你起來了沒有?”陳鈺穎在門外不停歇的按門鈴,都中午了,這兩人還沒有起床?
項安琪走到門前,打開,眼裏含淚的看著鈺穎,心裏又是一陣苦澀。
陳鈺穎看著一臉委屈的安琪,著急的問:“發生什麼事了?”
安琪瞥向不遠處的傅炎與某人,急忙擦掉臉上的淚水,咬牙的瞪著南宮煜,他還好意思跑回來?
“南宮煜,昨晚上你們分房睡?”陳鈺穎大吼一聲,難怪安琪會這麼傷心,這男人把女人娶回去了就這麼幹對待?
南宮煜臉色一沉,湊到陳鈺穎身前,卻是一抹淡笑,“我還沒問你,你給安琪出的什麼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