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門外,林覺滿頭大汗的看著兩人,終於找到她們了。
項安琪驚愕的盯著如同剛剛被解放出來的他,笑道:“我剛剛忘了通知你們了,對不起啊,找了很久吧。”
“沒有,安琪姐,問一問就知道你在這裏了。”齊媚也隨後而現,那抹笑容很似天真無邪的少女。
陳鈺穎上前拎著二人的行李,說:“你們應該先回公寓的。”
“沒關係,媚兒說想陪姐說說話。”林覺拿起水杯,大口大口的喝了幾口,真是很渴。
齊媚也站在一旁,喝了一口,“今天真的很熱。”
“真是辛苦你們了。”項安琪抽出紙巾替她擦掉額上的熱汗,一張臉被暑氣照的通紅。
齊媚笑容很甜,有些不好意思的隨著安琪的擺弄,“謝謝安琪姐。”
“好吧,你們既然來了,那她先交給你們了,我要回酒店一點,要退房了,東西還在酒店裏,你們好好的照顧你姐啊。不許她跑出去了。”陳鈺穎拿起傅炎送來的車鑰匙,這一刻酒店應該在敲門了吧。
項安琪對著門外的她,喊道:“鈺穎,替我也收拾一下啊,記得,那些東西。”她似有暗示。
陳鈺穎心領神會的點點頭,昨晚的洞房花燭怎會少了那些情趣的玩意,這下必須得趕緊回去了。
齊媚臉色通紅,坐在椅子上,繼續接著陳鈺穎未削完皮的蘋果,“安琪姐,醫生說你什麼時候可以出院呢?”
“大概要一周吧。對了,這些日子你們都在做什麼?”項安琪看了一眼林覺,他有找到工作嗎?
“我們都在一家外企上班,林覺英語很少,現在已經是翻譯組的組長了,而我成績稍差,是個墊底的。”
“你還好意思說,上次讓你翻譯的文言文,一句都不通。”林覺談笑,又說:“她的英語真的很爛。”
齊媚臉頰一紅,更是難為情了,“我在學校裏選修的又不是英語,人家好好的法語被你弄去英語組,當然有些吃力了。”
“法語組那麼多帥哥,萬一你哪天紅杏出牆了,我可怎麼辦?”林覺不經意的摟住害羞的她。
項安琪忍俊不禁,“你小子就是占有欲太強,人家小姑娘可不喜歡這麼粘人的男朋友。”
“不,姐,你不知道她粘人粘起來更是一絕。”林覺脫口而出。卻被齊媚死死的捂住嘴。
齊媚很是不好意思,急忙的站起身朝著洗手間跑去。
林覺大笑一聲,“看吧,知道這些話肯定會——”
項安琪瞥了他一眼,難不成他不知道女孩子臉皮薄嗎?
“好吧,姐,我不說了。”林覺被她的眼神瞪回,隻好安靜的坐在床邊。
項安琪按了按肚子,有些倦意,“我餓了,你去給我買點吃的吧。”
林覺一個翻身而下,立正說道:“遵命。”
“少貧嘴,快去。”
齊媚從洗手間裏出來,與林覺照了個麵,淡淡笑道:“我也餓了。”
“知道了,小媚兒。”林覺得意的在她鼻上一刮,知道這丫頭餓了一定會出來。
病房裏,再次恢複安靜,隻是,彼此看著彼此想看的東西。
安琪好奇目不轉睛的盯著齊媚,而齊媚則是臉頰通紅的看著那串蘋果皮。
“你們打算結婚嗎?”
話語一出,齊媚一愣,“安琪姐——”“我看得出林覺是真心喜歡你的,你喜歡林覺嗎?”
“安琪姐,我知道或許隻有短短的一個月,你們都會相信我們之間不是愛情,可是——”
“我相信愛情不是時間來決定的。”項安琪溫柔的握住齊媚的手,當初不管她是出於什麼目的,至少現在她這個弟弟很幸福,也許,幸福不是目的,而是那顆心。
齊媚點點頭,“我想嫁給他,可是他說再過兩年,我願意等。”
“他是想自己事業有成後再娶你吧,更何況太早結婚對女人吃虧。”
齊媚抬起頭,有些欲言又止,卻還是開口問道:“安琪姐,你同意我嫁給你弟弟嗎?”
“嗬嗬,”安琪忍不住一笑,“我同意頂什麼用?他的父母還在,我最多替他物色物色,真正掌權的是他母親,我姑姑,不過我姑姑人很好,她會喜歡你的。”
“可是我擔心自己做不好——”
“沒有人天生就是做好媳婦的料。”安琪再次失聲而笑,她剛剛嫁進南宮家,還不是照樣跟她的婆婆翻臉過。
齊媚微露笑顏,點點頭,“林覺人很好,他父母一定也是好人。”
“這的確是事實。”安琪坐起身,伸個懶腰,好像又躺的腰酸背痛了。
齊媚有些驚愕的跟著她身後,急忙擋在門前,伸出手阻止她想出去的衝動,“安琪姐,他們都說過你不許出這道門。”
“嗬嗬,我不是出去,我隻是運動伸伸腰而已。”項安琪苦笑著往後走,沒想到連她都阻止自己出去,這日子還真是如同坐牢啊。
齊媚大喘一口氣,幸好自己反應及時,不然她準是出門了。
安琪揮動著雙手,又坐回床邊,“媚兒啊,過來坐坐。”
齊媚腳步有些遲緩,為什麼覺得她笑的有些狡黠,看似有所目的似的。
她戰戰兢兢的坐在床邊,“安琪姐,就算你想出去也得林覺回來好嗎?如果你在我手裏跑出去了,林覺會生我氣的。”
“我沒說要出去。”安琪再三強調,“我現在知道自己的責任,你放心好了,我說不出去就不會出去的。”
“安琪姐,你能這樣想最好了。”齊媚如釋重負。
項安琪並沒有再說什麼,隻是自顧自的仍然做著伸展運動,或許真的是躺久了,腰間酸酸麻麻。
齊媚擔心她會閃著腰,溫柔貼心的索性替她按摩腰板得了,免得被她這突然的一伸手一踢腳給嚇得膽戰心驚。
“媚兒啊,你手藝不錯。看來我弟弟很會享受啊。”項安琪享受的感覺到她的力度適宜,的確讓人心情大好。
“隻是以前學過一點而已,我爺爺以前是按摩師,小時候偷學了這麼一點。”齊媚笑著說出,仔細的留意著項安琪的表情,是不是自己力度大了?
項安琪回頭看她,卻是淡淡笑道:“教教我吧。”
齊媚手下一鬆,有些哭笑,她要學這個做什麼?“安琪姐,你沒必要——”
“當然有必要了,人都有累的時候,更何況他現在身份不同了,總有用上的時候。”安琪示意齊媚躺下,自己站在床邊,學著她的動作在她身上慢慢的遊轉。
齊媚被她輕飄飄的動作弄的渾身酥癢,連連笑場,“安琪姐,你需要大點力,這樣不但沒起到作用,還弄的被按的人一身癢癢。”
安琪適量的加大力度,笑道:“這樣呢?”
齊媚微微點頭,“安琪姐,要五個手指頭一起用力,你這樣蘭花指力度不均勻啊。”
安琪有平坦雙手,繼續有模有樣的學著。
突然,她的手微微顫抖,身體不受控製的軟榻在地,一手按住隱隱作痛的小腹,一手抓住床邊,不讓自己受力的倒下,瞬間,痛意漂白了她的臉。
“安琪姐——”齊媚翻身從床上跳下,驚慌失措的扶起跌倒在地的安琪,著急的吼道:“醫生。”
項安琪忍痛伸手按下床頭的紅色按鈕,刹那間,眼前一黑,徹底失去知覺。
……
天黑了嗎?感覺好暗啊。
她在心裏默默的念叨著,什麼東西遊走在自己的肚子上,好癢,好想笑,可是眼皮好重,睜不開啊。
“安琪,安琪。”
他的聲音回蕩在耳邊,而她,眉睫微動,卻依然緊閉雙眼。
“媚兒,究竟怎麼回事?我出去前不都是好好的嗎?”林覺臉色黑沉的站在病房外,身前,是自始至終都在哭泣的齊媚。
他不敢去看病房內的身影,從他健步如飛的趕到醫院時,他就知道黑暗來了,畢竟姐是在他的監管下昏迷了,他百口難辯啊。
齊媚抓住林覺的衣角,淚水已經讓她融化了她的整個妝容。
“好了,不哭了,等下姐夫出來,你什麼都別說。”林覺將她拉扯在身後。
病房門被輕輕推開,南宮煜麵無血色的站在門外,沒有說話。
林覺擔憂,“姐夫,你罵我吧,我是沒有看管好姐。”
南宮煜揮揮手,“她這個人我比誰都清楚,當初胎位不正時,她不是也照常若無其事的跑去上班嗎?沒事,這不怪你們。”
林覺微微放鬆,卻依然眉頭緊皺,“姐現在的情況隻能靜養,可她閑不住,姐夫,要不要讓醫生也住進這病房裏?”
“等下我跟她談談,你們都累了,回去吧。”南宮煜再次起身,卻又回頭看了兩人一眼,“明天你們就不用過來了。”
說完,關門,不帶挽留。
齊媚腳下一沉,兩眼含淚的看著林覺,他姐夫嘴裏的不用來了,他們都清楚。
林覺強忍一笑,“沒關係,我們都要上班啊。”
兩人各自安慰各自的出了醫院,果然天色已晚了。
“該醒了吧。”南宮煜坐在床邊,似乎知道了什麼秘密似的盯著項安琪。
說著,項安琪也乖乖的睜開了眼,像是演出一樣,你呼我,我就出現。
她苦笑,“其實真不是林覺他們的錯。”
南宮煜坐在她的床邊,輕柔的拂過她的麵容,冷冷一哼,“如果你再不聽話,我會考慮不要孩子。”
項安琪心裏咯噔一響,惱羞成怒的推開南宮煜,兩樣惡狠狠的瞪著他,現在倒成了他用孩子威脅她了。
“對於我而言,你比孩子重要。”他強行的抱緊她,如果非要做個選擇,他會義無反顧的選擇讓這個未見麵的孩子離開。
項安琪激動的依偎在他懷裏,雙手緊緊的攥著他的西裝,淚水肆意的染著他的外套,當然,不優雅的鼻涕混著淚水一同擦拭著。
“好了,不哭了,等一下又不舒服了。”南宮煜輕聲安慰著她,真是年齡越大,心智反而越小了。
“等他出來,如果讓他知道你不要他了,他一定會報複你的。”
“他不會的,我南宮煜的種,最少也會是個孝子,跟我一樣,百行孝為先。”
“如果真跟你一樣,我還真是擔心他的未來。”
“什麼意思?”
“你忤逆爺爺、爸爸、媽媽的時候,我又不是不在。”
“那是以前,那是我故意裝的。”
“我還不是傻子,假裝和真是之間,我還是能分辨的出,你沒遇到我項安琪之前,就是一個碌碌無為,整天隻知花天酒地的三無公子。”
“敢情我還得多謝謝你啊,謝謝你大發慈悲救贖了我這顆被塵埃蒙蔽的心。”
病房內,笑聲不斷。
病房外,兩人長歎。
傅炎挽著陳鈺穎的手,感歎兩人來的不是時候。
“炎,突然間,我也想要一個孩子了。”陳鈺穎淡淡的語氣,淡淡的話。
傅炎卻如同被什麼東西刺激到一般,激動的跳了起來,“你說真的?”
陳鈺穎不由自主的一聲啼笑,“假的,就憑你這小兄弟,他有本事跟我哥比嗎?”
傅炎咬住她的耳垂,嘴角蔓延而開一陣得意,“小妮子,敢褻瀆你老公的本領,今晚,我磨死你。”
“你敢。”陳鈺穎雙手搭在他的肩上,索性,直接翻身爬上他的後背,反正天黑沒人看見。
傅炎就這樣背著某個女人走在醫院已經恢複安靜的院子裏,不時抬頭望望天,不時低頭看看人影。
(天,這是要結局了嗎)
當每個人都以為終於恢複安靜之時,不料,天邊一陣電光火石,一瞬間,隻是在雷聲結束後的下一秒而已,大雨傾盆而下。
這兩日,已經恢複大好的項安琪不再被監禁,醫生準許出病房散散步了。
鈺穎因為忙著婚禮的事情,這幾天也是少來了醫院,相反取而代之的便是被南宮煜給下令不用來醫院的齊媚,畢竟,她的工作畢竟輕鬆,沒事可以來醫院坐坐。
“安琪姐,我帶你去一個地方。”齊媚心情大好的拉著項安琪的手,兩人躲開醫院裏的醫生護士,坐進了計程車裏。
項安琪眼見齊媚如此神秘,也不妨有些好奇,“你想帶我去哪裏?”
齊媚打開車窗,隨著風輕拂而過,“嫂子,你應該知道過兩天就是林覺的生日了,我們認識時間太短,我不知道他喜歡什麼。”
“原來這樣,見你神秘兮兮的,還以為我們倆要去做什麼驚天大事。”項安琪突然發現自己還是一身病服,這樣出門,是不是太惹眼了。
齊媚臉上浮出淡淡笑意,也順勢看了一眼她的病服,“沒關係,等一下我去百貨公司換一身。隻是,被姐夫知道了,他會不會罵我?”
“那就不要讓他知道,我們快去快回。”
“嗯。”
或許是被囚禁太久了,安琪一時之間感覺醫院外的空氣就算是臭了,現在在她鼻中也是回味無窮。
一路通暢無阻,兩人到了百貨大樓前。
安琪先是隨便挑了一套休閑裝穿上,然後細心的收好這套病房,畢竟是公家財產,出院時得歸還的。
買好衣服,齊媚興致勃勃的將安琪領到玉器專櫃前,仔細的挑著什麼東西。
安琪有些疑慮,“你打算送玉?”
“玉寓意好,保平安的。”齊媚一臉幸福模樣。
項安琪也是點點頭,“既然這樣,我也買一塊吧。”
“安琪姐,你說林覺會喜歡哪一種?”齊媚掂量了一番手裏的幾塊不同形狀不同顏色的玉佩,有祥雲的,有龍鳳的,也有佛陀的。
“要不,買這個情侶玉指環吧,玉通透,顏色也好,最主要是一對。”項安琪指著玻璃櫃裏的一對祖母綠,綠中帶著點點紅線,像是花紋,卻又感覺很是天然,這大概就是自然的條紋,隻是自己勾畫出了一副畫卷。
“嗯,好。”齊媚拿起兩隻玉指環,心滿意足的結賬買單。
“好了,回去吧。”項安琪也是收獲頗豐的握緊手裏的玉佩,聽說這種玉中帶血的玉佩更能逢凶化吉,她低頭細看了一番,原本是冰冷的玉佩已經被她握的有些溫暖了。
“好巧不巧。”
一聲熟悉的聲音讓安琪從夢境中醒來,她詫異的抬起頭,馬路邊,一輛商務車。
齊媚大驚失色,擋在項安琪身前,兩眼含淚。
徐玉婕打開車門,一手掐住齊媚的脖子,冷笑,“我還得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把她帶出來,我還真不好去醫院搶人了。”
項安琪驚慌未定,卻又聽明白了她的意思,她詫異的瞪著一旁失驚的齊媚,她們是一夥兒的?
兩個男子下車將兩人給塞進車裏,不管不顧周圍的異樣,駕車離去。
車內,氣氛詭異。
“你接近林覺就是為了今天?”項安琪不禁一聲苦笑,虧她弟弟如此深愛她,原來她竟然是一個處心積慮被別人派來的臥底。
齊媚自知愧疚的低下頭,滿臉委屈,剛剛還在挑選禮物,她沒有想過,真的沒有想過會這樣被撕破謊言,她說過,多給她兩天,隻要幫他過完生日,她一定會找機會把項安琪給帶出來,為什麼?為什麼就短短兩天也不願意多給?
“你愛林覺嗎?”項安琪的話如同細針刺進她的血,不見出血,卻心如刀割。
齊媚驚愕的抬起頭,與她對視那一刻,心底隻是抽痛,她想要回複什麼,想要辯解什麼,隻是,隻覺得喉嚨被人生生掐著,她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車內,徐玉婕忍不住的仰頭長歎,“項安琪,我知道你們謹慎,你們絕對不會讓任何人接近到你們,隻是,沒想到你這個傻弟弟挺好騙的,一騙就上鉤了。”
“嗬嗬,我也沒有想到,或許我不該傷心,因為你不配我傷心,我傷心隻是心疼林覺,他愛你,他為了你跟我鬧矛盾,隻不過認識一天而已,一天就抵消了我們二十幾年的親情,他就是個笨蛋、白癡、傻子。活該被騙。”項安琪冷冷的咬牙看著一言不發的齊媚,她心裏很舒服吧,現在終於可以撕破臉皮了。齊媚自始至終都是一聲不吭,直到,車子經過一段崎嶇後,靜止不動。
這一處,不是是什麼地方,四周,越發的黑沉,讓人從內而來產生一係列的恐懼,難道今天她項安琪就要葬身在這裏嗎?
怎麼辦?南宮煜知道她失蹤了沒有?能來就回她嗎?她其實是真的害怕了,這樣無止境的死亡恐懼蔓延在她心頭,她著實的心裏陣陣慌亂不安。
她現在還不能死啊,她肚子裏還有他的孩子啊,她不能死,無論如何都不能死。
“害怕了?”徐玉婕並沒有綁住她的手腳,隻是得意忘形的盯著花容失色的她,落到她的手裏,不好好的折磨一番,她怎會如此輕易的放過她?
項安琪咬緊牙關,兩眼如同火燒一般直視著她,“你無非就是想替王瑋楠報仇,隻是你相信他是真心愛你的嗎?”
徐玉婕臉色一沉,一手抓住項安琪的手臂,冷冷哼道:“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至少我是愛他的,任何傷害他的人,我都會把他玩死。”
“可悲的女人。”項安琪冷冷發笑,“他夜夜在外尋花問柳,日日徘徊在風月場所,美名曰:公事,實質卻是男人的那點花花腸子而已。”
“看來你就很認為南宮煜沒有那點花花腸子?”
“不,相反我認為他跟王瑋楠是不相上下,我們認識的時候,或許很多人都不知道,可是卻沒有會相信我們之間根本就沒有愛,唯一的牽掛便是孩子,至於後來流產離婚的事,想必你清除的。”
“那你沒資格說我。”徐玉婕泰然自若的坐在椅子上,翹起一腿。
項安琪跌跌撞撞的站起身,本能的雙手掩肚,“是啊,我是沒資格說你,可是我終於知道他跟我離婚的目的,以至於到現在他對我真心實意,總好過某些人的虛情假意。”
徐玉婕沒有回複,神情冷淡的看著她。
項安琪繼續冷笑,“說起王瑋楠,我也很好奇,你說你愛他,的確,他現在已經瘋了,你還對他如此情深意重,難免我也要佩服你一下至情至聖的人。”
“隻是,可惜,你看似太冷靜了,冷靜到根本就不想是在為一個瘋子報仇。”
徐玉婕指尖泛白,想是用力過度,“沒錯,我是愛他,可是我還沒必要為了他而綁架殺人。”
項安琪長歎一聲,“你綁架我,無非不是為了威脅南宮煜。說吧,你想他幫你做什麼?”
徐玉婕站起身,走到項安琪的身前,得意的拍拍她的小臉,嗤笑,“很聰明啊,當然了,我這個人也是將仁義,我爺爺害他爺爺下台,他害我爺爺下台,這是因果報應,可是我卻沒有傷害過他,他不能因為我爺爺就連我也一並鏟除了。是吧,南宮夫人。”
“你也想學著他威脅你爺爺那招也來討個官做?”
徐玉婕輕微的點點頭,“既然你清除了,那你應該知道怎麼說了。”
“當然,打電話吧。”項安琪並不在意的繞過她身,安然自若的坐在椅子上,也翹起一條腿。
徐玉婕眉頭微抽,卻是不以為然。
手下一人撥打了號碼,卻又臉色暗沉的回來,“手機關機中。”
“看來他還不知道你失蹤了,要不要我們提醒他一下?”項安琪攤開手,這是你們的問題了,我的任務隻是幫你們威脅一下他而已,別的用不著我去幫你們想吧。
徐玉婕咬咬牙,“打傅炎的電話。”
男子又試著撥打了一通,終是搖頭。
“哦,我聽他一早說過,今天有個重要會議,大概會從早上進行到晚上,連吃飯都是會議室裏解決,期間,電話一直關機,所以,他才會讓齊媚來陪我解悶,現在電腦也打不通,可不是我不配合啊。”
徐玉婕一手抓住說的毫不在意的項安琪,兩眼充血的瞪著她,“你最好別給我耍花樣,你們幾個看好她,我親自去找南宮煜談。”
看著徐玉婕離開,項安琪不時望角落裏不言不語的齊媚看去,她就這樣安靜的站在一旁,好像在想著什麼。
項安琪起身朝著她走去,身旁的男子卻如臨大敵,急忙攔住她。
她淡淡一笑,“你們老板隻是讓你們看好我,並沒有讓我不能動。”
男子依然不放她前行一步,“你是自己走,還是我們帶你走?”
“既然如此,那算了。”項安琪側過頭,看了一眼齊媚,碰巧齊媚也探過頭,兩人的目光在那一刻交集。
齊媚緩緩的走上前,“安琪姐。”
項安琪歎一口氣,“我們聊聊吧。”
齊媚微微點頭,走到她的身旁,兩人安靜的坐下。
四周,仍然是那十幾個奉命監視她們的男子,不時徘徊在她們身側,以防她們偷跑。
安琪長歎一聲,“他們那麼多人,怎麼跑啊?”
“安琪姐——”齊媚有些驚愕,卻是回複一笑,“安琪姐,我知道這一次我跟林覺再也沒機會在一起了,這枚指環你能替我送給他嗎?”
“要送自己送,我可不當郵遞員。”項安琪隻是把玩著手裏的玉佩,看也不看齊媚遞過來的玉指環。
齊媚的手在半空頓了頓,卻又無可奈何的收回去,“安琪姐,你很恨我吧。”
項安琪微露一絲淡笑,“你先告訴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齊媚深吸一口氣,看向這簡陋廢宅裏的數十人,笑道:“我自小就是一個孤兒,是一個殺手——”
“殺手?”項安琪難免有些心驚,雖然料到齊媚絕不是什麼好人,卻不曾想到她會是一個殺手,一個以殺人為存活方式的女人?
齊媚點點頭,“我沒有父母,自小就是被一個殺手組織收養,從小到大,沒有親情,沒有友情,更別談什麼愛情,我們這些人就跟沒有血肉一樣,純粹就是行屍走肉。”
“那你是真心喜歡林覺的嗎?”
她又是一驚,卻恢複平常的笑顏,“自從遇到他,我感覺我積攢了二十二年的感情一下子迸發了,我很喜歡跟他在一起的單調,很喜歡那種平凡的相愛方式,隻是,我沒那個福氣陪著他一起——”
“怎麼會沒有福氣?如果你離開那個組織,你就是一個平凡人。”項安琪認真的看著她,好像在看待一個小孩一樣,她低頭不語,在思考什麼?
齊媚再次發愣,最後卻是搖搖頭,“不可以,一旦我背叛了殺手閣,不僅我會死,連林覺也活不了,我不能,安琪姐,我不喜歡他因為我而受到傷害。”
“好了,那我們先不談這個,先說說徐玉婕為什麼會找上你?她是你的雇主?”
“不,她是我們的老板。”
一語驚人,項安琪不敢置信的從椅子上站起身,“她、她隻不過是個女人——”
“你知道為什麼別人都叫徐溢閣老嗎?就是因為他是建立殺手閣的老板,所以基本上認識他的人都稱他為徐閣老,卻沒有一人知道這閣老是這個殺手閣大老板的意思。”齊媚冷笑,他當初初建殺手閣,就是為了暗殺那些政建不合的人,而現在卻是奪權的武器了。
“真有意思,看不出堂堂正正的徐溢,竟然會有這麼肮髒的手段。”項安琪坐回椅子上,再次長歎,“殺手閣用多少人,你知道嗎?”
齊媚愣杵,“安琪姐,你不會打算剿滅了他們吧。”
項安琪苦笑,“我隻想知道我們的敵人有多少。”
“一級殺手五十人,二級殺手五百人,三級殺手上千人。”
“嗬嗬,”項安琪微露一絲尷尬,靠,這麼多人。
“我隻是屬於三級殺手。”齊媚再次補充,她似乎是殺手閣裏最不起眼的那一類。
“三級?最低級?”項安琪有些啞然,那以她的身手就算兩人拚死殺出去,也隻是以卵擊石了?
“不,殺手一共九級,我算是中上。”
項安琪徒添一絲安慰,“那你們最強的殺手——”
“他們根本就不需要武器,任何東西在他們手裏都可以作為武器,最不屑的武器就是手槍,有人說殺傷力太低,有人說速度太慢,也有人說子彈控製了數量,反正他們的能力能摧毀一支軍隊。”
“哈哈哈。”項安琪忍不住的失聲而笑,那她還是乖乖的坐回原位,等南宮煜來救吧。
“不過,一等殺手不是殺手閣的直係屬下,他們根本就不會聽徐玉婕的話。”
“也對,如果真有這麼厲害的人,那徐玉婕幹嘛不直接殺了我們,何必多此一舉再來個綁架勒索。”項安琪的心砰砰直跳,看來偷跑還是有可能的。
齊媚看著如釋重負的安琪,笑道:“他們的組織有個很美的名字:碧落閣,聽說隻是一個二十幾歲的男人建立的,他是個很恐怖的男人,有多強,無人知道,殺手閣裏隻流傳著一個傳說,他曾經徒手,不用武器十分鍾之內了解上千人,一個讓所有人、所有殺手都聞風喪膽的男人。”
“他、他,這麼說我倒想起了那七姐妹,一樣的不是人。”項安琪苦笑,為什麼這個世界裏,竟然有這麼多——傳說?
“可是最近他消失了,帶著整個碧落閣從殺手界裏退出了,大概是休養生息去了吧,所以徐玉婕很著急似的,她接手了殺手閣,卻沒曾想到最大的合作夥伴宣布退出,無奈之下,她隻能提前行動,命令我們這些小二小三的出來行動。”